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他已經完全失去理智，倒是姜禪的話提醒了他。
這一切很有可能只是幻境。
如果他靈魂寂滅，那現實中他也就真的死了。
不過他倒是很好奇，如果是幻境，姜禪作爲幻境中的人，怎麼會出言對他進行提示？
燕傾城見姜寒居然冷靜下來，臉色瞬間變了。
她當即瞪向姜禪，眼神凌厲。
“姜寒，你要是覺得這一切都是幻境，大可以試一試，我現在就殺了她，看看到時候你會不會後悔。”燕傾城以真元禁錮住姜禪的脖子，隨時能夠將姜禪的脖頸給扭斷。
姜寒再次遲疑起來。
雖然燕傾城的神態已經讓他心存懷疑，但萬一要是真的呢？
他絕對抱憾終身！
“殺我？你直接動手便是。”然而姜禪卻是冷笑。
隨即她又看向姜寒：“我曾經在你眉心彈過一指，實際上那是我以魂靈之心留在你體內的一縷靈智，只要你沒有生命危險，這縷靈智永遠都不會被激活，剛纔你要自滅靈魂，我的靈智便被激活，現在你應該明白，你所經歷的一切依舊還是幻境了吧。”
姜寒聽到此話，頓時心神驚訝。
魂靈之心？
那可是一種極其珍貴的寶物。
甚至可以說是雙上至寶。
因爲這魂靈之心必須以海神之淚作爲媒介，然後以自己的魂魄之力孕養九九八十一天，這樣才能形成魂靈之心。
而魂靈之心的作用便是能夠在關鍵時候，替自己抵擋一次靈魂攻擊，相當於一道保命符。
沒想到姜禪居然默默的將魂靈之心打入她的腦海中，他卻沒有一絲察覺。
直到剛纔，他要做出靈魂自滅的舉動，姜禪的魂靈之心也被觸動。
明白這一點，姜寒基本上可以確定，眼前這一切就是幻境。
於是姜寒看向燕傾城的眼神也變得無比的堅定下來。
“很好，姜寒你還真是有一個好‘姐姐’。”燕傾城冷笑一聲，隨即整個身形便煙消雲散。
四周的場景也逐漸消失，姜禪也消失在他的視野之中。
姜寒猛地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依然坐在大殿之中。
幻境中所過的三個月，在這裏僅僅只有三個時辰而已。
“還好只是幻境！”姜寒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心有餘悸。
差一點，他就死了！
死在這幻境之中。
若不是姜禪留給他的魂靈之心，他真的已經被憤怒矇蔽了雙眼。
在那一刻，他已經完全沉浸在了憤怒中，壓根沒有去思考到底是真還是假。
“好可怕的幻陣。”姜寒心中自語道。
不過經歷了這次幻境，姜寒也明白了自己內心真正的恐懼到底是什麼。
燕傾城！
沒錯，只要燕傾城的事情一日不解決，他便活在恐懼中。
萬一哪一天，燕傾城真的找了過來，幻境中的一切便有可能真的發生。
想到這裏，姜寒心中便暗暗發誓，一定要儘快變得更強起來。
否則他所在乎的一切，都可能會在瞬間湮滅。
“這第二關便是痛苦，不知道這第三關的殺戮會是什麼樣？”姜寒心中自語道。
經歷過前兩次幻境，姜寒已經徹底打消了輕視的心理。
這幻境的威力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恐怖的多。
姜寒瞥了一眼四周，其他衆人也全部沉浸在幻境中。
姜寒並不知道他們處於第幾幻境，不過從她們臉上的表情來看，她們應該都已經到了第二幻境。
“嗡！”
場景再次發生變化。
大殿再次消失。
在他的身旁，還有數萬名武者。
這些武者修爲各式各樣，什麼修爲都有。
“吼！”
而就在此時，前方的海洋中泛起巨浪，數不勝數的海妖從海水中竄出，殺向巨城。
最起碼有不下百萬頭。
“保衛帝國，殺！”
人羣中傳來一聲嘶吼。
接着這些武者全部竄了出去，迎上那些海妖。
一時間開始瘋狂的廝殺起來。
那些武者們極爲的強悍，揮舞着手中兵器，瘋狂的收割着海妖的生命。
那些海妖也是格外的殘暴，鋒利的利爪直接將武者撕碎。
尖銳的利牙，直接將武者半截咬掉。
瞬間鮮血淋漓，慘叫聲不斷。
姜寒站在原地，並沒有衝上前去。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幻境，而眼前的場景，正是東海戰鬥的場景。
五萬武者對戰百萬海妖，如此異常懸殊的數量註定了這是一場極爲慘烈的戰鬥。
僅僅片刻，便有數千人殞命。
當然海妖的屍體也是堆積如山。
姜寒看着這一幕，心中感慨萬分。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幻境，但是這樣的場景確確實實的發生在東海。
而且這樣的戰役還會經常的發生。
一旦發生這樣大規模的戰役，這意味着便有無數英勇的武者喪失生命。
不過感嘆歸感嘆，姜寒還是沒有動手。
因爲一旦動手，很有可能便會陷入幻境中無法自拔。
“哇哇……爹……”
就在此時，一道哭泣聲傳來。
姜寒轉頭，卻發現一個七八歲大小的孩童正在搖晃着一具屍體。
“爹……你醒醒，爹……”
孩童拼命的叫着中年模樣男子的屍體，然而中年男子此刻已經被海妖擊穿了心臟，根本沒有半點動靜。
姜寒看到這一幕，眉頭一皺。
他知道這也是幻境，但是看到這樣一幕，他還是很揪心。
“吼！”
就在此時，一聲巨吼傳來，一條海蛇似乎發現了小女孩，急速的掠來，想要將小女孩生吞。
姜寒眉頭緊皺，拳頭緊握，有種想要出手的衝動。
不過很快他便抑制住了，拼命的告誡自己這是幻境。
“嘭！”
就在此時，一個身影掠出，直接迎上那頭海蛇。
這是一個老者，似乎想要攔下海蛇。
不過海蛇的修爲明顯要比老者高，僅僅只是一擊碰撞，便震得老者口吐鮮血。
“小兄弟，快，快帶小女娃離開這裏。”老者衝着姜寒吶喊。
隨即便再次迎上巨蛇。
然而巨蛇實力太強，老者根本抵擋不住，直接被一擊蟒尾抽飛出去。
“噗！”
老者鮮血狂吐，整個身體幾乎崩潰。
“快走！”
老者依舊衝着姜寒吶喊。
姜寒眉頭皺到極致。
海蛇在咆哮，女娃娃在哭，老者在吶喊。
這些聲音傳入他的耳朵，讓他覺得無比的揪心。
儘管他知道這一切並不是真的，但是他還是抑制不住出手的衝動。
“吼！”
海蛇再次發出一聲咆哮，急速衝向小女孩。
老者眼神灰暗，絕望至極。
小女孩嚇得哭的如同淚人。
姜寒再也忍受不住，腳尖一點地面，極速掠向海蛇，一拳砸在海蛇的腦門上，將海蛇徹底轟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