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臨淵絲毫沒有羞臊的意思,面不改色的說:“我命苦,爹是後爹,自幼便......他如今病重,看在我已故母親的面子上,才遠赴苗疆尋醫。”
趙錦瑟這會兒也不看他們了,而是把頭扭到一邊去憋笑,手下搓的衣服都差點給搓爛了。
“好孩子,是個有孝心的。”張婆婆點了點頭一臉慈愛的笑,看着有幾分把他這個黑心貨當成孫子的感覺。
紀臨淵笑道:“其實一切過去之後,便該釋懷了。如果婆婆知道苗青音在哪裏,還請告知一下,但凡有一點希望,我都不願放棄。”
要不是趙錦瑟知道真相,估計都要被感動到了。
張婆婆嘆了口氣,而後丟下一個驚天大雷。
她說:“苗青音是我母親,她早已亡故多年,你們來尋她必然是無功而返。倒不如回去在你父親最後的時間裏,好好的陪陪他。”
趙錦瑟和紀臨淵對視一眼,如果張婆婆說的是真的,那麼以她的年紀來說母親亡故確實是人之常情,人老了自然離世很正常。
可奇就奇在只是一個人死亡的事情,帝王會調查不出來嗎?
既然能查出來,那爲什麼又讓他們來尋苗青音,是不是有什麼弦外之音。
不過他們兩個人都沒被帝王直接交代這件事情,所以這會兒也就難以確認他的真正意圖。
“婆婆的母親是什麼樣子的人呢?”趙錦瑟好奇的問:“是那種懸壺救世的醫女嗎?”
一般高人都有一些癖好,趙錦瑟倒沒什麼表示,而是問:“那她怎麼清楚別人有多少東西呢?”
張婆婆的目光有些飄忽,似乎在想什麼事情一般。
她沉默了片刻才說:“我母親醫治他人後便會讓其他人監督,如果他們不是過的窮困潦倒,便會出手搗亂。後面因爲每個人都過的不好,那些人也不想讓其他人過好,直至後來都不需要她出手,其他人便會自主處理。”
這何止是癖好,簡直可以說是邪惡趣味。
“那婆婆可習得了苗前輩的醫術呢?如果可以,我想請婆婆出手醫治父親。”紀臨淵的雙手放在膝蓋上,臉上神色溫和謙遜。
張婆婆一愣,問道:“你方纔也聽見了,救你父親的話不導致你一生窮苦。你當真原因要救他?”
紀臨淵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張婆婆又看着他,用手指了趙錦瑟問:“既然你帶着這個她一起尋醫問藥,說明必然是你親近之人。你忍心她日後同你顛沛流離無枝可依?”
他應該毫不猶豫的點頭,才能更好的表現自己的堅定,更容易打動人心。
可只是想一想趙錦瑟會喫苦,頓時就一時間有些啞口無言。
因爲只是假設,他便受不了。
他受不了自己心上的姑娘,因爲自己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