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她剛剛那個樣子,可真過癮!”
林可樂臉上笑容極度燦爛,輕晃着手中的高腳杯越想越覺得高興。
見此,陸時安臉上的笑意也遮掩不住,這已經是她那麼久以來最暢快的一次吧?
雖然她有預想過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但她都已經動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誰叫季非非總是沒事找事。
思及此,忽然就看到一道黑影極快地從眼前掠過——
“陳姐姐,你替我做做主啊!”
還不等陸時安看清那道身影,宴會廳裏猛地響起季非非那熟悉的聲音。
微怔,陸時安和林可樂對視一眼,隨即便將目光順着聲源出看去。
只見不遠處披頭散髮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季非非拽着陳歆歆的手,身軀止不住顫抖的大喊。
看着季非非這副模樣,宴會廳頓時唏噓不已。
“你這是怎麼了?”
望着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女人,陳歆歆着實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要抽回手,可礙於人多強忍着沒做出舉動。
“陳姐姐,我在你陳家的宴會上被人找人羣毆成這副模樣,您到底管不管?!”
季非非可不管陳歆歆臉色難不難看,就那麼死拽着她,說話的語調也越來越大,“在你的接風宴上都發生這樣的事,顯然就是對你不滿,對陳家不滿,你難道不應該管管嗎?”
聞言,陳歆歆的眉頭緊蹙,臉色也有些掛不住:“好妹妹,你是被誰打成這樣的?”
“除了陸時安還能有誰,如果不是我跑得快我現在估計都被打死了……”
一聽陳歆歆的話,季非非勾了勾脣角眼角餘光掃過正往這兒走來的陸時安安,下意識抖了抖身體。
“怎、怎麼會?”話音剛落,陳歆歆眸色微深,錯愕的開口,“你可別亂說,傅太太那麼溫柔的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不管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只要是關於陸時安的,即使不是真的也要變成真的!
陳歆歆如是想着,面上的詫異神色更加深了不少。
“陳姐姐,難不成你忘記她之前推你的事情了嗎?”
聞言,季非非眨了眨眼直視着陳歆歆繼續開口:“想必在座的各位也知道,我平時裏和傅哥的關係非常好,可能我哪裏做錯了惹陸姐姐不開心了……”
“可她找人打我也就算了,竟然還在這樣的場合,這分明不是不給陳家面子嗎?”
季非非話裏的深意在場不少人也紛紛明瞭,畢竟傅謹遵有新歡的事情幾乎人盡皆知。
但敢在陳家就出手,多少有些不謹慎啊!
“陸時安,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聽着季非非的話,陳歆歆頓時握緊了身側的拳頭,眼底一抹亮色一閃而過憤怒的衝陸時安的方向低吼。
“這是出什麼事了嗎?”聞言,望着陳歆歆滿臉怒氣的模樣,陸時安也不害怕,笑了笑滿是無辜。
陸時安一來,季非非頓時就躲到了陳歆歆的身後,直起腰板神情不屑地看着她。
“你在我的地盤打了我邀請的賓客,你到底是什麼居心,還是說你覺得我陳家是好欺負的?!”
一句話,做實了陸時安推她的事情。
聞言,陸時安不假思索的笑了笑,目光看向她身後的季非非,語氣沒有絲毫軟弱——
“我沒什麼居心,只不過她欠打,我便打了!”
“難不成現在打人還要挑時間挑地點麼?”
一句話,讓周圍不少人倒抽一口冷氣。
對於打季非非的事情她並沒有否認,但卻依舊沒有承認推了陳歆歆的事情。
音落,她就清楚的看到躲在後邊的季非非縮了縮脖子,哽咽着開口:“陳姐姐,你看她……”
然,話還沒說完,季非非望着陸時安的態度並沒有絲毫的懼意,依舊是笑意盈盈的模樣,立即噤了聲。
按道理她在陳家打人是不對,更別說是這樣的場合。
可誰叫季非非就是那麼討打!
原以爲打了一頓她就會老實了,卻不想居然還跑下來反咬一口說是她僱人羣毆她,可真是一點也不害臊。
“陸時安,給人道歉!”
陳歆歆咬了咬牙,睨着陸時安的目光犯了恨,“你推我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但你必須跟她道歉!”
“就你,憑什麼?”
聞言,陸時安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低低的笑出聲。
這陳歆歆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吧,真以爲所有人都應該向着她麼?
這樣的想法剛落定,她眼角餘光便看到傅謹御正向她的方向走來,怔了怔,面上的笑也逐漸淡了下去。
“陳姐姐,沒關係的,陸姐姐不想跟我道歉就算了,畢竟她是傅太太嘛……”
話音一落,陳歆歆臉上的怒意頓時更加明顯了起來,往陸時安的面前走了一步,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道:“快點道歉,別以爲你是傅太太你就可以這樣任性妄爲。”
“如果你不道歉,今天的事情傳出去損害的只有傅家的名聲,我這麼做也是爲了你好。”
話雖這麼說,但她眼底的鄙夷卻沒有少分毫。
幾乎是本能的,陸時安想要開口反駁,可意識到傅謹御也在並沒有立即出聲。
而是掀起眼皮朝他看去,只見他沉着臉,深邃的眼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可緊抿的嘴角透露他的心情十分不悅。
見此,陸時安僵了僵身子,腦海裏浮現出來宴會之前他說的那番話。
只有表現讓他滿意了,他纔會放過時野。
而這次的宴會主角就是陳歆歆,那如果她再反駁回去是不是就代表表現不好?
這麼想着,陸時安苦澀的勾了勾嘴角,收回視線落在面前陳歆歆的身上,開口的語調略微沙啞——
“陳小姐,讓我跟她道歉沒可能,但我今天確實也做得不對,不應該在這樣的場合做出這樣的事情掃了大家的興致。”
“所以我敬您一杯當作賠罪,希望陳小姐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
說着,就見陸時安伸手拿過一旁侍應者托盤裏的酒杯,半仰頭將杯裏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