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四目相對，時間好像在這一刻停了下來一樣。彷彿先前那些爭吵和憤怒都不存在，醒來之後，她還是那個被道北霆寵壞了的遲歡，而道北霆還是那個隨時給她善後的男人。
片刻之後，道北霆打開陽臺和房間的玻璃移門進去。
移門打開，遲歡聞到淡淡的菸草味，隨着男人走近，越來越濃。
遲歡想從牀上起來，但是目之所及的地方沒有衣服讓她穿，總不能光着起來吧……
而且剛剛動了一下，男人就壓了下來，就着被子將遲歡抱在懷中。
“別過來。”遲歡蹙眉，他身上都是菸草味，遲歡不喜歡這個味道，推着道北霆。
男人卻非要將遲歡擁在懷中，“你剛剛可不是這樣的。”
遲歡的臉瞬間紅了起來，被他這麼直接地說出來，肯定會不好意思。
“我要回去了。”遲歡推着男人的胸膛，觸碰到的，是他滾燙的胸膛，遲歡下意識就要縮手。
“睡了就要走，你可真無情。”他伸手捏了她的腰，隔着羽絨被。
遲歡淡淡的瞥了男人一眼，說道：“哦，那你打算要多少錢？”
“用錢就能把我打發，我這麼廉價？”男人半開玩笑，沒認真，“你不跟我回甘棠居，這事兒就不算完。”
“甘棠居啊……”遲歡意味深長地說道，沒有表態。
男人似乎是感覺出了什麼，說道：“嫁給我的話，就可以和我回望園住。”
甘棠居雖然好，但始終是外面，名不正言不順，道北霆當然想讓遲歡回望遠住，他發現他也需要一張結婚證將遲歡困在身邊。
總得要有什麼來約束住遲歡，不然她說走就走。
“爲了住別人住過的地方，還要嫁給你，怎麼想我怎麼喫虧。”遲歡到底還是介意。
“那就在道宅裏面重新造一座屋子，把望園拆了。”男人無所謂地說道，好像遲歡已經同意和他在一起一樣，“待會一起去隔壁，和星辰說我和她的事情，嗯？”
道北霆在遲歡的脖頸間蹭着，滿臉滿足的表情。
所以，在擁抱的時候，道北霆用力地擁抱。
遲歡快被他抱得喘不過氣來，掙着想要出來，不知道怎麼碰到道北霆敏感的地方，這個男人的眼神黯了幾分，就像剛纔兩人坦誠相待時一樣。
知道他打算做什麼，遲歡只想快點推開他。他們花了半個下午在這件事上，她累得根本不想再繼續。
“你起來了，不要了。”遲歡躲開他伸進被子裏面的手，“疼啊。”
道北霆眼裏的慾念在聽到遲歡說痛之後，停了下來，“哪裏疼？”
他知道他先前一時失控，沒個輕重，可能真的弄疼她了。
遲歡沒理他，她怎麼可能理直氣壯地說到底哪裏疼。
一秒之後，道北霆似乎知道遲歡是哪裏痛，把手抽了出來，“抱歉，剛纔弄疼你了，下次我會注意。”
下次……
“去洗個熱水澡，我去買藥。”
遲歡不知道該不該說道北霆體貼，明明剛纔不知輕重的人是他，要是剋制一點也不會這樣。
她乜了他一眼，沒有計較在這些小事上。
“順便買避孕藥。”遲歡想起重要的事情，她不想偷偷吃藥，所以在道北霆說要去買藥的時候，她說了要避孕藥的事兒。
道北霆穿衣服的動作頓了一下，他剛纔的確沒有做措施，而且還是……
“這麼不想生我的孩子？”道北霆說這話的時候，遲歡竟然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的悲涼氣息，有點幽怨，有點委屈。
不過遲歡的答案，真的會讓道北霆更加沮喪。
她的沉默讓男人知道答案，他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反正答案不會讓他滿意。
遲歡想了想，還是說道：“我不想再不小心懷上孩子，而且生孩子很痛，有些事情經歷一次就夠了。”
星辰也是不小心懷上的，他那時候都有做措施，唯有一次，偏偏是那次，她就不小心有了。
她不想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