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兒我見他做什麼?”
陸時安的話音剛落,林可樂便皺着眉條件反射地開口迴應出聲。
見她一副十分嫌棄的模樣,陸時安怔了幾秒,但爲了不讓她看出自己的意圖半開玩笑開口,“他怎麼欺負你了嘛,你居然這個反應?”
“他都那麼對你了,你覺得我對他會有什麼好臉色嗎?”聞言,林可樂臉上嫌棄的意味更深了幾分,嘆了嘆口氣看向她,狹長的眼眸中夾雜着心疼。
說着,腦海裏回想着陸時安以往在傅謹御那裏受的委屈,越想就越是生氣。
可生怕那些事會讓陸時安不開心,只見林可樂擺了擺手。
深呼一口氣,冷冷的開口:“算了,我們兩見面沒事提他做什麼,真是掃興!”
見她這突如其來的話語和舉動,陸時安紅脣微張,下意識想要出聲讓她繼續說下去,傅謹御到底怎麼對她了?
可話還沒說出,林可樂就將話茬引到了別處,一副不想讓她傷心的模樣。
見此,陸時安嘆了嘆口氣,最終什麼都沒有詢問出聲。
天際逐漸暗沉,陸時安站在院門口,正準備離開林家。
“時安,你怎麼在這兒?”
然,腳剛踩上車,身後猛地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微怔,陸時安下意識轉身看去,然映入眼簾的是一道清秀至極的面孔,皺了皺眉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似乎是樂樂的二哥?
“我來見樂樂……”
縮回腳,陸時安站定在林沉尋的面前,低垂着頭低聲迴應。
見此,林沉尋扯了扯嘴角,雙眸打量着她的周身,最後像是意味深長般開腔,“怎麼,他沒陪你來嗎?”
“誰?”
聞言,陸時安神色僵了僵,有些反應不過來,擡眸詫異詢問。
見她錯愕的模樣,林沉尋眨了眨眼,輕咳了幾聲開口的語調有些泛冷,“傅先生,他怎麼沒跟你一塊來?”
話雖那麼說,可那雙狹長眼眸中一閃而過的恨意卻被陸時安捕捉。
頓時,怔了怔,樂樂的二哥怎麼會恨傅謹御?
“他工作忙抽不開身。”聽着男人的話語,陸時安順勢開口迴應。
或許,她能從林沉尋這裏知道一些什麼?
陸時安話音剛落,林沉尋的脣瓣猛地抿成一條直線,面上清晰的劃過一抹黯然。
片刻,只見他皺着眉頭一本正經的開口——
“時安,雖然我是個外人,但我也希望你能夠保持本心,別在和傅謹御那樣的人糾纏在一起了。”
“當初因爲他,你受了那麼多委屈,就連你提出離婚他不同意還百般的糾纏你……”
說着說着,林沉尋眼眸中的恨意越來越深了幾許。
腦海裏浮現出那一晚,他被傅謹御的保鏢那麼屈辱,甚至還將他的手硬生生踩斷!
如果不是雲開鄴醫生,他恐怕這輩子都沒辦法再拿畫筆了!
雖然現在他能夠勉強畫畫,可再也畫不出以前那般味道,也不如以前那邊流利。
思及此,林沉尋一股腦就將當初她住院時被傅謹御糾纏的事情說了我一個遍。
原來,曾經她和傅謹御還那麼糾纏過……
可到底是什麼讓她忘了這些事情,又到底是誰要那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
“知道了,我有分寸的。”
好半晌,陸時安睨着林沉尋淡淡的開口迴應道。
聞言,林沉尋沉了沉臉,對於她的反應有些迷惑,但也並未多想只是以爲她也並不想提起傅謹御。
“那我送你回去吧?”說着,就見林沉尋邁開步伐要往駕駛座而去。
見他這副模樣,陸時安心下微驚了驚,長腿一邁上了車關上車門,提醒前邊的司機開車。
“不用麻煩啦,有司機送我就可以了。”
話音剛落,陸時安便衝林沉尋微微頷首,臉上掛着些許疏離的神情。
療養院,房間裏。
“你回來了?”
一進門,映入眼簾的便是傅謹御那張精緻得令人無可挑剔的臉龐,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見此,陸時安微微頷首,還沒等她開口就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猛地起身衝她走來,開口的語調略微低沉——
“跟我走。”
聞言,陸時安愣了愣有些反應不過來。
然,還沒等她開口詢問,手腕就被男人抓住,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就往門外帶。
一路帶出醫院拽到車上,陸時安緊靠車門看着外邊快速掠過的風景,滿心疑問。
“我、我們這是去哪兒啊?”
好一會兒,陸時安實在忍不住側目掃過駕駛座上的男人,小心翼翼開腔。
聽着女人的話語,駕駛座上的傅謹御臉色微不可見的沉了沉,並未直接回答,“到了你就知道了。”
車越開越偏僻,最後停在一座墓園門口。
陸時安擡眸掃過面上的墓園,下意識吞嚥了一口唾沫,腦海裏浮現出這兩天收集到的信息。
想必傅謹御應該是來看他爺爺,傅老爺子的吧?
“走吧。”
傅謹御將車停好,從後備箱拿出準備好的花和香以及一系列的祭品,拎在左手中,則伸出右手握住陸時安。
見此,陸時安本能想要抽回被他握住的手。
可當睨着男人臉上低落的神色,心下莫名一軟,便放棄了掙扎。
看在他是來祭拜老人,她就不跟他計較了!
見身側的女人不再掙扎,傅謹御微不可見的勾了勾嘴角,深諳的眼眸中一抹笑意極快劃過,握着她手腕的手微微加重力道。
“爺爺,我們來看您了。”
兩人牽手站在傅老爺子的墓碑前,看着墓碑上那張滄桑卻帶笑的臉,陸時安的心口莫名地一疼。
“爺爺,這次來,我將安安也帶來了,您走得太急她都沒能看您最後一眼……”
忽然,陸時安感覺到男人握她手腕的手微微一緊,緊接着頭頂便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
見此,陸時安眨了眨眼,紅脣緊抿,雙眸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微微鞠躬,連帶着開口的語調也略微顫抖起來——
“爺爺,我來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