秦寶盛笑意悠長的望着楊牧之,“你小子吃了那枚唯一的蟠桃,沈少君能不跟你急嗎?”
楊牧之不以爲意道:“喫之前,我哪裏知道那桃子珍貴?要是念汐跟我說這是她們家唯一的蟠桃,我斷然是不會吃了。再說了,他沈少君想喫蟠桃,自家的桃樹,再等一甲子就是了,有什麼好急的嘛!”
“呵呵,你小子呀!說得真輕巧。”
秦寶盛嘆氣道:“別人不知沈少君,我秦寶盛哪裏能不知道,看似絕情寡恩的沈島主,其實也是一位癡情種子啊!”
“聖人有云,但凡世間萬物,都逃不開一個情字。說得再熨帖不過了……”
楊牧之擺好耐心傾聽的架勢,這可是難得聽到的祕聞故事。
秦寶盛瞥了一眼痞裏痞氣的楊牧之,遲疑片刻後才說道:“難得你老丈人今天心情不錯,不喝酒也能跟你說說這些陳年往事,你小子可不要出去亂說哦,特別是你丈母孃那邊,千萬別去亂講……”
楊牧之心中好笑,原來那般溫柔似水的女子,心中也會住着一個悍婦;修爲通天、財大氣粗的一洲首富,也依然逃不開懼內的命運。
秦寶盛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始娓娓道來:“在認識你丈母孃之前,沈少君和陸子都這兩個王八蛋都是我最強勁的對手,特別是陸子都那個傢伙,差一點就將若芷弄到手……呸呸,這樣說好像不對哈……我秦寶盛也不是個喫素的,幾經廝殺,憑藉着一顆真心拼出一條血路,最終奪得了美人芳心,說起來我也算是靈犀洲男人中的一大驕傲了,區區上不得檯面的模樣,卻能從那兩個天下數一數二的美男子嘴中奪食,嘿嘿!”
楊牧之心道不說別的,光是你這番話中的幾個用詞,就夠我那漂亮丈母孃收拾你好幾頓了。
“在這之後,成了我的手下敗將的沈少君和風流陸郎,都對我懷恨在心。一次偶然的機會,沈少君誤將一名婢女當成了若芷,結果弄出了……”
楊牧之接嘴道:“人命?”
秦寶盛嗤笑道:“弄出了一條新生命,你說的人命也沒錯。”
“那就是沈念汐,所謂的日久生情,倒也並非妄語。久而久之沈少君漸漸淡了對若芷的執念,開始接受了那個陰差陽錯的婢女,可惜她終究是個凡人……一個站在山巔的修道者,怎能與凡俗世人攜手永遠?”
楊牧之黯然道:“念汐孃親死的時候,她纔多大?”
“也就是四五歲吧!因爲愧疚,或許也可以說沈少君發覺再深愛的人都不如能時刻陪着自己的女人來得實在,因此想盡了辦法要救活沈念汐的生母……”
秦寶盛盯着楊牧之,難得一臉認真:“你吞下的那枚蟠桃,就是念汐母親的活命之物……”
“啊!怎麼會……”
楊牧之赫然站起身來,滿臉都是愧疚神色,又夾雜着一絲痛苦,良久後,他突然問道:“我在喫蟠桃的時候,你是知道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