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她明顯看到林沉尋的身體抖了一下。
頓時,呼吸猛然一窒,垂在身側的手也忍不住握成拳頭。
“你應該也聽我妹妹說了,是一些看不慣我的黑粉做的,可能是嫉妒我要在他們愛豆之前開畫展,所以……”
說着說着,林沉尋就說不下去了。
他不想告訴她這雙手是因爲自己喜歡她的緣故而被人有意廢掉。
他不想她因爲這樣而感到愧疚,也不想因此惹得那人更加迅猛地報復林家。
所以,無論因爲什麼,他都不能說出那所謂的真相。
“傅先生,你不能進去。”
可話音剛落,病房門口就傳來了門口保鏢的聲音。
然,下一秒緊閉的病房門就被人從外用力推開,伴隨而來的是男人有力而熟悉的腳步聲。
“安安,你來見林二少怎麼不叫我一起?”
傅謹御大步流星走到陸時安的身邊,下意識伸手握住她的雙手,語調輕快說着。
見此,陸時安整個人有些反應不過來,眉頭緊皺目光在傅謹御和林沉尋的身上徘徊。
這一刻,陸時安終於明白了。
原來,他們都在騙她!
明明事情就是傅謹御做的,明明就是她連累了林沉尋,可所有人都在騙她。
“傅謹御,你太過分了!”
“啪——”
就在傅謹御小心翼翼看着陸時安的時候,迴應他的是臉頰上傳來的清脆耳光伴隨着些許刺痛。
清脆的耳光聲在寂靜的房間中顯得格外清亮。
收回手,陸時安貝齒緊咬着下脣深深地掃了掃面前的男人,大步流星頭也不回離去。
獨留傅謹御以及牀上的林沉尋呆愣在原地。
出了醫院,陸時安並未回自己住的醫院。
而是就近找了一家清吧,坐在靠窗的方向看着窗外的景色神情有些恍惚。
由於是週末,白日裏的清吧也有少許人,但遠遠不如晚上來的多。
陸時安不明白,她很難受,爲什麼她身邊的人都會因爲她受傷?
親人是這樣,朋友也是這樣,爲什麼就連現在朋友的哥哥也會因爲她變成這樣?
她對樂樂本就夠愧疚的了,因爲她樂樂纔會再也參加不了任何散打比賽,就連現在她哥哥也因爲她也再也……
爲什麼?
這到底都是爲什麼?
陸時安手中的酒一杯接一杯,絲毫不停歇也不在乎自己喝了多少。
“安安,你怎麼在這兒?”
忽然,拿着酒杯的手突然被人摁住,略微熟悉的嗓音也從頭頂傳來。
聞言,陸時安愣了愣,擡眸順着聲源處看去,然映入眼簾的竟是很久不見的雲開鄴。
輕眨了眨眼頓時清明瞭不少,意外開口:“雲醫生?”
“我還以爲看我看錯人了,你怎麼大白天在這裏喝酒?”
見喝酒的人確實是陸時安,雲開鄴暗自鬆了一口氣,可下一秒卻還是擔憂的詢問。
聽着他的問話,陸時安靜默了幾秒隨後搖了搖頭,並沒有說出自己的煩惱:“只是有些心情不好罷了,雲醫生你又怎麼會在這兒呢,今天沒有上班嗎?”
“你還好嗎?”
說着,就見雲開鄴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桌人,隨即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滿是心疼和擔憂。
察覺到男人的目光,陸時安下意識捂住了臉上可怖的傷痕。
因爲傷痕太過嚴重需要做激光,可激光做完並不會立即好,需要等激光處的重新長合,結痂之後掉疤,疤痕纔不會像之前那麼明顯。
但由於疤痕有些嚴重,雖然是新傷,也需要做差不多三次的激光才能夠全部去除。
“我很好啊……”陸時安別開眼,看着窗外車水馬龍帶着幾分嚮往,“上班啊……我也好想去上班呢,也想過一過那種朝九晚五的日子……”
似乎從她畢業還未步入工作就嫁給了傅謹御,以至於她都沒怎麼接觸過這個社會。
現在看着外邊來來往往的人羣,忍不住生出了幾分羨慕。
見此,雲開鄴眼前一亮,或許那份工作她可以做:“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有個朋友正好缺少一個攝影助手,你要不要去試試?”
“攝影助手?”
聞言,陸時安微怔有些意外,自己在大學時期正好也參加過攝影社團,頓時眼睛都亮了起來:“真的可以嗎?”
“當然,你要是不嫌棄我和他說一聲,改天你就去報道。”
見她感興趣,雲開鄴心中也高興極了。
聽他這麼說陸時安也感覺很興奮,輕眨了眨眼,帶着幾分猶豫:“可是能不能等幾天再去報道,我明天要做最後一次激光,等結痂後再去,不然這副模樣我怕嚇到別人……”
對此,雲開鄴微微頷首:“沒關係,正好他那裏還有兼職的,估計還要好幾天才走,等你能去了給我打電話。”
“好!”
兩人說定了時間,聊了不少,陸時安纔開開心心回了醫院。
兩週後。
今天是陸時安第一天上班,整個人無比的緊張。
算起來這應該是她第一次出去工作,剛畢業就成了全職太太,在學校也只是參加過社團活動。
“你別太緊張了,凱利斯很好相處的,前提是……心情好。”
人事小姐姐帶着陸時安熟悉工作環境,熟悉完後便帶着她往攝影棚走去。
看她有些緊張便想說些話調節一下氛圍,可開口卻無比耐人尋味。
“凱利斯是個怎麼樣的人啊?”
聞言,陸時安頓時有些意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會讓她臉上的表情變得如此怪異。
“……他雖然看起來很愛笑很好相處,但脾氣時好時壞也十分古怪,所以你平日裏做事千萬別出錯,不然可慘了。”
聽着人事小姐姐的介紹,陸時安的腦海中不由地浮現出一個長着鬍子的那種藝術家,但又有些好奇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你這是怎麼回事?”
“從業那麼多年了不知道小心一點?”
“這麼突然我去哪裏找新的模特來代替你,今天到底還想不想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