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還是覺得好溫馨啊！”
終於和白起一起重新看了一遍這部北歐的聖誕電影。我心滿意足地蹭了蹭他的手臂。
好聞的洗衣香味還依附在粗線毛衣上，混合着熟悉的清冽氣息。
白起摘下耳機，摸了摸我的頭。
“難怪你這麼喜歡，電影確實很好看。”
“那當然！就是因爲這部電影，我才這麼想來北歐過聖誕。”
皚皚的白雪、燃燒的柴火、纏繞的彩色燈光、裝點好看的聖誕樹，還有大街小巷洋溢的歡樂氣氛……
“希望真的能像電影裏那樣有趣。”
“會的。”
白起看着眼裏寫滿期待的我，神色柔和地收好了ipad。
“女士們先生們，飛機即將在機場降落……”
我立刻坐直身子，打開遮光板——
高空之下，一個銀裝素裹卻又點綴着童話般斑斕色彩的城市映入眼簾。
傳說中聖誕老人的故鄉，正在靜靜等待着我們。
-
終於辦理完che時，已經是燈光逐漸亮起的黃昏時分了。
“廣場的倒數活動是在今晚零點嗎？”
來之前我看過一些當地的聖誕習俗介紹，這裏最有名氣的聖誕活動就是平安夜零點的廣場倒數了。
“嗯，時間還早。”
“那不如我們先沿路逛逛吧？今天可是平安夜，一定有很多好喫好玩的！”
白起露出一絲笑容，彷彿早就猜到我會這麼說一樣。
“看來酒店預訂對了。我之前查過，這附近就有當地最熱鬧的街市。應該離得不遠。”
說話間，我們已經推開大堂的門來到酒店的屋檐下。
紛紛揚揚的雪花就像棉絮一樣地飄着，鬆軟地落在已經滿是積雪的地上。和對面燈塔尖尖的屋頂上。
“好美啊……”
白起和我―起並肩站着，呼吸間冒着絲絲縷縷白色的水汽。
“這裏的冬天比戀語市冷很多。這麼大的雪，我也很久沒有看到了。”
屋檐下，暈黃的燈光掉落進白起琥珀色的瞳仁裏，透出越發溫暖的光。
察覺到我的視線，白起側轉頭，好看的鼻樑在光影下勾勒出挺直的線條。
他輕輕一笑，伸出手牽起我。
“走吧。”
聽着耳邊劃過的呼呼冷風聲，和腳下“咯吱”的踩雪聲，一股雀躍忽然涌上心口，我忍不住小跑起來。
“這麼開心？”
拉着白起的手，我興奮地點點頭。
拐過街角後，不遠處的街市攤販一下子映入眼簾。
閃爍的小彩燈交織在空中，又像流光瀑布一樣垂掛在一個個小攤販前面，五彩斑斕地塗抹了整條街區。
歡樂的歌謠飄在城市的夜空，熙熙攘攘的人羣中，每張臉上都洋溢着輕鬆又自在的笑容。
如同電影般的場景真實地出現在眼前，我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也隨之輕快了起來。
像是看出了我的心馳飛揚，白起將掌心收攏，目光流連在我躍躍欲試的臉上，眸中暖光閃爍。
空氣裏瀰漫着各種食物的香氣。我深吸一口氣，感覺肚子裏的饞蟲全都被勾了出來。
“先去嚐嚐薑餅吧？聽說這裏的薑餅很出名。”
沒想到白起的提議正是我心裏所想，我有些激動地一連點了好幾下頭。
“我們可以先吃薑餅，然後喫聖誕蛋糕，接着再喝獨特又暖和的熱紅酒……
對了，聽說還有免費的中世紀旋轉木馬。”
我掰着手指正如數家珍，耳畔忽然傳來低低的笑聲。
轉過頭的瞬間，白起含笑的目光直直撞進我心裏，險上下意識泛起不自然的熱氣。
“你別笑我嘛。來都來了，當然全部都要體驗一下……”
白起走近了一步，替我拂開耳邊被風吹亂的頭髮，脣邊依舊泛着笑意。
“你說得對。這些我們都要做。可能因爲你最近太忙，感覺有一陣子沒見你這麼輕鬆的樣子了。挺好的。”
他邊說邊牽起我的手自然地放進了大衣的口袋。
“這裏的生活很慢。今天，我們可以慢慢來。慢慢完成你想體驗的所有事。”
-
距離最近的攤位上恰好就有新鮮出爐的薑餅，在攤主熱情的招呼下。我買了一紙袋的薑餅。
“這些薑餅都做得好精緻……”
我從紙袋裏拿出一塊雪花圖案的薑餅，湊到鼻尖聞了聞，然後滿懷期待地咬下一口——香酥可口，果然很好喫
一邊走，我一邊將紙袋遞給白起。
“白起，你也挑一塊吧？”
白起很快地拿出了一塊彩色的聖誕小人兒。
“就這塊吧。不一樣的圖案，可以換着嚐嚐味道。”
“好啊！不過沒想到你競然會選這麼可愛的造型。”
白起低頭看着手中的薑餅小人兒，極輕地笑了一下。
“可能是因爲……它笑得很開心。像你一樣。”
寒風從面頗吹過，我卻彷彿感到了溫暖的觸感。我笑逐顏開地將手中的雪花薑餅遞到白起嘴邊。
“喏，你說的，交換嚐嚐看？”
他微微俯下身，就着我的手咬了一口。路燈的照映下，成片的雪花輕快地落入白起的發間。
“味道很特別，還有姜的香氣。”
說話間，他脣畔的熱氣落在我的指緣，氤氳整片燈光和夜色。
我不由感慨起來——
我最想要的節日氛圍，似乎就是這樣。
就在此時，廣場的鐘聲遠遠響起，我忙看了眼時間——差不多該行動了！
“咳咳……”
我清了清嗓子﹐白起有些疑惑地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
“唔……是這樣的，好喫好玩的都已經逛過了，那麼接下來——”
我故意頓了一下。只見人羣熙攘的街市邊，那雙近在咫尺的琥珀色眼睛裏閃過一絲若有所思。
“咳，我給你準備了禮物。不過大概還要再等一會兒。”
“……誒？”
見白起想岔了，我不禁“噗嗤”一聲笑了。
“其實我想說，接下來就該是收穫驚喜的時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