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方羽軍銜碾壓，正一肚子火氣無處釋放的秦海明，聽到秦天樞這話，怒火彷彿頓時就有了一個宣泄口。
近衛軍銜在就算了，你一個帥印被奪的廢物也來跟我在這叨叨？
你牛逼你媽呢？
不過有了秦炳榮的前車之鑑，秦海明還不至於蠢到不回答秦天樞的問題。
只見他一雙眼睛注視着秦天樞腦瓜頂，直視着秦天樞頭頂的空氣，聲音洪亮，豪橫無比。
“不知道！”
“不知道是吧？”
秦天樞點了點頭。
“好！”
他修長的手指停止敲動，轉手重新從煙盒中抽出一支菸送到嘴邊。
“啪嗒！”
身後站得筆直的方羽見狀，立刻彎腰點火。
“滋！”
秦天樞深吸一口。
狂躁而炙熱的火星子瘋狂涌起，卻根本映不熱他那雙冰冷到極致的眼眸！
“給我打！”
秦天樞猛地吐出一口白煙。
方羽應聲而動。
雄壯如鐵塔一般的身軀向前一步邁出，瞬間就來到了秦海明面前。
秦海明瞳孔驟縮，面色陡然一變。
“你想幹什麼？”
“我說了啊，我說不知道了啊！”
秦海明驚怒開口。
方羽不管不顧，五指張開，揚起蒲扇大的手掌，一巴掌狠狠地朝着秦海明臉上抽去。
“啪！”
一巴掌勢大力沉。
秦海明消瘦的臉龐瞬間出現五道紅印子。
同時，他心底的怒火也隨着方羽這一巴掌徹底爆開，如同火山噴發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秦海明雙目噴火。
見方羽再次揚起手臂，秦海明一聲怒罵。
“草！”
他身子猛地後退一步。
一隻手無比憤怒的指着秦天樞和方羽兩人。
“老子說了不知道了，你們他媽的是聾了嗎？”
見秦海明退後，方羽眼神瞬間寒了幾個度。
他降下舉起的右手，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自己身前的地面。
“過來！”
秦海明望着方羽肩頭閃耀的兩槓四星，心裏一陣憋悶。
憋屈！
真他媽的憋屈！！
秦海明依言上前，在方羽面前站住。
“立正！”
方羽一聲威嚴的厲喝。
“是，長官！”
“啪嗒！”
秦海明憋屈的收腳而立，腰桿挺直，雙手手指併攏，附於大腿兩側，膝蓋挺如筆桿，唯有一雙眼睛滿是憋屈的怒火。
“我……”
秦海明立正站好，剛要開口說話。
方羽已經揚起大手，一巴掌狠狠地朝着他臉上抽了過來。
“啪！”
一巴掌將秦海明剛到嘴邊的話給生生抽斷，方羽的聲音也瞬時響起。
“捱打就要給我立正！”
“我大哥讓我抽你，你還敢躲是吧？啊？”
方羽厲喝一聲，再次反手一巴掌。
“啪！”
“你躲？”
“啪——”
“你再給我躲！”
“啪——”
連續四巴掌，將秦海明生生打退了兩步。
他一張消瘦的臉上，已經印滿了通紅的指頭印，臉頰已經開始微微鼓起。
“過來立正！”
方羽厲喝一聲。
在秦海明剛剛立正站好的一瞬間，方羽又是一巴掌。
“啪！”
“我大哥問話，你不知道是吧？”
“啪——”
“不知道！”
“啪——”
“老子讓你不知道！”
“啪，啪，啪，啪……”
連環大嘴巴子！
方羽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抽在秦海明臉上，直到秦海明有些站不住腳，開始搖晃的時候，方羽才停下手中動作。
此刻，秦海明一張消瘦的臉已經腫了三個度，如同一個發福的胖子。
