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座的闞高遠,國字臉,鬍鬚濃密,上位者氣息發散,威嚴十足。
花名和傅倫站在一旁,他們也想知道這兩人能給他們怎樣的信息。
“自報家門。”
闞高遠正襟危坐,面對兩名俘虜,說話也是一絲不苟。
“林嵐,他是我夫君姜瀾,來自姜家,”
姜瀾哆哆嗦嗦說不出話,林嵐心中罵了聲沒用的男人,嘴上回復闞高遠。
“姜家。”
闞高遠完全沒有聽過姜家的名聲。
手下調查襲擊黃泉宗的麾下勢力,他多少聽過一些有名的宗門家族,可這姜家他倒真不知道,想來肯定是一小的不能再小的家族。
闞高遠把目光投向傅倫,人是傅倫帶來的,想必知道些什麼。
兩人附耳,傅倫把他在御水莊園聽見林嵐喊出聶龍名字的事情告訴了闞高遠。
“哦?”
他看向兩人的目光變的不一樣起來。
“軒轅樓的傢伙殺了也就殺了,時局動盪,穩定的局勢一去不復返,日後不論是東荒域還是中州甚至聖域都會變得水深火熱。那軒轅樓依託不過一尋常大勢力,與太古神山有不小差距,不用在意。”
讓傅倫花名放心,闞高遠這才喊話林嵐。
“說吧,你二人去那莊園所謂何事?”
林嵐知無不言,爲了保命當下全部說了出去。
“我,我是爲了尋我那姑爺,想,想……對,想讓他跟我們回黃泉宗。”
“你姑爺一開始爲何沒與你們回黃泉宗?”
黃泉宗收緊防線,這事鐵楓閣是知道的。
“這……”
林嵐總不能說,她壓根看不上聶龍,走的時候根本就沒通知聶龍。
“回答問題!”
“當時就沒有找到。”
林嵐說的也是實話,當時聶龍已經回到九幽殿主持宗門,別說他們不想找,就是想找也找不到。
“這次也沒找到?”
“是的。”
闞高遠嗤然一笑,傅倫說着女人在北俘虜時喊出了聶龍的名字。
現在又說是去尋找女婿的,難道說聶龍是她的女婿,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聶龍是何人?東荒域之主黃泉宗一宗之主,少年至尊。
姜家又是哪裏的垃圾,聶龍會去給姜家當女婿?
“你可知黃泉宗可是給衆多中州勢力一個大大的印象。”
林嵐搖頭。
“不知。”
姜家在中州勢力中只是小的不能再小的螞蚱,她們二人性命只能寄希望於黃泉宗,黃泉宗強橫讓她的氣勢也多了一些。
“那你是否見過黃泉宗宗主?”
林嵐再次搖頭。
“不曾見過。黃泉宗宗主是何許人也,我們小小姜家自是不曾見過。”
林嵐不敢想象少年至尊長相如何,恐不是三頭六臂,身高三丈,滿臉橫肉才能對的起那稱呼。
別說宗主,就連黃泉宗長老她都不曾見過。
那都是不可高攀之人,得到其中一人庇護,林嵐都能感動天地了。
“放屁!”
闞高遠怒然拍桌,一掌之下,那晶石茶桌被其拍的粉碎,衣袖一擺,隨風散空。
“你可知聶龍是什麼人?”
“……”
林嵐渾身顫抖不敢答話,生怕闞高遠一怒之下,把兩人也變成那茶桌。
“回答宗主問話!”
傅倫拔劍出聲。
林嵐一看要是不回答,不是死於闞高遠掌下就是死於傅倫劍下,還是通通說出來。
“聶龍是我們的女婿。”
她心裏本就對聶龍萬分不滿,現在更是恨死了聶龍。
看來抓他們的人不是對姜家有過節,而是爲了找聶龍的麻煩,結果牽連前來尋找的二人。
把聶龍罵了千萬遍,林嵐爲了活命必須把聶龍和她和姜家摘的一乾二淨。
“大,大人,其實我們與那聶龍並無關係。”
林嵐咬牙說道。
“他早已被我女兒一紙休書休掉了,我們這次來找他也只是爲了讓他不再糾纏姜家,徹底與他劃清界限。”
林嵐說的是實話,他們二人本來就是抱着這個年頭才招來御水莊園的。
上首三人十分錯愕,表情別提有多精彩了。
什麼情況?
聽女人所說,那聶龍似乎只是姜家的上門贅婿,姜家人巴不得與聶龍撇清界限。
如果林嵐說的不是假話的話,那就真是持寶藏而不自知了。
“哈哈哈!”
“真是,真是!”
饒是頗有城府的闞高遠也沒有忍住笑意。
三人哈哈大笑,林嵐的不自知和聶龍真實身份的反差,讓三人都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這幫人是瘋子?”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他們的反常舉動。
笑夠了,闞高遠再次回到威嚴神色。
“你真不知道聶龍是何人?”
想了想,闞高遠覺得這個問題就是廢話。
如若這二人知道聶龍真實身份,是不會擺出現在這樣神態的。
林嵐眼神迷茫,她不知道對方想要怎樣的答案。
“黃泉宗宗主,少年至尊,以一己之力滅天宗,領黃泉宗一舉成爲東荒域霸主宗門。青龍拍賣會上對陣五皇殿皇子力戰平分秋色,讓其他三子悶頭喫虧。”
拍賣會結束的消息已經傳來,雖只有與皇子的一戰,但聶龍處變不驚的英姿已經納入衆人之眼,少年至尊威名果真不同凡響。
“他的名字,就叫聶龍!”
姜瀾林嵐二人嘴角大張,雙眼爆瞪,不願相信也不敢相信。
“你們說他會是你們的上門女婿麼?”
聶龍之名在東荒域多少會有一些,但直覺告訴這裏的五個人,他們所想的就是同一個人。
“我的女婿是黃泉宗宗主……”
記憶一一閃現。
過去一年,聶龍在姜家的點點滴滴浮現在腦海之中。
“你個廢物,能進入我姜家是你一生的福氣,好好珍惜。”
“廢物就是廢物,我告訴你,等找到好的親家,你立刻就從姜家滾蛋。”
“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進入後院,我怕髒了我的興致。”
“雲瑤,必須休了他,他這種人進入姜家就是個天大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