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悠也很好奇的看向他。殺了全家的狠人。全家是多少人?
沈堅沉默了會兒:“在夢中殺的。”
“……”紫悠此刻腦海中迴盪着一句雄渾壯闊的話,吾,好夢中殺人。不過曹操那是假的,這沈堅有可能是真的。
“哈哈哈”角落裏那哥們兒笑出了豬叫聲,把正在試着尋找畫作的左籬驚的嚇一跳。
“怎麼了,怎麼了?”左籬驚慌的小眼神叫喊着,在魔性的山路十八彎的笑聲中顯得如此弱小。
蒜頭騰閃着彈起來捂住那小兄弟的嘴,“驚來了人,你找死啊?”
紫悠完全沒想到被揍了七天的蒜頭,還有如此驚人的彈跳速度。
“我以爲他真的殺人了呢。太好笑了。”這瘦瘦的少年,在這羣人裏是最不佔地兒的,所以他若是不說話,連帶着存在也會忽略了去。沒想到,他笑點低也就罷了,笑起來聲音大,這就不對了。
沈堅猛的一手抓住他胸口的衣服,脖子像是伸長的老烏龜,臉上瘋狂的餘韻又升騰起來,狠狠道:“我也以爲我在做夢。醒來,他們,都死了。呵呵,都死了。”
瘦小少年被他嘶啞深沉壓抑着瘋狂殘虐的龍抓手止住了笑聲。
沈堅瞪了他一眼,來了個猛虎回頭殺,才放過了他,瘋狂餐略褪去,只留下冰冷的眼神,彷彿孤月下的傷狼,“就是這樣。我做夢,會死人。”
這些許背影的憂鬱差點讓紫悠以爲他是在愧疚,但側過頭看去,他此刻空洞的眼神,厚嘴脣下整齊牙齒的誇張笑意,時刻提醒着他內心的放縱。
“沒有靈力,也行嗎?”蒜頭問。
“還沒試過。”
“你怎麼殺的他們?”紫悠問。如果是做夢的話,有可能是純粹的精神攻擊,也有可能是如夢遊一般,是他自己動手殺的人,只是他不記得了。
如果是精神攻擊,這能力就厲害了。不需要靈力也能用吧。
“切西瓜,知道吧。就那樣。”沈堅越是平靜越令人驚悚。
不過紫悠早已做好遇見殺人狂魔的準備。此刻她只是想多瞭解每個人的能力。聽他這麼說,紫悠猜測,他很大可能是動手殺人。不過,這種做夢的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聽他把殺人描述成切西瓜,許山蒜頭都和那瘦小的少年一樣,都看着他不說話,估計是陷入了那驚悚的畫面感中。有點嚇人。國字臉厚嘴脣,看上去忠厚老實的人,所以,殺起人來也顯得很木訥?
人不可貌相。特別是現在,能覺醒能力的異界。
如果言家代表大家族,也難怪會抓捕異能者。
在覺醒之前,這世界是階級分明,貴族統治,如今就算是奴隸也能跳起來殺家主了,貴族階層受到威脅,所以他們估計會團結起來把這些異變的人都重新收置麾下。
零元素要抓捕異能者,服務於貴族,這些也都說的通了。
言家是花了大功夫的,而且估計很早就行動了。看這勢力範圍,許山沈堅,都是益州的,已經出了德州市。抓人也需要異能者的,網鋪的這麼大,像龍甲玫姬那樣的歸順者肯定也不少。能壓制住如此多的異能者,管理龐大的組織,領導者除了過人的智慧還要有強大的武力。
如果言松以衆多異能者和軍隊,全力對悠悠谷下手,紫悠想了想,她可能連贏下的五層把握都沒有。不過她能確信的是,言松就算贏也會損失慘重。
“你呢,你叫什麼?”
坐在黑暗角落的瘦弱少年道:“我,叫禾苗。”
“我是嶽州人。我很喜歡你們。嘻嘻。”除了他之前突發的魔性笑聲外,他一直都很安靜,現在大家又發現了他的另一種笑聲。在這壓抑的牢獄中,算是一朵異樣的花朵。
如果說蒜頭是燦爛而堅韌明亮的燈光,禾苗就是黑夜中的螢火蟲,永遠屬於黑夜的亮光,就像他喜歡躲在別人的背影中。
“你怎麼被抓進來的?”
“嘻嘻。那天我去澡堂,想看看隔壁好聽的聲音是誰在說話,嘻嘻,沒躲好,被一個漂亮女人逮住了。”
“……”小小年紀不學好,去澡堂偷看女孩洗澡。
“多漂亮?”許山問。
誒??你關注點搞錯了吧?紫悠鬱悶。回想起那玫姬,還有龍甲跪在地上仰望着她凹凸身體的癡迷眼神……可能這就是男人的特點吧。
“嘻嘻”從小禾苗被抓到這裏還笑的出來的眼神,就猜的到。那一定是國色天香花容月貌仙女下凡。
該不會是。玫姬吧。自己撞上槍口送上門去?紫悠看向小禾苗,他那清澈的眼神裏透出純粹無暇的色眯眯,這種純粹的好奇,是毒藥,你們小孩子根本察覺不到。哎。
可惜,男人可能只有變成女人了,才能看透這杯毒酒。
“嘭”的一聲悶響,是沈堅一臉憤恨的拳頭捶地。
誰也不知道他突然發什麼瘋,見他不在動作,許山對漂亮女人的幻想也如夢幻泡影般消散了。
氛圍被拉回到正題,“那你的能力是什麼?”
“嘻嘻,躲迷藏。”
“?”
“我可以藏在黑暗裏。”
“只要夜夠黑,我也能。哈哈”蒜頭道。
“嘻嘻。”
除了笑,他真的很安靜。
“我叫文妥,家在德州紅日鎮外,叢林人。在叢林裏見有人被抓,過去幫忙,結果被他們合夥坑了。”紫悠說的是真話,只是和其他人一樣,沒有把話說全。
“哈哈哈”不用說都知道這是誰在笑。
沈堅在一旁發出微不可聞的輕哼聲。他輕蔑這一切。做好事的文妥,坑他的人,以及現在笑的放肆的禾苗,更輕蔑發出這聲輕哼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