腦子更是嗡嗡作響！
方羽怒喝聲再次響起。
秦海明站在原地晃了整整三秒，才緩緩回過神來。
一對被抽得沒有焦距了的瞳孔開始出現畫面，思維開始重新凝聚。
一股極度的委屈和憤怒在腦海浮現。
媽的，不知道也要捱打？
還講不講理了！
秦海明悲憤無比的開口。
“知道，知道了！”
“誰幹的？”
“我乾的！”
秦海明老實點頭。
“吳雨桐軍港項目負責人任命文書，是我濫用職權，擅自改動成吳文山的。”
“判定她貪污受賄，讓她揹負二十五億的鉅額賠款的文件，也是我下達的。”
“黑狗他們是我親自帶人去抓的，罪名是我安排的，文件也都是我親自去送的，這些都是我乾的！”
秦海明當着秦天樞的面，一五一十的全都交代清楚了。
秦天樞單手扶住額頭，大拇指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一對劍眉之下，滿是森然的寒意。
“動手！”
“是，侯爺！”
方羽一步邁出，單手拖着一把椅子就走了過來。
秦海明見狀眼中憤怒的火焰再次燃起。
“我都已經全部交待了，秦天樞，你別他媽給我太過分了，快讓他給我住手！”
對於秦海明的怒吼，秦天樞不管不顧，只是坐在椅子上吞雲吐霧。
唯有一雙眼睛綻放着寒芒。
見秦天樞沒反應，秦海明驚怒異常的望向方羽。
“我警告你，你別過來！”
“立正！”
秦海明下意識站直。
方羽單臂掄圓，椅子帶着重重的呼嘯聲，猛地往秦海明雙腿砸去。
“嘭！”
“呃啊！”
一聲巨響。
堅硬的黃花梨木椅腿，瞬間斷成三截。
木屑片片炸起。
椅子瞬間散架。
破碎的椅子砸在秦家衆人面前，讓他們眼皮子都是猛地一跳。
秦海明腿骨更是應聲而斷。
“撲通！”
整個人被生生砸跪在地上。
頭上冷汗如水一般流淌而下，手上的指甲更是生生扣進了肉裏。
一股股鑽心的疼痛如潮水一般襲來。
秦海明心中的憤怒在此刻，也到達了極致。
他牙齒緊咬，雙目中怨毒的火焰，彷彿要將秦天樞和方羽兩人生生燒成灰燼。
“等着吧！”
“你們給我等着吧！”
“等狂獅回來，等天哥出手，等老子飛一趟江南讓天哥將我軍銜提到少將！”
“我他媽讓你這個藉着近衛往日情誼狐假虎威的狗東西，嚐到什麼是極致的痛苦，讓你們兩個畜生體會到什麼叫肝腸寸斷！”
“等我秦海明成少將歸來，老子一定要一刀殺了你們兩個！”
秦海明在心裏瘋狂咆哮。
冷冷的看了一眼面容已經扭曲的秦海明，秦天樞將森冷的目光掃向會議室裏其他人，眼睛裏寒芒迸濺。
“下一個，該是誰呢？”
秦天樞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律動，極其富有節奏感的聲音，就像是鼓手直接揮起鼓槌，敲擊在衆人心口。
一股極其壓抑的感覺出現在所有人心頭。
會議室裏彷彿有一座萬米之高，沉重無比的大山憑空而降，懸在所有人的頭頂三指之處，隨時可能狠狠壓下。
將所有人碾成一灘肉醬！
每個人都是心驚肉跳，眼皮狂顫。
壓抑！
壓抑到了極點！
每過一秒，這種壓抑的感覺就會更加凝重一分。
這種不知下一秒會是誰的感覺，能生生將人逼瘋！
終於！
“嘭！”
壓抑的氣氛爆了！
馮天涯怒拍桌子，一雙手撐着桌面，身體前傾，眼睛裏射出煞煞寒芒，整個人就像一頭怒急的狂獅！
他咆哮！
“秦天樞！你他媽算個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