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個球場,同樣的畫面。
那個專注於打球的男同學就像當年的傅行止,而場下拿着單反圍着球場跑的就像當年的道錦瑟!
後一秒,道錦瑟下意識地在球場中尋找那一抹身影。
道錦瑟的目光在籃球場上看了幾眼,沒看到傅行止的身影。
心頭涌上一股莫名的失落,但是這股失落很快被嘲弄給取代,她爲什麼要因爲在球場上找不到傅行止而感到失落?
他現在本不應該出現在球場上,她還當他們是多年前的青春少男少女?
“哇~”忽的,球場上傳來一聲驚呼。
她看着記分牌上有個隊加了三分,投進球的,是站在底角三分線上的男人。
背對着道錦瑟,但她依然立馬就認出站在球場上的那人是誰。
傅行止。
她來學校,這麼巧學校就在舉行籃球賽。這麼巧球場上有個籃球打得很棒的男生,球場下有個拿着單反拍照的女生。
哪裏有那麼多巧合?
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巧合不過是人爲刻意製造的。
“學長!學長!”球場邊上的女同學們衝着傅行止大聲喊着學長,正在進行的比賽也暫時停了下來。
站在底角三分線上的男人將食指放在脣上,頓時,整個球場都安靜下來。
那個男人轉身,將放在脣上的手指指向道錦瑟。
傳說中球場上的飛吻。
在傅行止做出這個動作之後,整個球場又爆發出了一陣尖叫。
傅行止是稷下學宮過了這麼多年依舊排在校草榜第二的人。
第一是誰?道錦瑟的二哥道北霆。
稷下學宮是海城的貴族學校,裏面的學生多爲海城權貴家的孩子,也早就聽聞過傅行止。
現在見到風雲人物出現在籃球場上,能不引起轟動。
倒是道錦瑟,只想找個沒人的角落待着。
她自覺自己早就過了那種少女心氾濫的年紀,所以當傅行止做這事兒的時候,她第一個念頭就是快點溜走。
當然,她也這麼做了。
而後,傅行止丟下那麼多的迷弟迷妹,追上道錦瑟。
道錦瑟一個勁兒地往前走,似乎還能聽到球場上學弟學妹們的討論。
聽不見聽不見……
“小七!”傅行止追上道錦瑟,但後者並未停下來,“小七!”
男人加快步伐,兩步走到道錦瑟身前,擋住她的去路。
她來不及收腳,往傅行止胸口撞了上去。
“唔……”
“呃……”
兩人同時發出悶聲。
道錦瑟是額頭鼻子撞在他胸口上,感嘆男人的胸膛不會是石頭做的吧,那麼硬!
擡頭時,見着傅行止捂着胸口。
“道錦瑟,我被你撞壞了,你得賠。”傅行止捂着胸口,一本正經地說道。
記憶似乎出現了斷層,道錦瑟想起以前,她故意撞了傅行止,厚着臉皮說撞壞了,要他賠。
他說:你全身上下哪處不是好好地?
她說:心被你撞壞了呀!
那時候道錦瑟真的什麼話都敢和傅行止說,現在想想,真的是很厚顏無恥了。
“你故意讓老師喊我來學校的吧?不是早就和你說清楚了,你現在到底在幹什麼?”道錦瑟收回思緒,“還讓學弟學妹跟你一起鬧,幼稚!”
說完,道錦瑟推開傅行止往前走,男人立刻跟了上去。
“昨天我在餐廳看到你了,我當時在相親。”傅行止說完之後又覺得有什麼不對,解釋道,“是我爸安排的相親,我昨天已經義正言辭的拒絕了那個女人。”
道錦瑟憑藉記憶往校長辦公室走去,不想和傅行止做過多的糾纏。
“道錦瑟,我剛纔投籃碰到背後的傷口了,你給我看看有沒有出血。”傅行止見道錦瑟沒理他,就說了背後的傷。
以爲她會有一秒鐘的心疼,但看到她腳下生風的樣子,心頭大概沒有半點的心疼吧!
