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安把燈打開,睜開惺忪的眼睛看見傅謹御還有大半截腿在沙發上面無處安放,嘴裏嘟囔着:“有錢也不知道給自己換一個稍微大點的沙發……”
說着,再看了一眼傅謹御蓋着毯子的樣子,更加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可憐。
更加糟糕的是,陸時安感覺到自己有點心軟。
傅謹御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些,只是不舒服的躺在沙發上,見陸時安不說話,也不做聲,儼然一副被她欺負了的樣子。
“楚河漢界,不能越線。”
陸時安這話就是鬆口了。
把一個枕頭橫放在牀中間,被子也勉強的給傅謹御分了一半。
“好。”傅謹御答應下來,沒有一點遲鈍的上牀。
哪怕牀很大,可是多出來一個人陸時安還是覺得不習慣,想到之前傅謹御說的兩個人不止是同牀共枕,就感覺多少有點奇怪。
隔着一個枕頭,知道陸時安現在還沒有睡,傅謹御也不着急,一個人閉着眼睛休息。
夜很長,陸時安再怎麼不習慣也困得不行。
第二天一早醒來,陸時安覺得自己似乎被什麼東西給禁錮住了,不太自在的動了動身子。
可是並沒有改變任何的狀況。
反而是頭頂傳來男人沒有睡醒的暗啞聲:“陸時安,別亂動。”
很少聽見傅謹御這樣連名帶姓的叫自己的名字,陸時安遲鈍了一下馬上就反應過來她的處境,一下子任何的睡意都沒有了,猛地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在傅謹御的懷裏。
並且手還緊緊的摟住傅謹御的腰。
被陸時安這樣翻來覆去的折騰,傅謹御自然也睡不着了。
無奈的看着動來動去的陸時安,抓住她想要離開的手,挑眉道:“昨天晚上是你自己投懷送抱,現在喫幹抹淨了就要走?”
這話說得陸時安一陣不好意思。
她自從失憶之後就沒有和誰睡過一張牀,不知道自己睡覺的時候居然這麼不老實,想起昨天說的楚河漢界,陸時安只想找一個地洞鑽進去。
陸時安不說話傅謹御也不在意,看了眼時間也才八點多,他難得有點想要偷懶的念頭,重新將陸時安抱在自己懷裏,在她掙扎的時候再次的禁錮住她。
頭抵着陸時安的肩膀,傅謹御的聲音帶着止不住的睏意:“先別動,再休息會。”
傅謹御的話說完後陸時安就真的沒有動了。
原本以爲像傅謹御這樣的工作狂肯定不會休息太久,直到陸時安眼睜睜的看着指針快要到十二點的時候,終於忍無可忍的把他叫醒起來了。
換了別人,這個時候傅謹御早就已經不耐煩的把對方扔出去了。
可是面對陸時安的時候,傅謹御的耐心總是可以反覆刷新的,微微睜開眼睛,沒有說話。
傅謹御此刻的頭髮有點凌亂,沒有平時的整潔,卻也有了些放蕩不羈的俊美。
見狀陸時安心裏再次感慨傅謹御的這一身好皮囊,很快又告訴自己絕對不可以再一次的心軟,瞥過視線才說。
聽見陸時安這麼說,傅謹御收起來了那副公子哥的樣子,捏了捏眉心就放開陸時安自己坐了起來。
隨手就將桌子上面的電腦拿了過來,點開郵件之後發現有不少助理來催自己開會的消息。
傅謹御的臉上難得的有一瞬間表情破碎。
這樣的情緒被陸時安精準的捕捉到。
出於好奇,陸時安走過去看了一眼傅謹御的電腦,哪怕只看到了零星的幾個字,她也反應過來是公司裏面開會傅謹御遲到了。
再看了一眼傅謹御的表情,陸時安忍不住的笑出聲來,結果胳膊一動就發現痠疼得不行。
不適應的皺眉,陸時安埋怨的瞪了傅謹御一眼:“現在好了,會議也遲到了。”
看着陸時安揉着肩膀的樣子,傅謹御暫時沒去管會議的事情,扯過她就代替給陸時安揉。
傅謹御這樣在陸時安看來無非就是非奸即盜,陸時安要說話的時候就看見了傅謹御的手機在鍵盤上面按了幾下,很快,在她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電腦裏面就傳出來了聲音。
“boss,您終於來了,王董和張董又吵起來了。”助理的聲音裏面處處都透露着無奈。
陸時安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還在傅謹御的腿上趴着的時候,這個男人就已經打開了視頻會議,難言的羞恥心一下子就涌了上來,陸時安沒忍住的要去錘傅謹御的手臂。
而更加要陸時安想不到的是,傅謹御似乎並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反倒是好整以暇的低頭看着陸時安的滿臉錯愕,好笑的問:“不高興了?”
比陸時安更加震驚的是此刻開會的老總們。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傅謹御這麼溫柔的樣子,這話裏面的語氣說不定都可以掐出水來了。
到底有人問了出來:“傅總,您在和誰說話呢?”
陸時安明顯的看見傅謹御在聽到這句話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頓時就慫了,連忙拉着他的衣袖眼神拜託。
傅謹御不要臉她還要。
很難得看見她這麼楚楚可憐的樣子,況且傅謹御本來在一開始也不打算真的說自己和陸時安在一起,不然的話高層指不定要說出什麼花樣來。
“沒事,養了一隻小貓,有點調皮。”說着,傅謹御已經重新擡頭看着屏幕裏面高層們好奇的臉,皺眉冷漠道,“你們很閒嗎?季度報告都寫完了?”
傅謹御一句話就要高層們一點八卦的心思也沒有了,眼觀眼,鼻觀鼻,都不敢再說話,誰都不想自己的季度報告落在傅謹御的手上,畢竟沒有一個好下場。
這還是陸時安第一次看見傅謹御工作上面的狀態,不得不說和他平時的樣子完全不一樣,總之看着還挺唬人的。
要是傅謹御現在知道陸時安此刻的想法,估計被都氣笑。
因爲工作上面的事情需要處理很久,傅謹御沒有再強制陸時安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