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斷家與聶家失陷在洞中的火麟劍與雪飲刀,此外還有血菩提、聶家先祖刻在牆壁上的傲寒六訣、十強武者留下的玄武真功、以及關係神州武林氣運的龍脈與軒轅皇帝之墓前那一具屍骸手中握着的劍,如果傳言不差,屍骸當真是軒轅皇帝,那麼他手中的劍,九成八就是傳說中的軒轅劍。
如果在算上火麒麟本身,那麼小小的一個凌雲窟之中,便算是藏着八樣寶物。
或許自己一趟搜刮不乾淨,但自己可以多來幾次。
也或許自己低估了火麒麟的厲害,並不是那畜生的對手,但跑路還是沒問題的,現在趁着人多,算是試探...萬一真的遇見些什麼意外,只要比他們三個跑得快就行了。
水淹大佛膝,火燒凌雲窟。
這幾日並未漲潮,依照火麒麟的習性,估計也是窩在巢穴之中睡覺。
四人先後進入凌雲窟,腳步都下意識放得很輕,就連最是囂張的步驚雲,也下意識屏着呼吸。
斷浪與聶風二人則是把目光四處掃視,明顯是探尋他們二人父親的蹤跡。
前行大約數百米,在一處佈滿了藤蔓凹陷之處,一具頗有些猙獰的白骨,出現在衆人面前。
斷浪與聶風二人心說不好,非常同步的走向了那一具白骨,兩人的神情都有些悲愴,第一時間都在分辨白骨的特徵,想要確認這具白骨的身份。
“啊!爹!”
忽然斷浪在跪在地上,從那具白骨的左手的無名指上,捧起了一枚戒指,這正是他們斷家家主信物之一。
“爹!”斷浪的雙目劃過兩行清淚,在地上重重的叩了一個響頭,帶着幾許哭腔道:“孩兒終於找到你了,爹...孩兒不孝!”
說着又是一個響頭,只是這一次磕下去的時候,頓時覺着自己的額頭觸感不對勁兒,伸手將面前的塵土撥開,映入眼簾的則是一柄紅色的長劍。
“火麟劍?!”
斷浪還在驚異之間,卻聽到隔壁洞窟之中傳來了一聲獸吼,振聾發聵。
緊接着便是一股灼熱的氣浪在洞窟之中蒸騰,下一刻衆人便看到一隻渾身冒着烈火的異獸向着這邊猛撲過來。
火麒麟!
在洞外還大放厥詞的步驚雲頓時覺着腳步發軟,雖然也強行提起真氣準備禦敵,但心中已經生出了三分畏懼。
聶風與斷浪二人則不同,對火麒麟的憤恨早就大過了對其的恐懼,眼下不想着撤退,竟然還還想要上去跟火麒麟過過招,爲父報仇。
聶風還有些分寸,剛剛得了火麟劍的斷浪,則不管不顧,提着劍就要上去硬釭一波火麒麟。
結果...被火麒麟一爪子拍飛,還是聶風眼疾手快,將他攬入懷中。
火麒麟得勢不饒人,一擊得中,還想要乘勝追擊。
步驚雲施展排雲掌,從側面偷襲,因爲火麒麟來的快,步驚雲來不及蓄力,只是排雲掌第四式【排山倒海】,縱然如此,強橫的勁力還是讓火麒麟稍稍暫緩了些腳步,但也成功引起了火麒麟的注意。
但步驚雲腳步愈發堅定,向着聶風大喝了一聲:“快撤!”
別看步驚雲不說話,關鍵時候還真能靠得住,這邊一動手,就連跟他一直不對付的斷浪,對步驚雲也稍稍有了些改觀。
“啪!”
那雲氣雖然神奇,但是火麒麟周身異火籠罩,只是瞬間便被蒸發。
又是一巴掌向着步驚雲甩過去,也多虧了步驚雲時時警惕,揮動自己身後的披風,與火麒麟的爪子虛拼一記,反而是接着火麒麟的力道向着洞外縱身而出,同聶風與斷浪匯合。
“張道長呢?”
被聶風抱在懷中的斷浪,連忙掙脫出來,卻發現少了一人。
三人暫緩腳步,回頭去看的時候,卻並沒有張秀的身形,反而是洞穴內破空聲與火麒麟的呻吟慘叫之聲,愈發的清晰。
三人面面相覷,聶風驚道:“難道張道長正在對付火麒麟?”
斷浪跟着說道:“聽動靜...怕是還佔了上風。”
步驚雲回頭看看,道:“回去看看?”
“斷浪,借你火麟劍一用,劍來!”
這時候,張秀的聲音在斷浪的耳邊乍響,下一刻原本抱在斷浪懷中的火麟劍,便脫手而出。
“吟——”
洞穴深處立馬就傳來了火麒麟的呻吟。
好傢伙!
三人當即掉轉腳步,剛纔跑的有些草率了,竟忘了身邊還有一尊大神,雖然早就領教過張秀的厲害,卻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能壓着火麒麟打。
果然。
等他們三人尋着聲音趕過去的時候,張秀與火麒麟早就不在原地,斷浪有心想要爲自己的亡父收斂屍骨,但手頭也沒有什麼合適的工具,便用附近的藤蔓雜草虛掩了一番,然後快步跟上,生怕錯過一場好戲。
凌雲窟是火麒麟的主場。
張秀也實在是沒想到火麒麟竟然是個外強中乾,欺軟怕硬的...吃了自己幾下狠的,還被自己從斷浪處借來的火麟劍砍傷...如今一心逃跑,張秀追上它還真是頗費了一番功夫。
剛纔擺在火麒麟面前的其實有兩條路,但它卻故意跑進來了這死路之中,讓張秀稍稍覺着有些意外。
“吼吼吼!”
剛纔還竭力逃命的火麒麟,此刻竟然背靠着山壁,主動向張秀髮起挑釁。
麒麟本是瑞獸,如今誤入兇途,雖然變得狂暴,但似乎並沒有失去靈智...還有一點很奇怪,張秀其實是嘗試着通過“全語言精通”的天賦與其交流一二的,但自己並不能聽懂對方的吼叫聲,就好似它的吼叫就只是單純的吼叫,不算是一種獸語。
張秀駐足不前,覺着其中有詐。
好傢伙,張秀不過去,這貨竟然主動向着張秀撲殺過來,面對張秀手中能夠傷到它的火麟劍,也視若無睹,就好像是打定了主意要跟張秀換命一樣。
張秀自然不能如它所願,因爲身懷天賦·子彈時間的緣故,火麒麟並不能傷到張秀分毫...獸畢竟是獸,一直拿不下張秀,攻擊便愈發的沒有章法。
反而是讓張秀用長劍在它身上捅了十數下,灼熱的血液流淌在地上,竟然把山石土地都灼燒腐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