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牧之吞嚥了一把口水。
雖說自己的咫尺指環也不會被他人打開,但卻沒有這種“隱身”的能力。再說了,法寶再多也不壓身,這個道理,誰都懂。
換上一張年輕臉皮的楚堅笑道:“楊賢侄,等回了彩雲城,楚某定會相方設法替你尋覓一件不俗的法寶,權當你救助我的謝禮。”
楊牧之心裏很不是滋味,回道:“楚先生客氣了,謝禮就不必了,我救你不過是舉手之勞,順手而爲罷了,實在不值一提。等走出火山山脈,我們就各自祭出坐騎趕路吧!”
楊牧之心懷愧疚的看了一眼這個依然圓滾滾的男人,等你知道是我害死了你的寶貝閨女,那時候,還會謝我嗎?
兩人沒有走村口藥鋪那條路,而是繞到另一邊出村,委實是楊牧之害怕再聽那些長舌婦人的葷話了。
出了火靈村,依然是崎嶇難行的山路,這對楚堅來說依然是個不小的挑戰。曾經的玉璞境修士,一身修爲盡毀之後,又被人逼着餵食了大量的藥材,在黑暗潮溼的水牢關押了那麼多年,此時他的體力,便是比起那些世俗莊稼漢都不如。
楊牧之又不想抱着這麼一個男人御風飛行。
他選擇的是從幾天前進山的那條原路,一路上走走停停,隨處可見在懸崖峭壁上開山皮的老石匠,只是始終沒有撞見黃小娥的爺爺黃五哥。
緩慢走了四天的山路,兩人終於離開了靈犀洲最高地勢的火山口山脈。背朝火山,往身前看去,一坦平陽不說,還是大道筆直,路旁隨處可見一座座行亭,行亭外楊柳依依,在這隆冬時節,依然綠意盎然。
白狐回頭,用狹長的鳳眼嫵媚看了這傢伙一眼,竟然還點了點腦袋。
楚堅的坐騎,是一匹健壯高大的黑馬,若不是楊牧之扶他一把,還真不一定爬得上馬背。
兩人動身之際,剛好與他們擦肩而過的一男一女兩道身影怔怔出神片刻後,驀然回首看來。
那位禿頂蓄短鬚的微胖男人死死盯住黑馬上的圓滾年輕男人,似笑非笑道:“綠萼,你說這個騎黑馬的傢伙會不會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一身綠衣的女子,皺起好看的眉頭:“臉貌看上去年輕許多,不過那身材是真的走不了假。谷主你自己培育那麼多年的藥人,難道還不能確定麼?”
禿頂男人嘿嘿冷笑道:“得來全不費功夫,看來那個倒賣藥材的凌霄花果然沒有騙我們,一張頂級心之一面和十枚大暑錢,就出賣了她的買家,這筆錢我花得也不冤……嘿嘿!”
名叫綠萼的綠衣女子像是有些嫌棄男人這個眼神,淡淡問道:“谷主,那火山口我們還走不走一趟了?”
男人依然怪笑道:“還去做什麼?直接追上那兩人,奪回本該就屬於我的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