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內雖然妖魔精怪與人類共存,但各自都遵守着準則,官府以及各門派都有執法,司法,刑罰部門,沒有人敢放肆欺凌,即便有,也會被執法隊的巡捕捉拿,依法處置。”
“所以,在大同國生活,一切有法可依。妖魔精怪在守法之下各行其道。大家安居樂業,根本沒有生存艱難之說。”
唐雲盡顯優越之態。深覺這些年來道教的主導思想比截教好太多。正是因爲道教海納百川,倡導自由創新,纔會有那樣多姿的生活。與這黃帆的成活面貌對比,方顯偉大。
聽她說話的人們愕然。這樣的描述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胡說。妖魔見人就殺,本性惡毒。怎麼會與人類共處?”
唐雲卻不與他爭辯,夏蟲不可以語冰,再怎麼解釋,他們沒見過都是不信的。
所以反而坐下,一臉篤定道:“反正事實就這樣。不然我怎麼活下來呢?”
“。。。”衆人沉默。
“妖獸在雲橋上走,不拉糞便嗎?”
還是羊蛋看問題的角度清奇。
“拉呀,不過會從雲橋上掉下去。”
“掉到哪裏?”
唐雲有些無奈道:“掉到最下層,然後清潔工會來打掃。”
“不會砸到人嗎。”
“。。。也會的,所以在底層,人們不會在大街上行走。”
“那沒這裏好。至少我們不會被妖獸的屎砸到。”羊蛋頗爲驕傲。
“。。。”
“真的有妖獸在城裏?”高明似乎終於從她十分肯定的細節描述中,開始試探接受傳說中敵對勢力的真實面貌。
“真的。他們有的會化形爲人,與我們一樣工作掙錢。你去去就知道了。”唐雲邀請到。這些人只有真的見過才知道差距,才知道自己生活在什麼樣的封閉環境中。
據她所知,黃帆閉關鎖國,國家掌控着所有的物資調配,沒有私有財產,所有東西都是國家的。不準私自養雞鴨,不準商人私自販賣,這些都需要經過國家允許。
這樣的環境下,哪裏來的自由。人都是聽從命令的機器,心裏只有國家。
“不去不去,那是人待的地方嗎?妖魔必須殺盡纔行。”
高明馬上拒絕,與唐雲劃清界限,這是思想問題,他要是說出要去大同國看看,若是被神威堂知道了,保準會被抓起來當做是思想覺悟低的低級分子被教育一番。
唐雲心知兩方民心和觀念的固執,只是笑笑。
衆人似乎也明白了這話題背後所不能深談的原因,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麼。
火滋啦滋啦響,清晨的寒氣被阻擋在深藍色的天幕中。
那無盡的四方,隱藏着他們永遠也無法看清的真相。
“肚子好餓,有沒有靈肉喫?”
“靈肉,你以爲這是你家啊?”
唐雲一臉狐疑,問道:“你們這該不會沒有靈肉喫吧?”
見衆人一臉糾結的樣子,她問:“不喫靈肉,你們喫什麼?”
“那就好,我們大同國,可是一日三餐都要喫靈肉的。”
“什麼??這臭丫頭說他們三餐都喫靈肉。”
衆所周知,他們黃帆,靈肉是要靠肉票購買的。肉票是國家發的,一人一週一張,可分到一斤靈獸肉。
對普通民衆而言,只能喫低品階的靈獸肉。高品階的是官員和特殊人士的專屬。
唐雲見他們的反應,心中頓時覺得,苦日子要來了。可她不能放棄喫肉,如果連喫肉的慾望都不能有,這活着多沒意思。
“昨天一整天都沒喫都東西,快餓暈了。”唐雲一臉委屈的模樣。她知道這隊長家應該是有肉的,自古權利有多大,能得到的資源越多。
“蘇隊長,你聽,肚子的咕咕聲都快傳出去了。”
“我看,餓死你得了。”高明道。
“蘇隊長才不會你這樣狠心。他那麼帥,心都是美的。難怪你這麼醜。”
“誒,臭丫頭。我昨天咋沒射死你。”
高明惱羞成怒,卻也的小心的看着蘇鈺隊長的臉色。因爲此時,蘇鈺的臉浮現着微笑的波光。
這可是他們第一次見到隊長笑。
果然是挺帥的。
蘇鈺帶他們打開地窖,果然從鹽缸裏拿出了一包新鮮的靈肉。
一衆人笑嘻嘻的鬧騰起來,拿烤架的拿烤架,拿調料的,那醃菜酸菜的,拿燒酒的,伴隨着“喫烤肉咯”的呼聲熱鬧起來。
唐雲卻被這地窖裏的東西吸引住了。這地窖,好像好像啊,像小時候見過的畫面。
不過小時候唐鈺家地窖裏放的都是魚乾,這裏放的都是各式的醃菜。還有一些藥材。
地窖很大,與唐鈺家一樣,能讓她住下很久。
“你盯着看什麼呢?”
“我小時候在地窖住過。”
高明陰陽怪氣的接話:“喲,一日三餐靈肉的人家裏還有地窖的吶?”
“嗯,有的。不過長大了,家的地窖裏藏的都是肉。你一定沒見過那場面。地窖比你的房子都大。”
高明鄙夷的瞥眼道:“地主家該狠狠的打。還是黃帆好。”
雖然兩人鬥着嘴,但肉烤好後,香味讓所有的恩怨都化作濃郁的滿足。心胸和思緒,在這幸福滿足的時刻,都容易放鬆開來。
兩個不同教派,敵對勢力,上下有別的人,此刻在屋子裏喝酒談天,敞開心扉,歡聲笑語,不亦樂乎。
酒足飯飽後,日上三竿。
終於又人似乎想起離他們最近的問題。
“昨天撞死的人不是她,那是誰?”
“身份在查,不過看物件和裝着,應該是附近的村名。比起這個,更讓人關注的是,那艘轉移偷盜者的龜車被毀,那兩人也死了。”蘇鈺回答道。
“不愧是隊長,受到的消息就是比我們快。”高明拍着馬屁。
“那龜車被四方夾擊,壓扁變形,連車帶人血肉模糊。”蘇鈺繼續道。深沉的眸子裏,火光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