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歡在房間外面焦慮的等待。
不知道是太着急,還是之前根本沒有休息好,遲歡站在外面的時候,只覺得一陣暈眩。
她順手扶住牆壁,纔不至於因爲忽然間的暈眩而跌倒在地。
胃裏涌上一陣噁心,她急忙去衛生間。
乾嘔,中午沒喫什麼東西,吐不出什麼來,到最後連胃酸都吐出來了,除了噁心還是噁心。
遲歡無力地撐着洗手檯,開了水龍頭,用冷水洗臉,清醒清醒。
如果現在連她都倒下去了,誰去找星辰,誰等着道北庭醒過來?
然而鏡子當中的人,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差,她身上的衣服也是溼了又幹的,上面沾了血,一坨一坨的。
手臂上先前被震碎的玻璃劃傷的地方,血凝固結了痂。
鏡子中的人整個透露着一股子狼狽的絕望。
她從毛巾架上拿了乾淨的毛巾,擦了臉上的水漬。
回房,遲歡換了一件乾淨的衣服,從褲子口袋當中把手機拿出來,在最近通話當中翻到了盛淺予的電話。
她沒存她的號碼,只有一串數字,但是遲歡知道那個號碼就是盛淺予的。
如果把星辰帶走的人不是道正國,那就很有可能是和先前槍擊案的幕後主使,他們一直認定那個人是盛淺予,但是因爲沒有證據,沒有把盛淺予抓起來。
在要打出去的時候,梁天琛的電話進來,遲歡本來是想打盛淺予的電話,但是手快摁了接聽鍵。
本不想和梁天琛通電話,先前的不理智讓她差點和梁天琛一起走了,如果當時不是道北庭去了,她可能真的一時想不開。
但是電話都接通了……
“遲歡,你剛纔和誰一起走了?現在沒事了?”電話中,梁天琛的語氣很是擔心。
此時,梁天琛從醫院離開,剛纔已經讓他的人去找星辰。那肯定是擔心星辰的,雖然星辰不是他女兒,但是在紐約的那段時間,梁天琛的確將星辰當成自己的女兒。
特別是當星辰叫他“琛爸爸”的時候,那時候就在想,什麼時候才能把前綴去掉。
此時星辰不見了,肯定要幫忙找。
但讓梁天琛意外的是,遲歡剛纔不是跟他去找星辰,而是上了那輛車。
車上的人是誰,讓遲歡那麼緊張,甚至是讓她暫時放下星辰,還有誰,在她心中佔着比星辰還要重要的地位?
“沒事,星辰我們會找,謝謝你的好意。”
遲歡拒絕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遲歡,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那天也很明確地拒絕了我。但是我把星辰當成自己的孩子,她如果不見了,我也很擔心。”
“謝謝你的好意。”
遲歡一再拒絕。
“你剛纔上了誰的車?”
“這不是你需要關心的事情,再見。”說完,遲歡沒給他再說話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車上的人是誰?
一個比星辰還重要的人?
遲坤?
不不不,遲坤但是在別處。
道北庭?
怎麼可能,道北庭已經死了,火化了,連墓碑都有了。
梁天琛堅信不疑地相信道北庭已經死了。
但對車上的人還是很好奇,他給助理打了電話,讓他查清楚那輛車到底有什麼異樣。
……
遲歡掛了梁天琛的電話,本來想繼續給盛淺予打電話,但是總覺得梁天琛可能察覺出什麼了。
他會問她剛纔上了誰的車,只是隨口一問,還是特意問?
遲歡總覺得有什麼不妥,如果被梁天琛察覺出來什麼,梁天琛的身份很尷尬,道明哲前妻的兒子……
來不及想那麼多,遲歡給盛淺予撥了電話過去。
不知道是盛淺予早就等着遲歡的電話還是什麼,很快就接了起來。
“盛淺予,把星辰還給我!我知道是你搞的鬼,如果星辰傷了一星半點,你這輩子都別想太平!”遲歡很少這麼言辭激烈地去攻擊一個人,但是爲了星辰,遲歡不介意變成一個渾身是刺的人。
“你女兒不見了找我,抱歉我不是警察,找我也沒用。”盛淺予不甚在意地說道,她的閒適和遲歡的緊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遲歡按捺住心中的燥怒,“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把星辰還給我。”
“我都說了,你女兒不在我這邊,你聽不懂人話?”盛淺予再次否認。
“道念衾在我手上,一命換一命。盛淺予,爲了星辰我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遲歡道,語氣中是不計後果的決絕。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就是這幾秒鐘的停頓,讓遲歡知道盛淺予還是在乎道念衾的。
“如果你再不把星辰交出來,你對星辰做的事情,我會加倍報復在道念衾身上。”遲歡沒辦法了,如果盛淺予還在乎道念衾的話,就應該把星辰交出來。
“出來見一面吧,電話裏面說不清楚。”盛淺予深思熟慮之後,說道。
聽到盛淺予這麼說,遲歡就確定,星辰肯定是被盛淺予找人帶走的!
遲歡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如果盛淺予現在在她面前,她真的會手撕了她。
“在哪兒,時間?”
“定好時間地點我會把地址發給你,你一個人來,如果你不是一個人來,你知道後果。”
是她了!遲歡的手緊緊地握着拳頭,除了憤怒之外,還有擔心,不知道星辰落到她的手中,會被怎樣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