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安荔濃只能一再的強調自己年齡小,她還是個寶寶呢。
怎麼能在寶寶肩上壓重擔呢?
會長不高的。
李祕書有些好笑的看向安荔濃,雖然安荔濃說得委婉,但李祕書的日常工作就包括察言觀色,一眼就看穿了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也是,雖然聰明,但也還是個小姑娘呢。
一個十歲的小姑娘,想最多的也不過是紅頭繩......李祕書笑着搖搖頭,還需要成長。再說,安呈已經去世,安荔濃能成長到什麼程度,誰也不敢肯定。畢竟,他們都聽過也見過‘傷仲永’。
李祕書專程過來,一是爲了看看安荔濃這個被一些人期待成爲‘第二個安呈’‘未來的科學家’的小姑娘,給她送獎勵。
二是爲了問一些關於安呈的事。
既然安呈願意教安荔濃,也沒有停止研究,那他是否有留下什麼重要的研究資料?
所有人都認爲那些圖紙可能是安荔濃畫的,但並不相信是她研究出來的,大家更願意相信是安呈教她或者留給她。
相對於期待一個十歲的小姑娘成長,大家更希望得到安呈留下的資料。
不是他們想要在死人身上刮好處,實在是現實太需要了。
“啊?”安荔濃眨眨眼,“他什麼都沒有啊。”這句絕對是真的。
既然什麼都沒有,還能留下什麼?
安呈住的地方漏風又漏雨,絕對的家徒四壁,連老鼠都不願意光顧。
所有人看向安荔濃。
安荔濃抿抿嘴,很慌。一個謊言需要無數謊言來支撐,一圈一圈,她有些圓不過來了。爲什麼繞着轉着,又回到了起點?
她不就是爲自己的才華本事想了個理由而已,爲什麼還要刮盡腦汁來爲圓謊?
但她能說安呈根本就沒有教她什麼嗎?
肯定不能。
那安呈留下什麼?
也沒有啊。
安荔濃努力鎮定下來,天真又無辜,“什麼都沒有啊。我們連買紙和筆的錢都沒有啊。”能留下什麼資料?
連飯都喫不飽,哪裏還有精力搞研究?
安荔濃肯定,這些人在來這之前就已經調查過她在京市的生活,而對安呈的調查只會比她更嚴格更深入。
正因爲什麼都沒找到,所以纔來找她詢問。
安荔濃語氣肯定,“什麼都沒有留下。”
安呈去世第二天,他住的地方就鄰居佔了去,兩套舊衣服還有一對碗筷也被鄰居瓜分了。
等安荔濃葬了安呈回去,什麼都沒有了,就連安呈自己做的幾張簡陋的小木凳也被鄰居拿了去。
能留下什麼來?
莫名的,安荔濃有些氣憤,爲許許多多像安呈那樣的人難過。人活着的時候,不想着他能做多少貢獻,一再作踐;人死了,卻想起他的好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