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
聽着陳歆歆的話,陸時安不緊不慢的開口迴應。
面上滿不在意的神色讓陳歆歆狠狠抖了抖身體,握緊了拳頭,面上皆是憤怒。
可當她看到陸時安轉身去拿一旁托盤上的酒杯時,以爲她就要潑過來時,整個人下意識往後躲了。
“我這都還沒潑呢,你躲什麼躲?”
將她舉動收入眼中的陸時安,微勾了勾嘴角,開口的話語皆是嘲諷意味。
話音剛落,周圍不少人便低低笑了出來。
“你以爲我是你啊站在原地讓別人潑!”
周圍的笑聲讓陳歆歆的臉青白交錯,想都沒想就說出口,言語中的輕蔑不加掩飾。
頓時,周圍突然靜了下來。
不一會兒,陸時安不以爲然的輕晃着手中的酒杯,擡眸睨着眼前的女人,意味深長,“陳小姐,我怕我手抖潑歪了,你可要站好不要動哦,不然可是要被潑第二次的呢!”
說完,陸時安就故作出要潑的手勢——
“啊!”
幾乎是下一秒就聽到了陳歆歆的驚呼聲,衆人看着她的反應頓時都鴉雀無聲。
“陳歆歆,你叫什麼叫,這都還沒潑呢,你就算是演戲也上點心好不好!”反倒是林可樂一臉嗤笑的嘲笑出聲。
見此,陳歆歆也察覺到自己身上並沒有溼的痕跡,頓時臉上也有些掛不住,怒不可遏瞪着陸時安,“你要潑就潑,這麼羞辱人你算個什麼意思?!”
“那我就真潑了?”
話音一落,就見陸時安緊忙接了腔,彷彿她原本並不想潑一樣。
對此,陳歆歆冷冷嗤了一聲,裝腔作勢,面上也不見剛剛那副狼狽的模樣。
聽着她的嗤笑,陸時安也不在意,眼角餘光掃到不遠處正衝這邊走來的陳景河和爲首的兩位年紀稍長的長輩。
紅脣勾了勾,悄無聲息掃了掃身側的男人。
陳父陳母都到了,他還會堅定讓她反擊回去嗎?
她早就看到陳京韻的示意,她等的也就是這一刻,她倒要看看爲了讓自己不丟臉,傅謹御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就算她今晚無法反擊陳歆歆,但她也讓陳歆歆留了下深刻的印象,讓她的接風宴一塌糊塗。
不僅宴會一塌糊塗,也揍了季非非,這一波她一點都不虧!
所有人都以爲她只是想要多羞辱羞辱陳歆歆,傅謹御也不例外,甚至心裏還覺得陸時安做的不錯。
“傅總,好久不見。”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來人的身上。
只見陳父站在傅謹御的面前,深深地看了看陸時安,語調滿是恭敬,“傅太太,今晚真是對不住,我這女兒在國外待久了不懂事。”
“你看我讓她跟您賠罪道歉,這件事也就算過去了,可以嗎?”
話音剛落,陳歆歆率先不樂意反駁出聲:“爸爸,憑什麼,我爲什麼要給她道歉,明明是她……”
“住嘴!”
話還沒說完,話茬就被陳父接了過去,呵斥道。
見此,陳歆歆立即癟着小嘴可憐兮兮的看向陳母,滿腹的委屈:“媽,你看爸爸!”
陳歆歆常年在國外對國內的局勢並不清楚,別看傅謹御是個新晉小輩,可他的手段讓界內人都敬而遠之。
別說是陳京韻,就連陳父陳母都要敬他三分。
“傅太太,今天的事情我也聽說了,確實是歆歆的不是,我讓她給你賠禮道歉,可以嗎?”
陳父的目光再次落在陸時安的身上,開口皆是恭敬意味。
見此,陸時安並未着急張口迴應,而是看着陳父有些發白的頭髮晃了神,也不知道父親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如果沒發生那件事,那他們一家是不是也好好的呢?
見陸時安沒有反應,陳父心下有些不滿,但還是將目光放到了傅謹御的身上。
傅謹御看得出來陸時安有些心不在焉,眉峯輕皺,對於陳父說的方法有些不滿:“就只是賠禮道歉?”
一句話,讓陳父頓時噤了聲,皺着眉沒開口。
他自然也看到了陸時安那身滿是酒漬斑駁印記的禮服,猜到應該是陳歆歆所爲。
可如果答應讓陸時安潑回來,那歆歆得不委屈死?
相比於陸時安,陳父自然是站在自己女兒這一邊,腆着臉滿是歉意:“傅太太那件禮服我們陳家會照價賠償,不,兩倍賠償!”
這樣總可以了吧?
陳父這麼想着,道歉也道,還賠了錢,陸時安應該不會再不滿意了吧?
“怎麼,您女兒潑了我一身酒,一句道歉一點賠償就夠了?”
回過神的陸時安恰好聽到陳父這句話,再看看陳母和陳歆歆那副對她不滿的模樣,說出口的話更加譏諷,“還是說您覺得我們傅氏差您那點禮服錢?”
一句話弄得陳父頓時汗如雨下。
聞言,傅謹御深邃眼眸中一抹滿意一閃而過,低睨着她那張矯好的面容,心裏軟得不像樣兒。
“陸時安,你別太得寸進尺了,難不成你還想潑回來不成!”聽着她的話,陳歆歆再次抑制不住的開口低吼。
她以爲陸時安之前不潑是她不敢,她在忌憚陳家,現在她父母也在,陸時安肯定更加不敢,只不過是在羞辱她罷了!
陳歆歆這麼想着,臉上也逐漸沾染上鄙夷神色。
她就不信她真的敢潑!
“歆歆,閉嘴!”
聽着自家女兒的話,陳父更是感覺騎虎難下,對着傅謹御態度越發的誠懇起來試探性的開腔,“傅總,您看這兒……”
“陳總,我也無能爲力,我家向來是我太太做主。”
言下之意,陸時安說什麼就是什麼。
接收到陳父的試探,傅謹御無奈的攤了攤手,一臉的無可奈何看得不少人咋舌。
陸時安更是因爲他這句話腳下一軟,好在傅謹御眼疾手快扶住她,纔沒有出現其他的畫面。
對此,陳父也清楚了,陳歆歆被潑是無法避免的事情,扯了扯嘴角冷冷喊着:“歆歆,過來向傅太太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