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悠:“就當是能量消耗場吧。正好每天多修煉一小時的靈力。”
魔物不能被殺,最好是慢慢把它們耗死,餓死。不到玩不得以,她可不想承受魔氣在靜脈裏亂串的折磨。
上百條大蜈蚣囚禁的牢籠讓谷內的人們打開眼界,刷新了認知。原來蜈蚣能長這麼大,原來森林裏有這樣恐怖的存在。原來他們的谷主大人這麼強大,原來他們如此的幸運。
這場氣勢龐大的魔物攻擊,被紫悠以雷霆之勢瞬間壓制。戰鬥場面被言家傳送至家族,然後又被軍部上報給政府聯盟。一天時間,西南邊陲巨型妖獸羣進攻人類聚集地,被異人出手秒殺的消息傳遍世界高層。
這代表着人類的新威脅,也代表着異人能力的正式亮相。各界一片譁然與震驚。結合國家各處傳來的妖獸出沒消息,一場大動盪將會威脅所有人的生命,不論是貴族還是平民。
唐鈺還沒有醒來,紫悠有些擔心。她在圖書館裏找了很多的書,最終的推測與小八說的情況差不多。
靈魂可能遺失在夢境中。不過用喊魂的方法是叫不來的。
如果靈魂離開身體太久,就會從忘記記憶到慢慢消亡。到那時候唐鈺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紫悠坐在窗前,撫摸着他俊美的臉,自嘲道:“還沒成親呢,你就不回來了。你說你這種行爲算不算是渣男。哎……看在你救過我,照顧我也算盡心盡力的份上。我不能落井下石。這就去找你回來。”
紫悠手中拿着傳送石,定神看了看,“要不是我在圖書館裏花了二十萬找資料,還不知道你這麼寶貝呢。二十萬花的值。找唐鈺的重擔要交給你了,可別讓我的錢打水漂。”
她說完,閉上眼,手中的石頭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旋即暗了下去。隨後,紫悠坐在牀上,渾身籠罩在綠色的熒光中,像是睡着了一般。
這處世界像是古代王朝。進入世界的感覺依舊像是在夢中。是俯視天地的視角,也像是用各種生命的視角在看物。這塊傳送玉能將她帶到唐鈺靈魂所在的地方,但若想要找回他的靈魂,救需要解開他的心結,讓他對這世界不再留戀。所以她得弄明白唐鈺爲什麼會被困在此處。
“出去,全都給我出去。”少年稚嫩的聲音裏帶着無可比擬的憤怒。
“臣等一片忠心,請皇上三思啊。”白髮蒼蒼的老臣們,在階前叩首,直磕得額上流血,亦不停止。
少年憤怒得抓起案上金印,擡手就想擲出去。揚眸間只見階前鮮血無比觸目,少年咬咬牙,憤憤然地把金印再放下。他一直在努力着,想要當一個好皇帝,想要名垂後世,想要治國安邦,面對這麼多臣子的苦諫,面對三朝老臣的血淚,他若憤然而起,史書上就是永遠不能抹去的污點。
“皇上,臣等並不是不信任唐侯,但是,萬事總有因由在,既然我軍的探子,查到了他與敵國通信的證據,我們至少要把候爺調回京來問一問,請他暫時把兵權交出來一陣子,這也是爲了唐侯好啊。皇上,國家大事,天下安危,切切不可兒戲。”
“朕不能那樣對他。”少年帝王的眼睛都紅了。“他在邊境苦抗敵兵,一再上本章說軍情緊急,他不能離開軍隊一步,朕若臨陣易帥,他怎麼想,軍隊怎麼想?”
年邁的老臣老淚縱橫:“皇上,天下爲重。”
年少的新貴憤然進言:“天下是天子之天下,而非他唐鈺之天下,天下人如何看,朝廷百官如何想,社稷如何才安定,這些哪一件不比他唐侯的想法更重要。至於軍隊,軍隊服從的到底是皇上,還是唐侯?”
這樣冷厲的話太過尖銳,尖銳得讓年少的南楚皇帝全身一顫,惡狠狠向進言者瞪了一眼,卻說不出反駁的話,只是氣急敗壞地從御座上走下來,轉身就往御書房外去。
幾個臣子們跪下來攔在面前。少帝李若鴻再也顧不得帝王風儀,伸腳把幾個大臣踹得東倒西歪,就這樣快步跑了出去。
他在御道上飛奔,大聲喝斥着讓所有人遠遠躲開,無所顧忌地擡起頭,放聲大喊:“唐鈺,唐鈺,唐鈺……”低下頭,有幾點晶瑩,在風中無聲地墜落。
唐鈺,快回來吧,告訴這些老糊塗小混蛋們,你沒有叛國,快回來吧,不要讓我一個人,面對這麼多如狼似虎的傢伙。
繞過迴廊,轉過亭臺,在一處大柳樹邊,他依樹坐下。池邊柳依依,池中水盈盈。他怔怔望着清清池水裏,自己痛楚的面容。
池中的人那樣無助悲痛,一如很多年前以前,那個柔弱無力的孩子。悲傷無助時,只會躲在皇宮的一角,獨自哭泣。
直到那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有人在身後問:“小殿下,爲什麼事這麼傷心?”
他回過頭,看到了他永世也不會忘懷的笑容。
而今,有人說:“皇上,唐鈺倚仗皇上寵信,獨攬大權,欺壓百官,望皇上明查。”
在很久很久以前,那人初遇他時,他只是一個承幸宮女所生的皇子,從不曾有人關注,從不曾有人愛護,兄長們個個能文能武,黨羽衆多,而他,連到太醫館召個醫官給從小照料他的趙公公看看病的權力都沒有。
那個少年將軍就這樣來到他的身邊,在他沒有任何權勢可仗時,冒着天大的干係,保護他,照料他,教導他如何做一個男子漢,怎樣堅強面對挫折,手把手教他練武強身,四處爲他尋找大儒做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