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牧之急道:“孃親,剛剛你助我那些紅色光輝,就是你的元氣道行嗎?”
珈藍在一旁冷笑道:“不然你以爲你能那麼輕鬆贏下我嗎?”
韶鸞揉着楊牧之的腦袋:“不妨事,孃親以神凰族最純血脈演化而來的元氣,留在我的乖牧兒體內,總比留給那些欺害我們母子的族人要好吧?”
楊牧之傷神問道:“孃親,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爲什麼要自己跑來這裏,甘願被拘禁於此?當初爲什麼又要送我離開,還不惜差點殺死你的寶貝孩兒?”
韶鸞長嘆一聲,撫摸着自己寶貝兒子的臉,正準備給他細細道來,一旁的帝鶯阻止道:“姐姐,還是聽那個傢伙的話,你先運功收回一些殘留元氣,好好恢復一下再說吧!”
楊牧之猛點頭道:“是啊,差點耽誤孃親療傷的最佳時機,都是我不好!孃親你快點行功,我們替你護法。”
韶鸞笑着點頭:“嗯,我的牧兒也坐下來吧!你剛剛躋身十三境,也需要好好穩固一番。”
楊牧之乖巧盤坐在母親身旁,正準備閉目凝神時,只見孃親招手讓楚虞瑤過來,笑吟吟將一件事物遞給她。
竟是,孃親的那柄佩劍。
此心安。
楚虞瑤受寵若驚,慌忙擺手拒絕,這麼貴重的見面禮,她哪裏敢收?
那可是一柄仙劍啊!
韶鸞拉過自己兒媳婦,柔聲道:“虞瑤,這柄劍,並不單純是一柄仙劍而已。當你拿起此劍,就代表你肩負着守護在意之人的使命,只有他們還開開心心在你身邊,你的心纔會安寧。今生今世,與牧之不離不棄,在他需要你的時候,保護他,甚至爲他付出一切。虞瑤,即使是這樣,你還願意收下此心安嗎?”
楚虞瑤雙膝跪在韶鸞面前,高舉雙手接住那柄劍,“我願意!爲了牧之,我甘願付出所有,無怨無悔。”
韶鸞和楊牧之同時拉起楚虞瑤,一個嘴裏說着“好孩子”,一個嘴裏說着“傻媳婦”。
等母子二人開始靜坐練功,帝鶯拉過守在一旁的楚虞瑤,笑着道:“虞瑤啊!想不到姐姐竟然將此心安傳給了你。這下好了,你倒是放心了,心中無比安定,只是某人心裏,恐怕現在已是七上八下了嘍?”
楚虞瑤當然知道這個某人是誰,卻故意裝作不知。
邀月的確心中有些慌亂,同時,她還有些看不起自己了。別說帝鶯嘲笑自己,就算是她自己都忍不住想嘲笑自己。
邀月啊邀月,當初還是懵懂無知的你,爲了兩個並非自己真心喜歡的男人,就能那樣勇敢,那樣拼命爭取,可如今呢!
遇到自己真心喜歡的人了,你卻退縮了?
不知何時,在塔前注視了韶鸞許久的涅槃臺守護者已經消失不見,楚虞瑤還是守候在兩人身旁,而帝鶯則是拉着心情不悅的邀月,在一旁閒逛聊天。
韶鸞最先睜眼,醒來後一動不動的望着身旁的孩子,滿眼都是深深的愛意。
沒過多久,楊牧之也睜眼醒來,見母親和媳婦兩個人都在身旁看着自己,靜靜等他醒來,忽然就覺得自己無比幸福。
韶鸞微笑道:“牧之,孃親和媳婦,你自然都要守護,可並不只是我們兩個吧?”
楊牧之撓頭,孃親怎麼知道了?
楚虞瑤撇撇嘴:“別看我,我可什麼都沒說。”
韶鸞輕捏着楊牧之的臉,柔聲道:“那麼,現在告訴孃親,你都還招惹了哪家姑娘,有沒有辜負人家,有沒有因此冷落了虞瑤?”
楊牧之老老實實答道:“孃親你的兒媳婦,還有楚家二小姐楚玉,青丘的小狐狸姚魏紫,嗯,還有……”
“還有?”韶鸞哭笑不得,重重捏了捏兒子的臉,“你個孩子,怎麼就不懂得一心一意的道理?”
楊牧之笑嘻嘻道:“孃親,我就是一心一意對她們好呀!”
楚玉和姚魏紫,楚虞瑤都是首肯了的,所以楊牧之說得理直氣壯,他偷瞥了一眼楚虞瑤,見她只是撅着小嘴,臉上還未見有何怒意,便繼續說道:“孃親,我找到小竹子了,她現在正跟我生悶氣呢!等過段時間她氣消了,我就帶她來給孃親敬茶。”
“哦!小筱呀,嗯,她其實也是個苦命的孩子,你就多讓讓她,誰對誰錯都不用計較了,全當是我們對不起她納蘭家吧!”
韶鸞輕嘆道:“自小我就拿小筱當女兒來看,如今她長大了,要是不願做我兒媳婦,牧之你也不許逼她哦!你們小時候那些親事,都是過家家開玩笑的,當不得真。”
這句話,應該是楚虞瑤最樂意聽到的,臉上立刻多了一絲甜美笑意,得意的對楊牧之眨了眨眼。
楊牧之黯然道:“小筱心裏一定還是有我的,到時候我去找她,如果她還不肯回來,那我……”
楚虞瑤問道:“那你怎麼樣?”
楊牧之嘆氣道:“那我就做她哥哥,這樣你開心了吧?”
楚虞瑤嘻嘻一笑,這樣當然最好啦!如此一來,那個天下第一大美人就要叫我嫂子啦,想想就令人放心。
生了一會悶氣,楊牧之問道:“孃親,當年的事情,可以告訴我們了嗎?”
韶鸞點點頭,讓他們兩個坐過身邊來,緩緩說道:“孩子,孃親從來都沒有和你提起過你爹吧?哎,現在孃親就將這些事情都告訴你。你爹,他叫楊定鼎,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是我們母子的驕傲,知道嗎?”
“在認識你爹之前的孃親,脾氣性格都很壞,認識你爹之後,又因爲各種原因和你小姨一起,在你們浩然天下前前後後得罪了不少仇家,是你爹不顧一切維護着我們,其中有太多的辛酸,也有我們姐妹造下太多的殺孽,就不提了。那時候,他們都說你爹護着洪荒妖女,不惜以天下人爲敵,所以他爲浩然做過的所有貢獻,也因此一筆劃去,浩然天下也再容不下你爹,你爹唯一還留在浩然的痕跡,怕不是就只有浮空山石壁上,劍氣長存那四個大字了……”
“那或許也只是因爲,那四個字他們實在沒辦法抹除,只能聽之任之了。不然你在浩然這些年,何曾見過關於你爹隻言片語的記載?”
楊牧之當然知道,若不是走了一趟火山口,還未必知道有楊定鼎這麼個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