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穿着下午那件白色t恤配蘋果綠的一步裙,簡單舒服的搭配,說她現在正在讀大學也不爲過。
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純良無辜、清純可人的女孩兒,下午囂張跋扈地對着道太太扇了一巴掌。
“我知道你們很好奇我和行止的關係,很抱歉讓你們失望了,我和他只是很好的朋友。“
她沒辦法強行扭轉他們的想法,她的解釋只是爲了讓想要聽到她解釋的人聽。
一衆記者其中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女人問道:“就算傅公子想要了解下午的事情,也沒必要在酒店這麼曖昧的地方吧?”
遲歡輕笑一聲,道:“酒店怎麼了?酒店就不能當做聊天見面的地方?只有思想不乾淨的人才會覺得酒店這樣正經的場合是曖昧的地方吧。”
大概,那些記者是見過囂張的,卻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的。
之後,記者又問了幾個關於道家的問題,遲歡從容應對。
關上門的瞬間,遲歡面上強裝的鎮定蕩然無存,她深呼一口氣,坐在沙發上。
傅行止本想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都已經擡在半空的手,卻生生地僵在那兒。
或許現在才明白道錦瑟的話,他越是靠近遲歡,帶給她的除了麻煩之外,別無其它。
半響,遲歡纔回過神來,擡頭對傅行止說道:“我沒事了,你先走吧,等清如回來了……算了,我們還是別見面了,被那些好事之人拍到什麼,你和小七沒辦法解釋。”
傅行止想說什麼,但是話到最後,只變成了點頭。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再見。”
“恩,再見。”
也可能,再也不見。
傅行止單手插在休閒褲口袋當中,深深地凝視了遲歡一眼,往門口走去。
開門,外面站着一個正要摁門鈴的人。
“傅公子。”范增恭敬地叫着傅行止。
“您怎麼……”傅行止看着道正國的老部下,想到房間裏面的遲歡,到底還是驚動了道家長輩。
“傅公子也在的話,就請您和時小姐一同去道宅,老爺在道宅設宴款待時小姐。”
……
摘星大廈59層,道北霆辦公室。
男人打量着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她臉上有一閃而過的慌張,有佯裝鎮定的刻意。
“我給過他錢。”盛淺予肯定地回答道。
“前些天你去洛城的時候,他和我媽來找過我,我給了他們一些錢。”盛淺予補充道。
這句話的側重點似乎放在了前半句,在道北霆去洛城的時候,和遲歡一起在洛城的那些天。
“嗯。”道北霆淡聲應了一句,“你讓他有時間過來一趟,他上次不是說想投資一家酒吧?他也該找點正經事兒來做了。”
可能他只是單純的覺得應該幫襯盛秉文一把。
在盛淺予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道北霆的手機響了起來,男人一手夾着煙,一手拿了手機接聽。
“什麼事。”許是多抽了幾支煙,道北霆的嗓子有些乾啞,他眉頭微微皺着,臉上是不苟言笑的表情。
盛淺予不記得這五年裏面,這個男人對她笑了多少次?可能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她生下道念衾的時候,道北霆抱着孩子,嘴角微微上揚。當道念衾學會叫“爸爸”時,他臉上也只是一個不易察覺的笑。
也許,道北霆這樣的男人,的確不會笑。
她坐在沙發上,等待道北霆打完電話。
卻在聽到“南謹”二字的時候,又開始緊張。
她和道北霆隔着一定距離,男人話又少,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對話內容是什麼,只看到他臉上的表情,越發的低沉。
……
辦公桌那邊,道北霆將大班椅轉過去,背對着盛淺予。
“哥,看在我的面子上,放程瀟一馬,可以嗎?”
道北霆沉吟,在下令封殺程瀟的時候,就知道道南謹會爲了程瀟過來說話,沒想到還這麼直接。
“她太放肆。”道北霆沉聲道。
“我知道,包括她做的那些事情也都很不計後果。但是哥,我喜歡她。”
“你該知道,家裏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
“所以,我想對她更好一點。”
道北霆想起七年前道南謹放棄進道氏總部的機會,卻去掌管星輝娛樂,只爲圓程瀟的一個夢。
“好。”五年後清醒過來的道南謹的要求,道北霆又怎麼可能拒絕。
“謝謝哥。”
道北霆掛斷電話之後,轉過椅子看到盛淺予還在,也沒說什麼。
沒多久,周易敲門進來,朝盛淺予點頭之後再走到道北霆面前。
“道總,剛纔範管家打來電話,讓您推了晚上的飯局,回家喫飯。”
“沒說什麼事?”
“沒有。”
平常道家的人只有每月初一十五纔會到主宅喫晚飯,今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必然是和下午的事情有關。
“我知道了。”那麼,現在就該收拾收拾,回道家了。
周易還想說什麼,但礙於盛淺予還在,將那些話都壓下了。
道北霆想着晚上回道宅喫飯的事情,也沒多看周易一眼。
晚上,該如何解釋遲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