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嗓音,驚得牀上的林芳華擡眸看去。
當看到季非非的身影時,林芳華臉上勾勒出的淺笑頓時沉了下來,冷冷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林阿姨怎麼這麼緊張,我又不會對您怎麼樣……”
冷酷滿是嫌惡的嗓音落入耳中,頓時就讓季非非沉了臉蛋,但想到自己的來意嘴角微微上揚,“只不過恐怕您還不知道吧?”
“因爲您陸時安前段時間被人要挾淪落到去每國賣身賺取您這高昂的醫藥費。”
說着,季非非嘴角便勾勒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冷冷的看着病牀上臉色蒼白的林芳華,只覺得興奮極了。
“你胡說!”
聞言,林芳華白着臉沒有任何猶豫低吼反駁。
她不相信,一點都不相信!
安安明明說過那些醫藥費都是女婿出的,而且現在她也被轉到了傅家名下的醫院,更加說明了是傅謹御的手筆。
她是怎麼也不可能相信季非非說的話,她擺明了就是來挑撥離間的。
“我知道您不相信,我這正好也有證據,您要看一下嗎?”
望着林芳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季非非並不意外,眉峯輕挑,意味深長說着。
然,見她這副模樣林芳華頓時有些猶豫。
隨後捏緊了身下的牀單,不,她肯定是在騙自己的,肯定不會是她說的那樣。
她就像葉青彤一樣的無·恥,不能上了她們的當!
“其實您不相信也在情理中,畢竟安安姐看起來並不是那樣隨便的人,可您想想之前那麼大一筆醫藥費,她是從哪裏來的呢?”
“恐怕您還不知道吧,從她和傅哥結婚以後,傅哥就沒有給過她一筆錢。”音落,季非非掃了掃林芳華的神情,“安安姐又沒上班,那麼一大筆錢您覺得從何而來呢?”
一時間,寂靜的病房中靜了下來。
林芳華渾身顫抖得厲害,低垂着的頭瞪圓了眼眸。
“想必安安姐沒告訴過您吧,有那麼一段時間她交不上費用,還被醫院威脅要停掉你的藥呢。”
“爲了您能夠繼續接受治療,她可是因爲您纔去賣身的,聽到這些您難道不感到心疼麼?”
季非非並不打算停止,彎着身子一字一句的開口說着。
她很清楚自己今天的來意,如果讓真讓陸時安查出了當年的真相,那她這輩子都無法再嫁入傅家,也再也無法接觸傅謹御。
她不想!
不想因爲陸時安而斷送了自己的未來!
聽着季非非的話,林芳華只覺得心口疼得厲害,緊咬着牙關:“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不能這樣詆譭時安,她可是你的姐姐!”
“姐姐?”
聞言,季非非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癡癡地笑出聲。
“她算哪門子的姐姐,恐怕她到現在都不知道還有我這麼一個妹妹吧?”收斂起臉上的冷笑,季非非黑沉着一張臉道。
“同樣都是陸家的女兒,憑什麼她就可以享受一切好的東西,而我卻像個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貝齒緊咬着下脣,看着林芳華的眸光佈滿了嫉恨。
她不明白,爲什麼同樣都是陸家的女兒,而陸時安一生下來就被人捧在手心,而她只能跟着葉青彤飢一頓飽一頓?
難道就因爲她的生母是一個站街女嗎!?
耳畔傳來季非非瀰漫着恨意的嗓音,林芳華抿緊了脣瓣並未開口迴應。
是的,面前的這個女孩兒,是她丈夫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當她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她比誰難以接受,甚至也因爲這件事跟陸振天鬧離婚。
她也不僅一度以爲是陸振天背叛了她,背叛了家庭。
可事實並不是那樣,而是有人故意設計陷害讓陸振天和當時站街的葉青彤發生·關係,甚至還有了季非非……
懷孕後的葉青彤不僅一次上門逼宮,逼着陸振天要跟她離婚。
可陸振天和她並沒有感情,根本不可能會答應她那麼離譜的要求,但孩子終究是無辜的,暗地裏她也給了葉青彤不少的費用。
希望她能夠好好生活將孩子生下,畢竟那也是一條生命。
可葉青彤根本不屑於滿足,每月跟他們要撫養費也就算了,甚至處處以“陸夫人”的名號到處欠債惹麻煩。
這些她都不在乎,可她怎麼也想不到葉青彤的目的並不僅僅那麼簡單……
“林阿姨,我這還有個好消息您要不要聽一聽?”
忽然,頭頂再次響起季非非悅耳的嗓音,將林芳華的思緒拉回。
微怔,目光防備的看着牀邊的女孩兒。
“想必您應該還不知道前段時間西邊有一座監獄失火死了不少人呢!”
望着林芳華防備的目光,季非非臉上的笑更深了些許,慢條斯理的開腔。
音剛落下,就看到眼前的林芳華本就蒼白的臉頓時更加白了幾分。
監獄失火?
“是哪個監獄?”
一股不好的預感襲捲上心頭,林芳華瞪圓了眼睛望着面前的女孩兒,心口狂跳得厲害。
“監獄的名字我記不清了,但……”
說着說着,季非非便噤了聲,睨着林芳華青白交錯的神色,緩緩而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死亡名單中好像有一個叫…叫陸時野的男孩子呢!”
“林阿姨,您知道陸時野是誰嗎?”
說完,季非非沒有任何掩飾就那麼興奮的笑出聲,那雙睨着林芳華的眼睛淬難了毒液。
“你……”
聽着季非非的話,林芳華的臉色瞬間變得透明,整個人渾身抖得厲害。
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見她蜷縮在牀上,一臉的痛苦不堪,眼角也有眼淚流出。
“很難受吧?”
“如果您當初肯接納我們住進陸家,或許現在就不會是這副景象了,說來說去,這些都是你們應得的!”
“我要是你的話根本沒臉活在這個世上,女兒因爲自己被迫賣身,兒子也死在了大火中,你活着還有什麼勁呢?”
季非非嘖嘖說着,臉上佈滿了得意的神色,看着蜷縮在牀上痛苦不堪的女人,只覺得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勾了勾嘴角,俯在她的耳畔小聲道——
“對了,安安姐沒告訴過您吧,當初她懷的那個孩子是被傅哥親手殺掉的……”
“不用說您應該也知道傅哥爲什麼會那麼做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