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歡算到道北霆害怕她摔下去,但是沒料到他根本就是個說話不算話的男人,遇到這樣的男人,是災難。
他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兩步跑過去,攔腰將遲歡抱着,以極大的力道將遲歡抱回牀上。
“你鬆開!”遲歡雙手雙腳都被道北霆壓在牀上,根本沒辦法反抗,但是想要從這個男人手底下離開的想法卻是爆發式地增長,
“就算你再怎麼生氣,也別拿你的生命去威脅任何一個人,包括我!如果出事了,你還有命恨我?”道北霆沉聲說道,不僅是擔心遲歡剛纔那危險的動作,更是覺得她的做法太過激。
她要是真的出什麼事,一命嗚呼了,活着的人怎麼辦?
遲歡別開眼,現在只要一看到他,就覺得渾身都難受,覺得噁心,最好的辦法不就是從道北霆身邊離開?
這些難過悲傷和痛苦,只要離開道北霆,就都好了。
“讓我們走。”
“不可能。”道北霆不會讓遲歡走。
看來是真的談不下去了,“那你就把我關在這裏一輩子吧!你別想我原諒你,一輩子都不會。”
“如果你還是想走,我不介意把你一輩子關在這裏。”只要能看到你。
“瘋子!”
“對,我是瘋了!我被你遲歡逼瘋了!好說歹說你不聽,我只能把你關在這裏,等你什麼時候想通了再說。”
遲歡覺得,她這輩子都不會想通,一輩子都不會想和道北霆在一起。
她像條鹹魚一樣地躺在牀上,別開臉,不看他。
知道遲歡冷靜下來,又或者說,是開始放棄掙扎,以消極的態度應對現在的一切。
他扳過遲歡的臉,讓她看着他,“等你想心平氣和地談了,我們再好好談,現在你休息,藥我待會拿進來給你。”
迴應道北霆的,是遲歡的沉默,以及她眼底的冷漠。
遲歡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力氣小了些,但這絲毫沒有減少遲歡對道北霆的憤怒。
這時候就算他跪在她面前,都沒用。
等到道北霆徹底從她身上離開,她也只是保持着躺在牀上的姿勢。
她看着天花板,見着明晃晃的水晶燈。
先前,她還和道北霆在隔壁的房間裏面做着最親密的事情,聽着他在耳邊的情話。現在,遲歡一想到那些畫面,心頭除了噁心,還是噁心。
恨不得將那段回憶從腦海中抹去。
抹不去了,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起來吃藥。”男人看着遲歡眼神空洞地躺在牀上,對他進來沒有任何地表示,“避孕藥放在這裏了,外傷藥你要我給你擦,還是你自己擦?”
傷在那個地方,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怎麼說得出這種話的!
遲歡翻身,背對道北霆,看着落地窗外的星星點點。
吵過鬧過之後,道北霆把她關在這裏,遲歡只能用更爲消極的態度對待他。
當他是空氣。
以道北霆這樣一個高傲的男人來說,忽視他會讓他憤怒生氣,最後無計可施,就會將她放走。
她是不相信道北霆會真的把她關在這裏一輩子。
在遲歡想着的時候,以爲男人要走了,結果……
他扳過遲歡的身子,“我跟你說過了,就算再生氣再憤怒,別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你要麼現在擦了藥,要麼我幫你擦!”
遲歡瞪着道北霆,眼神中有恨,有不屈。
僵持。
道北霆眉心緊緊地蹙着,下一秒,男人伸手脫遲歡的褲子!
遲歡發覺男人的動作之後,開始對他拳腳相向,卻一個字都沒說。一場無聲的戰爭在兩人之間爆發,道北霆利用男性的力量優勢,將遲歡的褲子扒了下來。
既然她不自己動手,那自然是道北霆幫她!
掙扎之中,眼淚從遲歡睜着的眼眶中掉下來,她緊緊地咬着下脣,愣是沒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來。
男人看到遲歡臉上支離破碎的淚痕,心,驀地疼了一下。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只是居高臨下地看着身下的女人,她的悲慟,她的絕望,統統都寫在臉上。
四目相對,已經全然不是先前在隔壁房間的溫柔繾綣。
道北霆是真的沒辦法了,他俯身,將遲歡壓在牀上。
他很重,壓在她身上。準確來說,不是壓,是道北霆抱着她,緊緊地抱着。
“遲歡,”男人開口,聲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沉,帶着烏雲壓境的壓抑,“你想我怎麼做,你還想要我怎麼樣?”
是有多無奈,得有遲歡多沒辦法,道北霆這樣一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遲歡仰着頭,看着天花板,看着明晃晃的燈。
刺得她眼睛生疼,“放我走。”
唯有放她走,纔是對她最好的。
“除了放你走之外,其他事我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