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不想連累你。”坐過牢的人，都會有一種自卑感。傅行止接觸過那一類人，他能明白。
“但他是我哥哥！”
“沒事的遲歡，等找到你哥，我們好好和他說說，他會想清楚的。”許清如拍了拍遲歡的肩膀，安撫道。
遲歡坐不住了。
“行止，你告訴我碼頭的地址，我自己去就行了！”遲歡不想再和傅行止有任何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碼頭很亂，你們兩個女孩子過去很危險。”傅行止顯然沒有答應遲歡的打算。
“是啊，而且碼頭那邊是傅家的，有他帶我們過去，找你哥也方便一些。”許清如建議道。
他們似乎都沒有明白遲歡心中的顧慮，又或者明白，裝作不明白？
“行止，你和道錦瑟有婚約。”
遲歡的話一出，車內就陷入一種沉默當中，只有音響裏傳出音樂，卻讓車內的氣氛更加詭異。
傅行止從後視鏡當中看了眼後排的遲歡，因爲車內燈光不足，也沒有看得太仔細，他低笑一聲，“所以呢？我和錦瑟有婚約就不能幫你找你哥了？難不成我和錦瑟有婚約，就應該和所有異性劃清界限，纔算是忠於婚約忠於她？”
車內只有傅行止的聲音，遲歡似乎能看到傅行止臉上不以爲意的表情。
遲歡一直都知道傅行止很夠義氣，但遲歡不知道的是，傅行止對她的義氣之中是否還摻雜着別的感情。
如果有，那麼她就應該聽道北霆和道錦瑟的話，離傅行止遠一些。
“你別忘了，我好歹也是你孩子的爹。”傅行止似笑非笑地說道。
“……”遲歡徹底不說話，坐在後座上，傅行止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什麼孩子啊？”許清如看看傅行止，又看看遲歡，並不清楚兩人剛纔說了什麼暗語。
當年那件事，知情的不超過五人，許清如並不包括在內。
說話間，傅行止的車子就已經開到了碼頭，傅行止作爲傅家不二繼承人，來了碼頭，這邊的負責人畢恭畢敬的迎接，叫了聲“少主好”。
遲歡和許清如瞬間想到了電影裏面的社會畫面，而且傅行止特別鎮得住場。
……
道宅望園。
“道念衾，你最近很喜歡用拳頭解決事情，是嗎？”道北霆渾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子冷意。
先是扇了遲歡一巴掌，剛纔又把到家裏來找他玩的同伴打傷，這個暴躁脾氣到底是和誰學的？
道念衾緊閉着小嘴，固執地擡頭看着距離他一米遠的父親，不說話。
“北霆，念衾還小，你……”別這麼兇，盛淺予低聲勸着。
“我和你的事情，待會再談。”道北霆一道冷厲的眼神向盛淺予投去。
盛淺予接收到道北霆眼中的警告，默然住口。
“你不準這麼兇媽媽。”道念衾開口，語氣中全是對母親盛淺予的維護。
道北霆視線落在道念衾身上，“你還知道開口？”
“是賀歸來說你會不要媽媽和別的女人結婚，我會有後媽。他胡說，我纔打他的！”道念衾雙手背在身後，眼角是被賀歸來打傷後貼上的繃帶，雙眼中卻透露着一股子倔氣。
道北霆聽到道念衾的話，眉頭微微皺着看向盛淺予，怎麼這種話都傳到小孩子耳中？
“回房間給賀歸來打電話道歉。”
“哦。”道念衾躊躇一下，慢慢地往自己房間走去。
男人臉上的神色，更加低沉，“怎麼回事？”
盛淺予眼眶發紅。
“遲歡在宴會上出現，他們就說我道太太的身份朝不保夕，很快就會易主。”盛淺予將臉上的淚水抹掉，“我知道有很多人等着看我的笑話，等着你把我們母子趕出道家。但是北霆，你能不能看在孩子還小的份上，不要做的太過分了？”
道北霆坐在單人沙發裏面，燈光打在他半張臉上，另一半的輪廓隱祕在陰影之中，看不清男人臉上的神色。
盛淺予如坐氈毯，緊張地看着道北霆，也看着他一直放在身側的黃色文件袋，上面有長風律所的封印。
半響，道北霆從單人沙發中站起來，文件袋被他拿在手中。
是要將文件袋擱在她面前，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