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鐵帆三人的注視下,楚風埋頭疾書,手中的筆,幾乎就沒有停下過。
這傢伙……搞什麼呢?
三人既好奇,又驚詫,知道他是在瞎寫,試圖混點試卷分,可是,哪怕你瞎寫,也有個停頓時間啊。
你一直寫個不停,你當你是永動機啊!
三人足足盯了半響,這纔想起自己也在考試呢,連忙收拾心情,抓耳撓腮的開始答題。
滴答,滴答……
時間快速流逝過去。
還不足四個小時,楚風突然停筆,在全場所有人的驚愕之下,站起身直接離開了‘考神殿’。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他。
這傢伙,膽兒也太肥了吧,嚴副殿主親自坐鎮考場,他居然都敢提前離場!
要知道,嚴副殿主是最討厭那些態度不端正之人的,這傢伙這是在明目張膽的作案啊!
“完蛋了,他死定了!”趙穆搖頭一嘆,“你說你不知道答題,就算硬撐,也要撐完這兩天啊,兩天你都忍不了?”
這種小考,如果不合格,最嚴重纔會被驅除出宗門,如果認錯態度端正,主動給領導們送送禮,頂多被罰做苦力幾年,可如今楚風提前離場,說什麼都沒用了,被驅除出去是註定了的。
“長得倒是一副好皮囊,可惜腦子不好使。”尤佳輕輕搖了搖頭,剛來的時候,她對楚風還是挺有好感的,可是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那些好感早已經煙消雲散了。
腦子不好,長得再好又有什麼用,在這個人心險惡的修真世界,這種人註定不會活得太久。
還是趙穆好點,尤佳忍不住朝趙穆的方向看了一眼,論長相,趙穆當然遠遠比不上楚風,不過這人懂得變通,天賦和人脈也與自己不相上下,可謂門當戶對。
至於鐵帆,她沒想過,這個人跟他們不是一路的人。當然,她也清楚,以鐵帆的狂傲,也根本不可能看上自己。
“傻逼。”鐵帆略微擡了擡頭,不屑的罵了一句,低下頭繼續答題。
這次他不但想合格,而且想考出一個好成績,引起高層的關注,他可不想一輩子都是個低級弟子。
不過,這次的題目難度有些偏大,哪怕他早知道了考點,把相關的書籍都背了下來,但其中很多題目都牽涉極廣,不是看一本兩本書就能喫透的,讓他相當頭疼。
煉器一道果然博大精深,一環扣一環,往往一個知識點牽扯的書籍就有幾十本之多,難怪,要想入煉器的門,首先就要大量背誦書籍。
“這題目,哪怕換了那些來了十幾年的修士也得頭疼,畢竟,這其中很多知識,需要知識和實踐結合,不是簡單的照本宣科。”鐵帆嘴角露出譏誚,“可笑那姓楚的小子,居然四個小時不到就走人了,這種難度極大的題目,三天都不一定能做得完。傻逼,等着被開除吧!”
而這個時候,坐在前方翻看着一本書籍的嚴諾之,神情也是露出了剎那的錯愕,繼而勃然大怒,拍案驚怒道:“這是哪個分殿的弟子?”
“嚴殿主,這人叫楚風,是上一批剛來的弟子,來殿裏,滿打滿算,還不到一個月。”聞言,急於在高層面前露臉的鐵帆,連忙站起身說道。
“是。”衆人齊齊的答應一聲,皆是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情。
嚴副殿主果然生氣了,這小子要慘了!
“李布,你將他的試卷拿過來。”嚴諾之看向旁邊的小廝,吩咐道。
小廝連忙過去將試卷拿了過來。
嚴諾之接過試卷,也沒有去看,直接扔進了空間袋中。
這種試卷他根本不用去看,四個小時不到,就想做完整張試卷的題目,哪怕是他,也做不到,更何況是一個新來不到一個月的菜鳥?
不用看,他都知道,這張試卷一定一塌糊塗,說不定還是張白卷。
他已經打定主意,開除掉這個輕狂無知的新手,這種吃不了苦,態度還極不端正之人,留在煉器殿,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簡直就是一種恥辱!
不過,如果此人是最近招募來的弟子,應該是副宗主陳恆野親自帶回來的,也算是半個陳恆野的人,開除他之前,還得先跟陳恆野打聲招呼,免得觸怒了他。
耐着性子,等候着兩天小考結束,嚴諾之把試卷一收,立即朝陳恆野府上趕了過去。
他是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像楚風這種態度惡劣之人,他一秒鐘都容不下。
“嚴副殿主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做客?”陳恆野親切的將他請進了房裏,讓下人泡了茶,笑問道。
“陳副宗主,你也知道我老嚴。”嚴諾之冷着臉道:“我一向治學嚴謹,特別是我們煉器一道,沒有嚴謹和恆心,哪能做出優質的器具?”
“是這樣的。”陳恆野也不急,慢慢的聽他說着。
“可昨天,我們煉器殿出了個輕狂刁妄之輩!”嚴諾之眼中露出厭惡,“在昨天的小考上,此子僅僅做了三個多小時的題,便奪門而出,簡直丟盡了煉器殿的臉!”
“竟有此事?”提前出場,在其他地方可能不算什麼,但在煉器殿,在嚴諾之面前,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這是態度問題,一個人的態度一旦有問題,那問題就大了!
“你們煉器殿的弟子,我多少知道名字。”陳恆野道:“不知道是哪位弟子,居然如此大膽?其間的原因,嚴副殿主問清楚了嗎,會不會另有隱情?”
“就算有隱情,也該及早提出來。”嚴諾之道:“可此人,一言不發,直接走人,似乎壓根就沒把我這個副殿主放在眼裏。”
陳恆野皺了下眉頭,“豈有此理!煉器殿什麼時候出了這樣一個刺頭,嚴副殿主,你過來找我,就是爲了此人?”
“這個人叫楚風,是前不久陳副殿主你剛選上來的一批弟子。”嚴諾之道:“所以我過來,想聽一聽陳副殿主的意見,看看怎麼處理此人。”
陳恆野一聽就明白了,原來他是擔心自己怪責他,專程過來跟自己打招呼的,當即道:“這是你們煉器殿的事,我不多管,該怎麼處理,全憑嚴副殿主決斷吧。”
嚴諾之心裏有了底,站起身就想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