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爲了大家的未來着想,紫悠要求谷內的每一個人都要修煉,並上午進行演練。着實讓大家累的不輕。
雖然苦累,每日卻過的充實而熱鬧。
相比起悠悠谷,這個春節對於其他人城鎮的人,比如紅日鎮,來說卻是災難。
因爲各地的動亂,軍隊開始在城鎮駐紮,而紅日鎮作爲西南邊陲面對滇西山脈的戰略要地,言家的祥龍軍繼續增派士兵,軍隊的力量,讓言家成爲名副其實的領導者。而原本的大家族在強大的武力面前,毫無還手之力。即便劉家黃家也是上層的旁支,但在目前的局面下,上層自顧不暇,各地交通被軍隊把控,根本無法支援。
紅日鎮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太爺,兵哥哥要在我家住多久?”年幼的孩子已經感到了煩惱,對着家裏一向說話算話的爺爺撒嬌道。
即便是最喜歡小孩的劉老爺子劉宣濤,此刻對着小孫子無言。一臉通紅,冒着酒氣,神色卻清醒的很,那潮紅不知是醉的,還是氣的。
一旁的孫兒媳見老爺子眼色不對,忙牽着孩子走了。紅日鎮變了天,家裏也被言家的兵佔了。說是借用,卻根本不管他們是否同意,一批批的拿着槍彈的兵佔了他們的大院,廂房。
他們敢怒不敢言。這是時候可不能觸了老爺子的黴頭。
“文文,以後不要在太爺面前說這些話。太爺會不高興的。”黃夢對自己八歲大的兒子說道。
“哦,娘,可是我想出去玩,他們都不讓我出去。”劉文委屈的說道。
黃夢心頭一酸,想到家裏人這樣的狀態,不能出去,這不就是囚禁嗎?和奴隸有什麼區別?如果,在丈夫死後,聽孃家的,帶着孩子離開,就不會遭到這樣的對待了。可是,她現在想這些也沒用了。
“啪”的一聲,前方院子裏突然傳出一聲巨響,黃夢本能的感覺到心驚肉跳。一定有什麼事發生了。隨後,一陣撕心裂肺的喊叫,讓人心揪的疼,隨後又是幾聲槍響。
黃夢抱着孩子想走近些瞧,迎面遇見慌慌張張匆匆跑出來的管家,“殺人了殺人了,孫奶奶,快走。”
管家劉軒跑向後院,匆匆道:“老爺,三房一家被言家的兵,殺了。”
“什麼?”七十多的老爺子,滿頭白髮,身子卻硬朗的很,拄着柺杖轟然站了起來,臉上的紅光像是能噴出火來。
“老爺,您可不要衝動啊。那些兵有槍,我們的人早就被控制了。不能去招惹他們。”劉軒道。
而一旁的大兒子在聽到這個消息後,一臉失魂落魄,“怎麼辦,怎麼辦,我們劉家,這是要完了。”
劉老爺子,一柺杖打過去,怒道:“老子還在呢!”
“爹,您別打我啊。”大兒子劉新民被打的嗷嗷叫,哭喪着臉求饒。背過身去,卻用蚊子般的聲音嘀咕到:“要打打言松那混蛋去啊”
二兒子劉新澤則與他爹一個脾氣,道:“不能這麼算了。我去找言松,討個說法。他言家難道要和劉家翻臉不成?以後不在紅日鎮混,他老家也不混了嗎?”
此時,幾個下人們已經把三房的人擡到後院,一家四口,鮮血淋淋,躺在地上的屍體悄靜無息,宛如凝固的空氣。
後面跟隨的官兵道:“都老實點,不聽命令,就是這個下場。”
沒有一個人敢出聲,就連小文,也被黃夢埋着頭,捂着嘴,遮擋住視線。
一片寂寂無聲,悲痛被壓抑在胸腔和喉嚨。淚水無聲的落下。
生命的轟然墜落,在這個城裏,每天都在發生。
被隱藏的喪屍咬死的平民,被主人打死的奴隸,在城下勞作累死的僕人,牆角餓死的,凍死的流民。除了親人朋友,沒有人會爲他們的死去感到悲傷。
他們的死,就像是落下的一片樹葉,悄無聲息,驚不起一點漣漪。
在外人眼裏,生命如草芥,在親人眼中,卻是生生被挖掉一塊肉。從此在也看不見他的喜樂悲歡,再也聽不見他的嬉笑細語。曾經的愛,都成了記憶,如夢幻泡影,再也尋不到蹤跡。
“小弟,我要爲你報仇。”
“小弟,你怎麼那麼傻,和兵對着幹,你討的了好嗎?哎。”
……
“咚”,劉老葉子握着柺杖的手關節慘白,他仰頭閉目,宛如壯志未酬身已老矣的老者。
黃夢看着地上與兒子同歲的侄子,抱着劉文,恐慌不已,道:“言家的兵沒有人性了,他們會把我們都殺掉的。”
劉新民:“我們好好聽話,還能多活會兒。”
“你個懦夫,”劉新澤鄙夷的看着大哥說道。
“咱們走吧,列車是咱們家的,去找鎮長,把閘門打開,我們就能離開了。”黃夢期待的說到,她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裏了。
劉新民:“你以爲閘門現在還是黃家控制。搞不好,那裏的兵最多。現在大雪封路,外面還有妖獸和喪屍,根本出不去。一個月前,列車停運,就是因爲軌道被毀,修不好了。現在去德州市都是做夢。”
劉新民雖然懦弱,卻分析的頭頭是道。
“難道我們殺也殺不了,走也走不了,只能這樣像個豬一樣呆在籠子裏了?”劉新澤暴躁道。
“你就祈禱吧,能活着,就不錯了。咱們呆在這裏,好歹不會有喪屍和妖獸,有兵守着呢。”
此時有下人跑進來,似乎受到了驚嚇,道:“馬,馬被殺了。他們要喫肉。”
劉家已經成了言家官兵的糧倉。
“在這麼下去,耗也要被他們耗死。你們都回去收拾收拾,悄悄的。只帶必需品。”劉老爺子仰頭沉默了許久,悲痛的聲音裏有一絲顫抖。
劉新澤眼睛一亮,道:“爹,您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