“重回學校有沒有感覺自己回到十八歲的感覺?那時候我們在一個年級,但不在一個班,不過因爲家裏的關係,早就認識了。”傅行止跟着道錦瑟的步伐,將過去的那些事兒詳細地跟道錦瑟說了出來。
道錦瑟看了眼,校長辦公室離這邊還有一定距離,而她和傅行止走過的地方,會有小學弟學妹看着。
她也不想當着學弟學妹的面和傅行止發生太過激烈的爭執。
……
四九城。
蔣川剛回四九城的時候,被父母和兄長強行關在家中,當然是收到風才知道蔣川在海城差點出事,現在自然是要關着蔣川,免得他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
小半個月之後,蔣家的人看蔣川無心鬧騰,就安安靜靜地待在家裏。
待的時間長了,他們也怕,怕蔣川有什麼想不開的。
而且這次道錦瑟沒跟着一起回來,怕是出了什麼問題。
在收了蔣川身上所有的卡和證件之後,他被允許可以去和朋友見面。
他們想着,蔣川要是沒了錢和證件,還能跑到哪兒去。
蔣川從蔣家出來之後,就找了幾個朋友,一行人去了會所。
包間裏面燈光昏暗,桌上擺着許多打開的酒,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被送來進來,乖巧地找空位坐下。
“蔣公子,您好久都沒來了,我們這裏的姐妹們都想你了呢!”坐在蔣川身側的女人給蔣川倒了酒,聲音嬌媚地說道。
蔣川只是悶頭喝酒,沒開口。
“別說你們想他了,我們這幾個兄弟也好長時間沒看到他了。”一個男人開口調侃一聲。
無非是說蔣川結婚之後,不來會所了,也不找他們喝酒喫飯了。
整天就想着怎麼和他老婆過二人世界,整天就知道折騰。
“廢話多。”蔣川投過去一記冷眼。
“實話實說,現在你是不是知道,爲了一棵樹放棄整個森林,不值得?”
“你們他媽連樹都沒有。”
沉默……
那幾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像是被戳中了軟肋一樣,集體保持沉默。
“沒有樹怎麼了,我有整個森林!”那男人說着,身邊兩個女人自動自覺地靠近了他懷中。
蔣川覺得煩,只示意身旁的姑娘倒酒,不再多說什麼。
包間裏面很鬧,喝酒猜拳唱歌,蔣川喝了很多酒。
身旁的姑娘換了度數低的酒倒進酒杯,問道:“蔣公子心情不好?”
“不好嗎?”蔣川反問,“很好!我離婚了,心情當然好!”
蔣川這話音量不大,但正好包間裏面的人都聽到了,他朋友面面相覷,這才知道蔣川大白天地叫他們出來喝酒是爲什麼了。
合着是離婚了。
沉默片刻之後,不知道是誰點的歌上來了,一下子包間裏面的氣氛又被活躍了起來。
還沒到晚上,蔣川就喝了個大醉,其他幾個人也不見得好到哪兒去!
蔣川說着要回家,剛纔給他倒酒的姑娘扶着他往電梯那邊走去。
其他人不知道到哪兒去了,可能都先離開了。
到了電梯處,蔣川鬆開那姑娘,壓抑着醉意,道:“行了……你走吧……”
“蔣公子不去樓上休息一會兒嗎?你喝醉了,就這麼走的話,會有危險。”
“我身上……沒錢……”蔣川靠在牆壁上,眼睛半眯着,連這姑娘的樣子都看不清。
四海會所的姑娘其實都只陪酒,如果和客人發生關係,多半是你情我願。
所以蔣川說沒錢的時候,其實就表明了他不想和這姑娘發生什麼,拒絕得不留情面。
姑娘將蔣川要摔倒的樣子,連忙上去扶着。
“你知道四海會所的姑娘不會爲了錢和客人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