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蛋一臉嫌棄。

    安荔濃呵呵。

    要是被安九爺知道鐵蛋和傻蛋兩蛋不僅打開了他的寶貝酒罈子,還想往裏面兌水,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揍人。

    安九爺可不像別的大人,說揍人就真的是實實在在的揍人,可沒有人情可言的。即使對方只是幾歲的小屁孩,安九爺發怒的時候也是會毫不客氣的揍人。

    村裏的小孩既喜歡安九爺,也怕安九爺。

    喜歡是因爲故事和零食,害怕是因爲安九爺從來不會覺得‘你小你弱你就有理。’錯了就是錯了,錯了就要罰,可不會因爲小孩就‘高高舉起而輕輕放下’。

    不會。

    雖然安九爺不會客氣,但小朋友還是很喜歡來安九爺家玩。特別是過年的時候,一羣小朋友‘呼啦呼啦’一同來到安九爺家。

    好喫的,好玩的,還有所有小朋友都抗拒不了的小鞭炮。雖然安九爺全家只有他一個人,但過年前後這段時間,就沒有誰家能像九爺爺家這麼熱鬧。

    “荔枝姐姐,你想不想嚐嚐?”鐵蛋偷偷看一眼門外、窗外,笑嘻嘻的靠近安荔濃耳邊,語氣裏掩蓋不住濃濃的嫌棄,“很不好喝的。”

    安荔濃挑眉,懷疑的看向鐵蛋,“你開了幾個罈子?”

    “一個。就一個。”其實,如果不是安九爺提前回家,他和傻蛋還要繼續開兩個的,但時間來不及了。

    鐵蛋傻傻憨憨的‘呵呵’兩下,然後轉移話題,“荔枝姐姐,你真的不要試試?嚐嚐?”

    “我不喝。”安荔濃瞪了鐵蛋一眼,“不問自取即爲偷。想要喝就大大方方的問九爺爺要,不要一邊嫌棄一邊偷偷喝。”

    “男子漢大丈夫做人就要坦坦蕩蕩、堂堂正正的頂天立地。畏畏縮縮,偷偷摸摸,是小人行徑。”安荔濃可不想她努力培養出來的‘希望之星’玩這種偷偷摸摸的小把戲、小聰明。

    鐵蛋抿抿嘴,沒有說話。

    安荔濃深呼吸一口氣,她就不是會思想教育的人,她自己的三觀都有待修正,又怎麼教育別人?

    算了。

    還是讓張川或者周進步教吧。

    反正她有自知之明,她即使不算是歪脖子樹,也絕對不是正直的小白楊。

    她的思想沒有這麼時代人的純碎。很多人都說,她是被安呈的死嚇到了,不敢表現自己的才華,其實不是,她只是單純的更利己而已。

    安荔濃是個很矛盾的人,既想當一條鹹魚,又想爲社會發展出一分力;既想要默默無聞的悠閒,又想得到想要的尊重和好處......

    一句話,想躺贏。

    但躺贏這種事,要麼是老天爺垂憐會投胎一步到位,要麼就是做夢。

    躺着做夢想要躺贏的人生。

    呵呵。

    “荔枝姐姐,你在想什麼?”爲什麼笑得這麼奇怪?

    安荔濃挑眉,“在想怎麼收拾你。”

    “荔枝姐姐,正過年,求放過。”鐵蛋雙手合十。

    “你們在幹什麼?”安九爺出現在門口,看着安荔濃和鐵蛋,突然眼神凌厲,“你們動我的酒罈子了?”

    “沒有。絕對沒有。保證沒有。”鐵蛋擺手搖頭,三連否定。

    安九爺看向鎮定自若的安荔濃。

    “沒有。”安荔濃一臉真摯,“九爺爺,你這裏都有什麼酒?有葡萄酒嗎?聽說外國人都喝葡萄酒。”

    “對酒感興趣?”

    安荔濃點點頭,“嗯。一點點吧。”

    要說有多感興趣,那是不可能的。

    作爲現代職業打工人,餐桌酒業文化就沒少經歷。剛參加工作的時候,安荔濃給領導敬酒就差點胃出血。

    她一再說自己不能喝酒,但一羣禿頂大腹便便的男人各種起鬨‘不能喝纔要學着喝。’‘人在社會走,怎麼能不會喝酒?’‘不喝,就是看不起我這個同事/領導。’

    一個不喝就的藉口,一千個必須喝的理由。

    回想起來,記憶不太美好。

    安九爺卻認真給安荔濃和鐵蛋介紹起酒罈裏的酒,語氣裏帶着炫耀,青梅酒、姑娘酒、荔枝酒,還有各種野果子酒。

    “初六開桑葚酒。桑葚酒燉雞......”

    安九爺還沒有說完,就聽到鐵蛋‘呼嚕’的吞口水聲,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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