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點兒都不憐香惜玉的麼?
想是左冷禪都沒有見過如此狠辣之人,畢竟任盈盈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聖姑,在皇城一舞之後,更是成了名傳天下的美人兒。
這妖人竟然一劍就刺死了?
來遲一步的張秀與嶽靈珊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是十分驚訝。
張秀驚訝得是令狐沖竟然親手殺了任盈盈...而嶽靈珊則是沒有想到自家大師兄竟然變成了這般模樣。
“大師兄...”嶽靈珊一時間都不敢相認,號稱當代劍聖的小丫頭怯怯的看向了張秀,疑聲道:“他爲何...變成了這副模樣?”
令狐沖學了辟邪劍法這件事情,大家雖然沒有刻意瞞着嶽靈珊,但也從未曾在她面前提起,所以這猛然見到時,對視覺以及心靈的衝擊都不算小。
張秀輕嘆一聲,道:“一言難盡。”
對於令狐沖,張秀一開始對他的觀感說不上壞,也絕對談不上好...可不論爲什麼,他能豁出去修煉辟邪劍法,張秀便認他是個人物。
“小師妹?”令狐沖看到與張秀並駕而來的嶽靈珊,眼神稍稍渙散了一下。
老奸巨猾的左冷禪趁機想要逃跑,令狐沖下意識劃拉了一下,一道紫色的劍氣便透過了左冷禪的脖頸,身體往前竄了兩步,可把腦子落在了後面。
噗通——
死得毫無波瀾。
令狐沖看小師妹向他走來,面色頓時驚變,扭頭就跑,眨眼間就消失不見。
見不得人啊!
“張大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嶽靈珊看着地上的已經伏誅的左冷禪,也提不起什麼興趣:“大師兄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還有他的劍法...好快,也很邪門。”
“辟邪劍法。”張秀沒有瞞着她,道:“你大師兄爲了替你爹報仇,學了辟邪劍法。”
“啊!”嶽靈珊小臉一緊,道:“怎會如此!那他...他...豈不是...”
“嗯。”張秀點點頭。
“大師兄他...本不必如此的!”嶽靈珊眉眼中帶着幾許擔憂,還有幾分惱怒,道:“不說有張大哥在...就算是我也得到了風太師叔的衣鉢,如何就不能爲爹爹報仇?他爲何偏偏要學那辟邪劍法?”
“或許...他想要親手報仇吧。”張秀將自己代入令狐沖當時的境地,稍作推算...似乎也只有這樣做,才能爲師傅報仇,護住華山派不失...因爲他並不知道嶽靈珊的奇遇,或許就算知道了,他也一樣會做出同樣的選擇,畢竟讓他一個大師兄被小師妹庇護,還不如去學辟邪劍法。
“哎——”事已至此,嶽靈珊也只能是長嘆一聲,爲令狐沖祈禱幾句。
看令狐沖如今這般模樣,怕是華山也沒臉上去了...可他從小在華山長大,如果就此流落江湖,他又能去什麼地方?
炸出兩個坑洞,將任盈盈與左冷禪草草埋葬,期間嶽靈珊從任盈盈身上摸索出了人皮版《葵花寶典》,丟棄在一旁...見張秀撿起來,正要收藏時...又連忙一把搶過來,七十年的功力蓬勃而出,怒射“千萬”道劍氣,將之“碎屍萬段”,揚其碎屑於天地之間,隨風飄散之後,以至於完全無法拼湊起來時,嶽靈珊才蠻哼哼道:“張大哥你也想學這個麼!”
嶽靈珊頓時手腳僵硬,這話讓她怎麼接?
雖然孃親已經偷偷教過自己,可這種話怎麼能說出口嘛!
看到張秀促狹的眼神,嶽靈珊心知上當,連忙繞道張秀背後,推着他往前走,急促道:“快回去吧,去看看東方姐姐有沒有把五霸崗攻下來。”
......
五霸崗。
“哼,好不要臉的左冷禪,妄爲一派掌門!!”長槍幫的幫主,一張黑麪沉如鍋底,手中的手腕粗細的長槍,虎虎生威,對逃走的左冷禪與任盈盈是好一陣唾棄!
“我等早該想到!”六合門的門主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狠狠敲打着,似悔不當初:“左冷禪與任盈盈先前就投了朝廷,如今豈非是他們與錦衣衛坐下的局?就是要將我等江湖好漢聚集五霸崗,然後再一舉蕩平?”
“放屁!”一個任盈盈的鐵桿粉絲站起來,爲自己女神辯解:“左冷禪那個烏龜王八蛋或許投靠了朝廷,但聖姑絕對不會!”
“哼,你不說還好...如今一張口,我纔想起來你本就任盈盈那個三八麾下之人,如今你家主子不僅出賣了我們,同樣把你們也統統扔在五霸崗當誘餌...你這傻小子被美人迷昏了心竅,心甘情願替她送死,可我等...哼!憑什麼給旁人當誘餌?”一個面色略顯蒼白的女子,面色同樣不善,三言兩句便挑起衆人的對立,一時間任盈盈的“嫡系”人馬,便被一衆氣憤不已的江湖人包圍一處...錦衣衛還沒有打上來,他們便要先起了內訌。
“啪啪啪!”
“都住手!”
說話的是一個有着不小聲望的老江湖,此人一開口,衆人便給他個面子。
“諸位,成何體統!”老江湖痛心疾首道:“縱然沒有了左冷禪與任盈盈,我等便成了一盤散沙麼?”
“你們來着五霸崗聚義是的爲的什麼?爲的是左冷禪與任盈盈麼?”老江湖提着刀,拍拍桌子,道:“不是!你們是爲了不再受到朝廷的壓迫...是要讓江湖歸咱們江湖人...是要做出一番大事業的!”
有一些年輕點兒的江湖人聞言低頭,心說:我們就是爲了任盈盈纔來的啊~
可這話又不能說出來,左右看看衆人,都是一副認同的樣子,他們也連忙跟着附和。
“錦衣衛就要殺上來了,現在可不是內訌的時候。”老江湖沉聲道:“今日,就算沒有左冷禪與任盈盈,又何妨咱們江湖羣雄跟這些朝廷鷹犬拼個你死我活?”
“對,老英雄說的沒錯!”
“左冷禪與任盈盈是兩個孬種,可咱們河北與山東兩省的好漢可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沒錯!都說錦衣衛繡春刀厲害,老子還沒見識過究竟是怎樣一個厲害法...等那羣烏龜王八蛋上來時,老子先打個頭陣。”
聚義廳氣勢頓時凝聚在一起,其實衆人也知道眼下並非內部鬥氣的時候,先對付錦衣衛纔是最要緊的事兒,便跟着一起呼和壯膽兒。
咻——
一道金光閃過,那說要打頭陣的好漢雙目睜得渾圓,全是驚懼,一手握着咽喉,發出“咕咕咕咕”的聲音,啪的一聲跪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一翻白眼便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