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志建率領朱雀營的主力緊隨其後,朱聿鐭、田見秀、何楷、周應期和石虎頭所率領的兩百親兵都跟着曹志建的朱雀營行動;
再後面是張鼐、易金祿和胡一清率領的神機營。
袁宗第、李友、蘇觀生和易金壽率領着忠順營跟在神機營的後面。
此番出征朱聿鐭原本沒有打算帶着何楷與周應期的,但是隆武帝提醒朱聿鐭,既然要進入福建和浙江,如果能帶着福建、浙江的名士一同進軍會不會讓他的大明新軍更有號召力呢?
反正多他們兩個不多,少他們兩個不少,於是朱聿鐭就把他們帶着了。
何楷字玄子,號黃如,祖籍福建鎮海衛;周應期字克昌,浙江永嘉縣人。
一路之上,果然入朱聿鐭所預料的那樣,清軍的人馬僅僅只是進駐了大的州府,雖然清軍進駐了大的州府,但是因爲鄭軍不可靠,所以,哪怕就是這樣,清軍的兵力依舊是捉襟見肘,十分有限。
比如汀州府,這個“府通潮、廣,北達江右”的戰略要地,清軍僅僅入駐了三百人。
忠順營還沒有動手,劉芳亮、張志生便指揮着朱雀營的先鋒人馬便將汀州拿下,三百清軍全部殺死,一個不留。
朱聿鐭在汀州抄了幾家主動迎接清軍進城的大戶人家,軍餉、軍糧得到了補充之後,主力立刻北進,兵鋒直指福州。
所謂的主力北進,是說他留了一百福建本地人在汀州招兵,如果清軍來反攻汀州,可以主動放棄汀州,領着招募到的人馬往福州來與主力會合。
朱聿鐭率領主力快速北上,相繼攻取了汀州下轄的連城、和延平下轄的永安、三明和延平府,幾乎都是兵不血刃,一時間整個福建的清軍雞飛狗跳。
當博洛知道明軍殺奔福州來的時候,整個福州府衙也是亂成一團。
博洛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剛剛誘捕了鄭芝龍,並且將鄭芝龍送往北京後,竟然會有一支如此悍勇的明軍從江西殺入福建,並且直奔福州而來。
清朝的徵南大將軍博洛今年三十三歲,年紀雖然不大,卻是一員久經沙場的老將。天聰九年(明崇禎八年,1635年),二十二歲的博洛開始跟從皇太極討伐明軍,立有軍功。 崇德元年(明崇禎九年,1636年),根據戰功,博洛被封爲固山貝子。崇德二年(明崇禎十年,1637年),皇太極授與博洛議政之職。
於是他就成了清初議政三王之一。
到了崇德三年(明崇禎十一年,1638年),皇太極授博洛爲理藩院承政。他又跟着皇太極攻打寧遠,明將祖大壽偷襲清軍的後軍,博洛奮勇突擊,祖大壽引軍退走。後來他又和清初的諸王輪番圍攻錦州。
博洛最露臉的一戰是在崇德六年(明崇禎十四年,1641年),崇禎帝派洪承疇以十三萬人救援錦州的祖大壽,博洛偕阿濟格攻擊援軍,追至塔山,取獲筆架山之軍糧;又設伏於阿爾齋堡,擊敗明將王樸、吳三桂。
李自成攻佔北京,東征山海關,博洛又跟着多爾袞在山海關一舉擊破李自成的軍隊,因功進封貝勒。隨後又跟着多爾袞的同胞弟弟多鐸征戰河南,大破大順軍於潼關,攻下西安。又與多鐸分兵,多鐸往西他往東,連續攻克常州、蘇州、杭州、紹興、嘉興,不費一刀一槍,又拿下了福建,將鄭芝龍挾往北京。
真可謂是功勳卓著。
正當博洛意氣風發,準備再接再厲拿下兩廣,再建新功的時候,不知從江西的什麼地方突然殺出一支明軍兵臨福州城下了。
李成棟麾下人馬的主力以他前任上司高傑和淘汰剩下的鄭家軍組成。
博洛不敢在福州城中留鄭家軍的一兵一卒。
這股明軍來勢洶洶,只憑努山麾下的三千人能守住福州嗎?
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把握。
就算他博洛久經沙場,就算他博洛能征慣戰,面對這樣的危局,他能不膽戰心驚嗎?
現在博洛唯一的辦法就是立刻加固城防,同時派人往廈門、漳州、和福建各地,讓福建省內的所有清軍立刻回援福州。
當然也給李成棟下達了回援福州的將令。
努山是滿清的一員猛將,每次出戰他都是先鋒。他對博洛道:“貝勒爺,是否也派人往南京去,請洪承疇派兵入閩來。”
“不!”博洛一口拒絕:“讓他洪老九派兵來救本貝勒,他洪老九是個什麼東西,本貝勒如果去求了他,本貝勒的這張臉往哪裏放?我大清的臉往哪裏放?”
努山道:“貝勒爺,可是據逃回來的兵士們說,這股明軍中有闖賊的人馬,闖賊人馬的戰力,奴才是知道的,怕是不好對付。另外,如果將英親王從南安、同安前線召回來,鄭成功、鄭鴻逵、鄭彩、鄭聯等海賊乘機反攻,如何應對?貝勒爺,您要知道,還有七八萬裁汰下來的鄭家軍的兵士還沒有安置啊,無論是這個什麼僞唐王朱聿鐭還是海賊鄭成功、鄭鴻逵、鄭彩、鄭聯,一旦他們和這七八萬鄭家軍內外勾結起來,福建的形勢將難以掌控了!”
博洛聽了不禁陷入了陷入了沉思,不得不說,努山的話非常有道理。如果真的亂了福建,那恐怕不是丟面子的事,朝中的敵對勢力如果乘機興風作浪,只怕自己的性命能不能保得住,都得兩說了。
努山焦急的道:“貝勒爺,賊寇說來就來,不能猶豫了,遲則生變啊!”
博洛爲難的道:“向洪老九求情的話,你要我如何說得出口呢?”
努山道:“不用向他洪老九求情。”
“不用求情?”博洛問道:“不求情只怕他不肯派兵來啊。”
努山笑道:“貝勒爺怎麼忘了《三國志演義》中的故事了?”
“什麼故事?”博洛問道。
努山道:“貝勒爺還記得曹操南下的時候是怎麼對孫權說的嗎?”
“怎麼說的?”
“曹操請孫權會獵於江夏,貝勒爺怎麼不能請洪承疇來來會獵於福建呢?”
“對對對,好計策,好計策!”博洛聽了這話,心胸頓時開闊,眉開眼笑的道:“那就讓我愛新覺羅·博洛請他洪老九來福建建功立業吧!”忽然,博洛想到了一個問題:“要是他不派援軍來呢?”
努山陰測測的笑道:“他不敢。”
“你怎麼這般確定他不敢?”
“將軍,這支僞明的軍馬是從江西過來的,而他的人馬不是正在攻打江西建昌嗎?他不派援兵來,他就不怕將軍參他一本勾結僞明嗎?”
“有理!”博洛一拍大腿:“你現在就去請洪老九來會獵福州!”
“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