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極,妙極...竟然還有朵母女花,當真是難得。”
嶽靈珊雖然年紀小,但最是嫉惡如仇,見此人出言不遜,當即震怒,呵斥:“大膽淫徒!”
豈料她嗔怒的模樣非但沒有嚇退此人,反而讓此人露出了迷醉的之色,伸出手在空中一抓,然後往鼻尖兒處一抹,閉着眼睛細嗅之下,竟露出幾分迷醉之意。
此人的輕功確實非同小可,逝如輕煙,鴻飛冥冥,縱然是在自己那個世界中,號稱萬里獨行的田伯光,也差他甚遠...但可惜遇上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境界的東方不敗,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一開始還以爲他是在華山修行之人,便沒有理會,可沒想到張口便是污言穢語,讓她大失所望。
不過這也讓東方不敗對這個世界的高手愈發的充滿了期待,只是在路上偶遇的淫賊便有如此輕功,且不說睡仙陳摶老祖,就只那些被張秀稱之爲是宗師級別逍遙三老、少林寺的掃地僧、天龍四絕...又是怎樣的存在?
嗯?你還敢閉眼?
咻——
東方不敗彈了彈手指,然後回頭對着嶽靈珊笑道:“女孩子出門在外呢,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尤其是遇見這類淫賊的時候,能遠遠的殺死了,就不要讓他們靠的太近...一來是容易髒手;二來...萬一身上被濺上血,也沒有合適的地方換衣服。”
嶽靈珊雖然有時候看起來有些“萌蠢”,但不是笨...最起碼在她以前接受的教導中,她的父親與母親是從沒有教過自己這一套理論的...所以,只能說果然不愧是東方姐姐嘛!
嶽靈珊拜服。
三人沒有繼續理會以及撲街在地上的淫賊,一路說說笑笑走上了華山。
遠在汴京的張秀,正在以“道門內功”幫主趙煦調理身體。
小皇帝需要學習的東西有很多,在朝廷裏的“大佬們”看來,小皇帝跟着張秀學武也只是爲了強身健體,並非是要成爲什麼武林高手...他的主要心力還是要放在“正道”之上。
可什麼是正道?對於皇帝本身來說,“帝王術”纔是正道,可對於臣子們來說,又不希望皇帝精通“帝王術”
這“帝王術”,一般都是當太子的時候由他們的父皇言傳身教...那些被稱爲太傅、太保、太師等“三公”的帝師們,其實很多時候不會把真正的“帝王術”傳授給當時的太子,他們只是希望將太子教導成一個善於納諫的明君,說白了就是要聽話......很多時候都會將一些私貨,趁機灌輸給皇帝,期望皇帝成爲他們希望成爲的模樣...但,往往事與願違。
或許會有一朝權臣出現,能夠把控朝堂,掌控帝王...但如果他們不趁機造反自己當皇帝...那麼等他們死後,子孫後代的遭遇一定非常悽慘。
有許多前車之鑑,所以這些後來者都知道帝師不是那麼好當的...而皇帝們給太子選老師時,也是絞盡腦汁...年富力強的肯定不行,最好是那種半截身子快入土的,又或者果真是那種一門心思做學問的。
趙煦的文科老師也入京了,是前世有名的大文豪蘇軾...本是戴罪之身,也不知爲何就得到了高太后的賞識,或許是因爲他此前被“變法新黨”排擠打壓,再加上確實是個有才之人,在地方上也是頗有政績的緣故吧...此前他因爲烏臺詩案險些丟了性命,還是因爲太祖立下的國策——“不殺士大夫”,才保住了一條性命。如今東山再起,倒也算是他的時運。
原本想着傳授些“屠龍術”給趙煦的打算,也只能先告一段落。
今日,被封爲起居舍人的蘇軾,特意在宮中等着張秀...倒不是因爲其他,主要是因爲小皇帝整日將小天師長、小天師短的掛在嘴邊兒,讓他對這位龍虎山的小天師,升起許些興趣。
蘇軾交友遍天下,佛道兩家之中皆有好友,比如說金山寺的佛印,便是他的親密至交。
高太后讓他來教導小皇帝學問,對於一個讀書人來說,算是莫大的榮耀...而且根據高太后透漏,他之所以從戴罪之身,一朝復起,重返朝堂,是因爲先帝遺詔,先帝認爲他是個有才之人,並且每每拜讀他的文章,直言將他謫貶黃州是朝廷的損失...所以在臨死前,才拜託高太后將他請回來,來教導小皇帝...
蘇軾信了高太后的“鬼話”,頓時肝腦塗地,決定要報效先帝與高太后的知遇之恩。但...小皇帝的心明顯就不再他這裏,而罪魁禍首便是龍虎山的小張天師。
“小張天師。”
“東坡先生。”
二人初見面時,心中齊道:“名不虛傳。”
蘇軾打量小張天師許久,心說:“此人英俊非凡,頗有老夫少時氣量。”
張秀也將二人比對一番,暗道:“被世人稱爲蘇仙的蘇東坡,果然氣質非凡...但還是貧道更勝一籌。”
兩人初次見面,一團和氣。
“兩位老師爲何只互相看着不說話?”正在打坐的小皇帝,忽然好奇的問了一句。
張秀瞟了他一眼,小皇帝一個激靈,立馬閉口不言,專心打坐練功。
蘇軾驚歎:“他竟有如此手段,讓官家如此聽話?”
想到自己還要“哄着”、“求着”小皇帝讀書時的場面,不禁“悲”從中來。
兩個本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處的人,如今面對面的坐在一起,自然需要有人率先挑起一個話題,所以張秀說話了:“貧道很喜歡先生的詩詞文章。”
“真的嗎?”蘇軾稍稍意動,問了一句:“不知小張天師喜歡哪一篇?”
“十年生死兩茫茫...老夫聊發少年狂...”
“且住,且住...”第一句時,蘇軾還摸着鬍子,而第二句一出來,他整個人都不好了,連忙打斷:“錯了!錯了!”
“嗯?”
“這不是一首。”
“貧道曉得。”張秀也不臉紅,點頭道:“沒有背誦過全文...只能熟記其中精彩段落,主要這些詩詞也全是家師閒來時吟唱...貧道聽時便不全...如今,既然見到了先生,正巧有一個不情之請。”
“小張天師請說。”
“家師素來喜歡先生詩詞,不知可否求得先生真跡?”
“如此...”蘇軾端了一下架子,笑道:“自無不可。”
“來人,取朕的文房四寶來!”小皇帝聞言從蒲團上跳下來,對着身邊的內侍急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