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
陸時安坐在後排,神色有些不安的看向窗外,看着窗外快速移動的景象只覺得心中莫名有些發慌。
“你知道謹御爲什麼要讓你去我那兒住嗎?”
忽然,寂靜的車內響起一道略微沙啞的嗓音。
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陸時安顫了顫,無意識吞嚥一口唾沫,才扭頭看向駕駛座上的男人,開口的語調有些迷茫:“不知道,您能告訴我是因爲什麼嗎?”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因爲你向陳氏泄露了公司方案的事情。”
聞言,陳進勾了勾嘴角,透過後視鏡看着後排的陸時安,意有所指的開腔。
陳進的話讓陸時安臉色白了白,目光閃爍,有些小心翼翼道:“可我那是被人陷害的……”
“那又怎麼樣?”
“可方案就是因爲你而泄露出去的,因爲你公司損失了很多,甚至就連公司的股東也發起了變動,都這樣了你真以爲謹御還想看到你不成?”
陸時安話還沒說完,話茬就被陳進搶了去,只聽他的話語里布滿了憤怒,連帶着車速也提了起來。
頓時,陸時安心下一緊,整個人緊緊靠在車門上。
“果然,像你這樣的女人就是個累贅,沒有家族勢力就算了,還總是到處惹麻煩,真是晦氣!”
陳進透過後視鏡看着陸時安,將她的舉動收進眼中,只覺得嫌惡至極。
對於陸時安,陳進是沒有絲毫好印象的。
關於她的負面新聞被炒得沸沸揚揚,因爲她公司的股票受了不少的影響,甚至這次還更甚將公司機密泄露出去,惹得公司現在一團糟。
陳進的話讓陸時安眸色深了深,抿緊了脣瓣沒有開口迴應他的話。
從見到陳進的第一面,她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可看他的樣子似乎確實是因爲公司的事情而生氣。
這些陸時安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事情確實跟她有關。
“當初謹御要娶你的時候,公司的董事就不同意,你們陸家小門小戶根本幫不了什麼也就算了,這才結婚多久陸家就破產,真不知道謹御到底看上了你什麼?”
沒收到陸時安的迴應,陳進也不惱,依舊自顧自的說着:“還是說,你牀上功夫很不錯?”
說着,就聽陳進的音調逐漸變得猥瑣起來,就連看向她的眼神也讓人作嘔。
“陳世叔,煩請您嘴巴放乾淨點!”
頓時,陸時安呼吸一窒,難以置信的看向陳進,不敢相信他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裝什麼裝,像你們這種人我見多了,模樣看着清純背地裏指不定有多開放呢。”
對於陸時安的話,陳進並不以爲然,開口的話語越發的不堪入耳。
聽着陳進的話,陸時安只覺得頭皮發麻得厲害,明明看着衣冠整潔的男人,怎麼能夠說出這麼令人作嘔的話?
抿緊了脣瓣,陸時安的手悄無聲息落在門把手上,打算只要車一停穩她就往回走。
就算回去會被傅謹御斥責,她也不願意和這樣的人待在一起!
這麼想着,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被手握住的門把手上。
約莫半小時,車子終於停下。
陸時安推開車門,看也不看從駕駛座上下來的陳進,轉身就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她無法和這樣的男人待在一起。
她只是他的侄媳,他就能說出那些讓人作嘔的話語,她很難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她也不敢想……
“侄媳,你這是要去哪兒?”
看着陸時安的舉動,陳進眯了眯眼明知故問道。
聞言,陸時安腳下步伐加快,頭也不回,現在的她光是聽到他的聲音都覺得頭皮發麻。
“你如果想你獄中的弟弟出事,那你就繼續往回走!”
忽地,身後再次響起陳進那聽似溫和地嗓音,開口的話語卻是讓陸時安狠狠愣在原地,微張着紅脣難以置信轉身——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見此,陳進面上笑容更深了幾分,意味深長:“你如果不想你弟弟出事,你最好乖乖聽話,不然我可不保證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言下之意,他在獄中有關係可以對付陸時野。
聽着陳進的話,陸時安心下慌了起來,纖長的睫毛輕顫掩住眼底思緒。
她很想轉身離開,可她不敢,她不敢用弟弟來賭,她只有那麼一個弟弟,如果出事了母親怎麼辦?
“如果我留下來,你是不是就不會傷害我弟弟?”
貝齒緊咬着下脣,陸時安看着陳進的目光有些發冷,雙手垂在兩側緊握成拳頭,冷冷質問。
聞言,陳進嘴角微微上揚,“當然,只要你聽話。”
見此,陸時安長呼一口氣,邁開步伐往陳進的方向走去,頓時只覺得太陽穴突突跳得生疼,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了起來。
見陸時安這幅模樣,陳進滿意的點了點頭,讓人將她的包拎進院子。
“汪汪汪!”
一進院子,院門口就傳來動物兇狠的叫聲,擡眸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大狗被拴在狗窩旁,正衝她的方向叫喚。
見此,陸時安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別害怕,這畜生看到生人就會這樣。”
將她舉動收入眼中的陳進微勾了勾嘴角,看着狗窩的方向眸色有些發亮。
沒由來的,陸時安點了點頭,只覺得後背一陣發涼。
陳進將陸時安帶進客廳便上了樓,獨留陸時安打量着周圍奢華的裝潢微微有些乍舌,只見所到之處都擺放得有金色的獅子。
光是客廳的臺階口都擺放了巨大的兩隻,那模樣一看就是真金。
好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很富有一般。
“侄媳,實在是不好意思,管家這兩天恰好請假回老家探親,客房的鑰匙也都在他身上……”
換了衣服的陳進站在樓梯口,看着沙發上的陸時安滿臉歉意道。
“那……”她今晚睡哪兒?
“要不你先將就睡在外邊的狗窩裏,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