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臨淵原本被突然貼上來的涼毛巾舒服的眼睛都閉起來了,聽她這麼問又張口解釋說:“我只是有些擔心你。”
“擔心什麼?”趙錦瑟的語氣緩和了下來,但還是繼續說:“我不是好好的嗎,而且我又不是什麼菟絲子,不必過於擔憂我。姐姐可是一朵霸王花,誰想伸手就把誰扎。”
說完她覺得挺押韻的,自顧自的笑開了。
紀臨淵現在不大確認她現在是自我貶低,還是自誇,一時間也沒敢接話。
趙錦瑟見他臉上的紅意似乎消退了許多,這才把毛巾丟到冰水裏。
她拉開距離雖然讓紀臨淵覺得悵然所失,卻讓他放開不少。
兩個人倚在車壁上,看起來十分懶散的模樣,卻又很自在舒適。
紀臨淵也終於開口道:“那日的事情,雖然你做的天衣無縫。可童家的老太太是個人精,即便沒有證據猜出來後她也不一定會輕易鬆手。”
“你的意思是方寧的娘?”趙錦瑟輕聲問,神色有些不大確定的繼續道:“方寧都這麼大歲數了,她娘必然只會更年齡大,爲何還會有兒子捱揍,母親出頭的事情?”
紀臨淵點了點頭說:“未必不會,童家老太太對方寧想來疼愛,如今兒子捱打必然不會忍的。”
趙錦瑟歪頭問:“那你的意思是要讓我出去避一避風頭?”
紀臨淵搖頭道:“沒用的,你現在走了反而顯得做賊心虛,不打自招。”
就像現在這種情況,而那個方寧便是有後臺的妖怪,打了兒子人家老孃要上門了。
趙錦瑟又下了一枚棋子說:“那你的意思是我躺平等死就行唄,反正怎麼樣都不對。”
“不許這麼說。”紀臨淵表情嚴肅的看着她,十分當真的模樣。
而後就似乎是覺得自己有點太兇了,又柔下來道:“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趙錦瑟倒是沒放心上,而是問:“聽你的意思是有了應對的辦法?”
紀臨淵點了點頭,也落了一子說:“一點點。”
“說來聽聽。”趙錦瑟挑了下眉頭,胳膊肘撐在桌上。
官服被自然鋪在了身下還有周圍,小小的少女竟有了幾分風流妖嬈的模樣,但她卻還絲毫不自知。
紀臨淵自然也不會去特意在乎這個,邊想下一步的棋局邊道:“死不認賬便是,反正你是朝廷命官,即便童家有些實力,也不能在你未承認的情況下,賴在你頭上。”
這個賴在頭上幾個字,被紀臨淵說的是義正言辭,恍然間她還以爲自己真是被冤枉的。
可實際上她自己確實知道,那日下手的時候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
“沒有證據她也可以捏造證據,你說的方法可能不大行的通。”趙錦瑟倒沒催促他下棋,只是託着下巴耐心等待。
紀臨淵笑着溫聲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