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分隔多年的同伴吶,你該是什麼模樣。
在看見祭壇上氣息圖象的那一刻,唐果的記憶刻印再次出現。這次她沒有看見畫面,而是看見了直擊心靈的夙願,執念。
她知道了自己的去向,也猜測着自己的過往,以及爲何會是現在這般情形。
那金色光芒,應該就是真神。
虎妖曾經說過,這裏是真神的墮落之地,唐果不知道何謂墮落。但通過剛剛的記憶,她知道,這裏至少是真神將自己的金色力量卸下的地方。
那金色的力量,可能就是死靈氣的源頭。
可是原本那是純金色的力量,十方神殿的死靈氣爲何是灰色濃郁到發橙,而這祭壇裏還有紫色。這說明還有另一股力量的存在。
當黑白不在分明,就是她與那宿命之人匯合的時候。
在這句話裏,唐果不知道那宿命之人是誰,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有什麼用。她只知道,自己必須去。必須找到那人,否則,後果。。。
想到這裏,唐果突然看了一眼那一閃而逝的金光,心中巨大沉重的悲痛又翻涌而起。
後果,可能就是真神再次墮落吧。
她淚目垂下,雙手空空。
“我該走了。”
唐果走上臺階,來到三米高的祭壇。有點高。有點大。
“大虎?”
見虎妖依然站在祭壇下,沒有任何動作。唐果疑惑的催促道。
虎妖神色閃爍,開口道:“神魔像毀壞,可能開啓不了了。”
“啊??”情緒都到了,你跟我說這個?
“剛剛還神神氣氣的,怎麼壞啦?”
“你可別騙我。”
。。。
唐果很生氣。她一定要查清楚。
她現在可有目標了,這可是關乎世界生死存亡的大事。那金光已經被吞噬,黑夜即將來臨,預示了萬千生靈已經在水聲火熱之中。
更重要的是,那個對她來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需要她。雖然現在她也不知道那人是誰。但他一定存在,一定就在某處。如果她不能及時感到,可能那個讓她悲傷愧疚到靈魂烙印裏的事,還會發生。
這是她絕不能允許的。
所以,她必須儘快找到那個人。
這墮落之地的預示,就是一條線索,可能通道的那邊還會有更多的能讓她找回記憶的線索。所以,她必須離開。
就在這目標就在眼前,箭在弦上的時刻,你跟我說絃斷了。這能忍嗎?
唐果氣勢洶洶,“我看看,哪裏壞了,剛剛還好好的。誒。。。這裂紋,還真壞了。”
“說,這是誰幹的?”
“。。。”
大廳內,一時無人敢開口。
“上仙,剛剛我們被神魔藏在骨骸裏的力量攻擊,差點喪命。是您救了我們。”
巨猿顫顫巍巍說道,“謝上仙救命之恩。”
“謝上仙救命之恩。”衆妖拜謝。
“。。。啥意思?意思就是,這東西是我弄壞的?”
聽他們如此說,唐果一臉懵逼。仔細想想,百分百反彈定律。確實有可能。。。
“沒關係,壞了就修。辦法總比困難多。只要功夫深,鐵棒磨成針。人多力量大,團結就是力量。同志們,你們就是新時代的希望。動起來吧,你們的新生在召喚。”
“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我會盯着你們的。”
“。。。”
在唐果的加油鼓勁下,經過了十餘天,神魔相。。。還沒有修復。不過可以偶爾啓動一點了,這時候的祭壇,就像是一輛破車,能不能啓動看運氣,至於車跑起來後,能不能停,在哪裏停,也要看運氣。
唐果已經等不及了。
在她的一再堅持下,虎妖等妖王將她送上了破車。
神魔相符文閃動,祭壇上金光燦爛,衆妖王含淚送別,久久不能言盡感激之情。
“沒事啦,我知道你們捨不得我。相處這麼久,大家都是朋友了。我也捨不得你們。”
“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和你們一起很開心,但我們還有未來的路要走。”
“保重了,各位。都下去吧。不用送了。”
眼見光芒漸盛,可畢方和大妖們都不說話,她也忍不住催促了。
“不下去?難道你們,是想陪我?”
“不行不行。這有危險的。你們不必如此。不用擔心我,我一個人去就夠了。”
唐果擔心說道。畢竟這是一條看不見去路的車,隨時有可能翻車。她可以仗着百分百反彈定律冒險前行,但虎妖他們是朋友,她不想讓他們爲了自己而冒險。
可是虎妖他們依舊不說話,甚至一動不動。
虎妖用炙熱的眼神,無聲吶喊着,上仙,難道你看不出我們是被禁錮了,不能行動嗎?
直到祭壇通道打開後,妖魔們纔回復了行動的能力,一隻兔妖開口:“我不想去啊~~~~~”
“上仙,你要把中間的鑰匙左轉,我們才能脫離神魔陣,才能離開祭壇呀~~~”
“我也不想去啊”
。。。哦。。。唐果默默心中點頭,但她的眼睛和嘴巴已經在假裝了。
“你在說什麼?風太大,聽不見呀~~”她說。
此時說啥都是徒勞,祭壇通道已經出現。
唐果和他們,已經要被送到不知何時才能到達,亦不知何處的目的地。
。。。
黃帆邊界,軍官家屬村。
文知佝僂着小身子,在永無陽光只有昏黃燈光照耀的神威閣祕密基地裏,繼續用他的神通監聽着十里之外蘇鈺住所附近的消息。
蘇鈺爲了安排唐雲進入比賽隊以及與未婚妻準備成親的事,去了城裏。
唐雲則在發現黑市一夜之間被洗劫一空的事情後,打算苟在家中減少被留意的風險,直到能順利離開黃帆的那一刻。
夕陽西下,唐雲站在窗前,欣賞着落日的餘暉,與絲滑的寒風,非常無聊。
此時,孩子們的歡呼生從村口傳來。唐雲笑笑,是放學了。這村子裏總算有了點生氣。
若是沒有這自由的歡呼聲,每日按照安全委員所規定的不準喧譁,出入要稟報,人都要苟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