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南明之紹武大帝 >第0271章 多爾袞再進半步
    五月初,多爾袞自從過來黃河以後,這老天爺便似發了邪一般,沒日沒夜的只是下雨。

    一隊絡車艱難的行駛在泥濘的黃土驛道上,整個車隊都被蒙在似霧似霾的雨簾裏。

    隨車而行的是一支清廷正白旗的人馬,雖有有三千多人。

    看得出來,這一支人馬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儘管是這樣惡劣的天氣,儘管走得又是這樣不堪的道路,儘管每個人身上雖然都喘着米黃油衣,衣甲任然都被雨水浸泡得溼透了,但是沒有一個人左顧右盼,倚傾歪斜,個個都昂首挺胸,目光堅毅的看着前方,就算偶爾有人突然摔倒在泥水之中,也都是迅速的跳起身來,按着腰刀,繼續前進。

    多爾袞病了,半靠在隊伍最中間的一輛明黃軺車之內,軺車的防雨工作做得十分的完善,在車內只聽見雨點落在軺車上的滴答聲,卻沒有一滴雨水浸入車內。

    其實自從皇太極崇德五年,也就是崇禎十三年的松錦大戰以後,多爾袞的身體狀況一直欠佳。而入關之後,他“機務日繁,疲於裁應,頭昏目漲,體中時復不快”。

    最要命的是有一次多爾袞膝蓋受了傷,他用了不該使用的石膏敷治,結果使病情加劇。爲了調治疾病,也爲了改善心情,十一月中旬,他率領諸王貝勒及大批八旗官兵到塞外打獵行樂。

    塞北寒冷的氣候和行獵時過度的勞累,使他的病情越來越重。

    後來姜瓖在大同反正,多爾袞知道,這一次漢人的反叛,比起金聲桓、李成棟而言都要嚴重得多,如果不剿滅姜瓖,那整個黃河以北到處都會有漢人的造反,那局勢將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沒有辦法,他治好帶兵親征。

    就在他攻打大同的時候,殘明的唐王朱聿鐭率軍進入了中原,這讓他多爾袞越發的緊張,越發的猛烈攻打大同。

    大同之戰雖然獲勝,但是熊耳山的慘敗讓多爾袞的病情雪上加霜。

    調整軍事部署----也就是重新劃分大清王爺們的勢力範圍和既得利益的工作,多爾袞在返回北京的路上就已經全部完成了。

    這項工作的順利完成,說明雖然多爾袞在熊耳山吃了敗仗,損失了近十萬人馬,但是大清王朝上上下下,還沒有人敢於挑戰他的權威。

    如今多爾袞思謀的是回京之後如何面對皇太后小博爾濟特氏和她的兒子順治皇帝福臨。

    多爾袞想過回京之後向順治皇帝謝罪,但是這種想法只是一閃而過。

    因爲這種可能性幾乎是沒有的,現在向順治皇帝謝罪,現在向順治皇帝謝罪,那就等同於承認了自己的失敗,承認了自己的無能,那就等於給了濟爾哈朗,豪格殘餘,包括順治本人,推翻自己的口實。

    這種低級錯誤,多爾袞是決然不會犯的,不然他就配不上當初王爵封號上的一個“睿”字。

    既然不能退,那就只有進。

    進?

    往哪裏進?

    如今他多爾袞已經是皇叔父攝政王,再進一步,那就是取代順治,自己當皇帝了。

    可是每當他想到自己當皇帝的時候,他就不禁會想起小博爾濟特氏那張楚楚可人,千嬌百媚,卻又不是草原民族剛勁之氣的美麗臉龐。

    每次揹着小皇帝和他的母親小博爾濟特氏同牀共枕的時候,多爾袞都不願意離去,可是每每又在天亮之前被她撒着嬌的趕走。

    多爾袞當然知道她的心思,雖然他和她的關係,在大清朝堂之上,那是公開的祕密,但是她還不願意讓自己的兒子當今的天子知道這些醜事,知道她是在用自己的身體保住自己兒子的皇位。

    多爾袞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讓小博爾濟特氏懷上自己的孩子,那就什麼話都不用說了,他會立刻將順治從皇位上拉下來,然後換上自己的日子。

    可是屢屢“衝動”卻又屢屢不能成功。

    既然你小博爾濟特氏不願意給我多爾袞生兒子,那我就讓你的兒子喊我一聲爹!

    沒有那個男人會承認是自己不行,生不出兒子來。多爾袞也是這樣。

    進一步不行,那就進半步。

    什麼叫進半步呢?

    自己現在皇叔父攝政王,而自己又不能當皇帝,那就將“皇叔父攝政王”中的那個“叔”字拿掉,成爲“皇父攝政王”。

    我既然當不了皇帝,那我就當皇帝他爹!

    看看誰敢有二話,誰有二話,我就讓他的腦袋搬家,然後將他的一家老小都發配到寧古塔去爲奴爲婢!

    就在多爾袞打着自己的算盤的時候,軺車突然停住,只聽車外有人輕聲道:“王爺……”

    “什麼事?”

    “前面的橋被河水沖斷了,請王爺示下。”

    多爾袞顯得極不耐煩的道:“逢山開路遇水搭橋,你一個當兵的,這還要本王示下嗎?”

    “王爺,雨越下越大,沒有架橋的材料,奴才們無法搭橋。”其實不是無法搭橋,而是因爲雨太大了,這些兵士不敢搭橋,他們怕搭不牢固,出現意外。

    何況多爾袞還在病中。

    過了許久,軺車裏的多爾袞才道:“尋個鎮子休息一晚,等雨停了再走吧。”

    這裏已經距離北京不遠了,要尋小鎮,當然是好尋得很。

    尋到以後,正白旗的士兵首先將小鎮裏的百姓,無論男女老幼,頂着大雨,全部驅趕到鎮外,然後迎接多爾袞進鎮。

    多爾袞住進了鎮子裏最有錢的一戶人家的小院,剛在一張溫暖的牀上躺下,忽然一個戈什哈進來稟報道:“王爺,皇太后來了!”

    “什麼?”多爾袞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問道:“你說誰來了?”

    “皇太后!”

    “來了多少人?”多爾袞莫名其妙的警覺的問道。

    “回稟王爺,皇太后之帶了一個婢女和一個太監。”

    “哦?”多爾袞心中暗自盤算:“外面下着瓢潑大雨,她來做什麼?”

    “王爺,見是不見?”

    “有請。”

    不一會兒,只見一個三十六七歲的女子,身上披着油衣進來。

    當她褪去油衣的時候,一個生得窈窕大方、體態秀逸,尤其是眉棱間於端莊沉靜之中透着一股隱隱的清靈之氣,面含迷人微笑的美麗女子站在了多爾袞的面前。

    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清太宗皇太極的妻子,多爾袞的嫂子,博爾濟吉特氏·布木布泰。

    皇太極的妻子中有三個姓博爾濟吉特的,都出自蒙古科爾沁貝勒一家。皇后博爾濟吉特氏是姑母,兩個侄女都是皇太極的妃子。姐妹兩個博爾濟吉特氏以大小區分。

    所以後世的孝莊皇太后現在稱之爲小博爾濟吉特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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