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南明之紹武大帝 >第0301章 再下損招
    當李定國攻克荊州,連斬清廷兩員大將的軍報到了雲南府,孫可望徹底的坐不住了。

    首先,李定國違抗自己的令旨,拒不返回雲南府,莫非是自己準備擒殺李定國的消息走漏了,讓李定國有所察覺?

    其次,孫可望也是久經沙場之人,一眼就看破了李定國攻打荊州的用意,這顯然是在策應朱聿鐭和清軍在長江中下游的激戰,在牽制武昌的清軍;

    第三,荊州之戰中,李定國連斬兩員清廷的大將,在永曆朝中,這樣的功勞,他孫可望還沒有立過,如今他李定國立了,那今後這永曆朝廷,到底是他孫可望說了算,還是李定國說了算?

    最重要的是,有了這樣的大功,就算李定國返回了雲南府,擒拿住了李定國,想殺他,恐怕白文選和馮雙禮也不會答應。

    如果強行殺了李定國,這兩人一旦反水,無論是反水清廷還是反水朱聿鐭,那對自己而言,都是極爲不利的。

    “殿下,”方於宣輕捋着短鬚道:“爲今之計,只有殿下親征,拿下湖南,才能扭轉如今軍政兩方面的頹勢。”

    王自奇和王尚禮沒有想到方於宣竟然敢提出要孫可望親征,兩人互看了一眼,沒有多話。

    孫可望對方於宣道:“你說說你的道理。”

    方於宣道:“湖南經過前番李定國和叛逆朱聿鐭的攻打,清軍的實力已經大爲削弱,殿下親征湖南,當是如湯潑雪一般的容易,只要殿下光復的湖南,那邊猶如切斷了李定國的退路。殿下若不取湖南,李定國必然取之,李定國一旦在湖南站穩了腳跟,那邊猶如龍歸大海了。此爲軍事上之扭轉;李定國久攻湖南而只得了一個常德府,可謂是勞師糜餉而無功績,殿下取之,聲望必然大漲,到時,無論是陛下還是朱聿鐭,就算是建虜,也不敢小覷殿下,此爲政治上之扭轉。”

    說到這裏,王自奇、王尚禮都覺得方於宣的話有道理,但是他們兩個老油條依舊不表態,只是看着孫可望。

    孫可望若有所思的微微頷首。

    王自奇一看孫可望頷首了,立刻道:“殿下,卑職聽聞,馬進忠部在廣西、廣東和湖南三省交界的地方遊蕩,如今擁兵一萬餘人,殿下可派使者去聯繫他,命他歸附殿下,然後由他率領本部人馬打頭陣,爲殿下入湘領路。”

    孫可望問道:“這個馬進忠會歸附本王嗎?”

    王自奇道:“殿下放心,他一定會歸附殿下。”

    “何以見得?”

    王自奇道:“縱觀當今天下,有望一統者首推殿下,然後是建虜,最次是朱聿鐭……”

    王自奇這話一出,王尚禮心中暗道:“拍得一手好馬屁啊!”

    只聽王自奇接着道:“馬進忠若要投降建虜,早已降了,等不到今日,而他和朱聿鐭又有相互攻殺之仇,他唯一能歸附的,除了殿下,再無他人,卑職看來,殿下令旨到日,馬進忠必然歸附。”

    孫可望道:“成,這事就交給你了。如果能招降馬進忠,那入湘第一功,便是你王將軍的了。”

    王自奇趕忙跪地道:“卑職叩謝殿下大恩。”

    孫可望又對王尚禮道:“這位王將軍,你立刻點起人馬,籌集糧草,隨時準備跟着本王東進湖南。”

    王尚禮道:“卑職遵命。”

    如今長江中下游一帶,炮火連天,殺聲震地。

    九江、南昌都被勒克德渾的清軍佔領,隨即勒克德渾又對安慶發動的進攻,但是因爲安慶的西面的小孤山,易守難攻,勒克德渾沒能前進一步;與此同時,阿濟格率領十萬大軍分成南北兩路,對安慶發動猛攻。

    一時間,安慶城陷入了十餘萬清軍的猛烈圍攻之中。

    不過田見秀和袁宗第都並沒有因爲陷入被動危險的局面而驚慌失措,他們二人不僅像崇禎朝的官員和清廷的將軍們所承認的在作戰中慓悍異常,而且也像歷史上的名將一樣,在危機重重,一場艱難的局面中,在紛亂的千軍萬馬和刀光劍影中,像山嶽一樣屹立不動,更像釘子一樣的釘在哪裏,讓東西兩股清軍始終不能會合到一起。

    目前,整個安慶戰場的形勢是犬牙交錯、相互包圍。

    清軍包圍了安慶城,但是高一功、堵胤錫和施琅的主力大軍又 從他們的南面、西面將勒克德渾包圍,同時蘇觀生率領的第五軍又在攻打太平,也可以視作從東面包圍阿濟格。

    在數量上,明軍和清軍數量相當。

    清軍的優勢是佔據了有利的地勢;明軍的優勢是擁有清軍無法匹敵的艦隊。

    現在最最危險的就是爲圍在安慶城中的田見秀和袁宗第。一旦安慶陷落,兩股清軍合兵一處,他們可以水流東西,攻打南京,也可以一面駐守安慶抵擋南京方面來的明軍援軍,而以主力和高一功、堵胤錫和施琅決戰。

    贛江水小,如果清軍選擇在江西境內和明軍主力決戰,那對明軍是不利的。

    如果說袁宗第是地方長官,一開始對全局還不甚明瞭的話,那田見秀也早已告訴了他安慶對於全局的重要性。

    袁宗第知道了安慶的重要性以後,他異常激動。這天一早,兩人在巡查城防的時候,袁宗第拍着田見秀的肩膀道:“玉峯,這一仗咱們得打出彩來,不僅國勳、補之看着咱們,蘇觀生那老小子還是有陛下可都看着咱們呢。山海關哪一場沒打好,那是讓建虜鑽了咱們的空子;後來攻打荊州沒有打好,也可是說是何騰蛟那王八蛋在使壞,這一仗再打不好,咱們都抹脖子得了,活着也是他媽的丟人現眼!”

    田見秀道:“漢舉,這話還用你說?除了蘇宇霖看着咱們,還有一個人也看着咱們呢。”

    “你是說李宇寧嗎?”

    李宇寧就是李定國。

    田見秀道:“從江上來的消息,李宇寧拿下了荊州,而且拿得輕而易舉,還連斬了兩名建虜的大將,知道嗎?”

    袁宗第一聽這話,恨恨的罵道:“他媽的,要是咱們這一回不能將這一二十萬建虜一股腦的包在這裏,那可真是丟人丟姥姥家去了!”

    田見秀道:“那何止是丟人?還說明闖王的人馬比不上張敬軒的人馬。”

    張敬軒就是張獻忠。敬軒是張獻忠的表字。

    袁宗第道:“你派個會水的兄弟去一趟江西,問問國勳他們在磨蹭個什麼?要他們動作快點,只要佔領了九江,勒克德渾這狗日的就算被兜住跑不了!”

    田見秀看着遠處的雲霞,陽光照到田見秀的身上,將他照得金光閃閃,猶如金人一般。田見秀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哎,我已經派人去了,只是如今城外全部是建虜,江南也有建虜的營壘,也不知那人到沒到國勳的營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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