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種驚訝何必等到這個時候才表現出來的,旁人覺得有些假,卻不敢張嘴去揭露。
畢竟帝王都沒說些什麼呢。
紀臨淵此時也戲精附體,側頭問:“你的意思是他們刻意等我們尋到張婆婆後纔出手。”
趙錦瑟點了點頭,認真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然他們又爲什麼特意讓溫情來尋我們。明明曉得那個小姑娘醫術毒術都不怎麼樣,智商也不咋地,並且脾氣還火爆沒什麼心眼兒。”
她說這話的時候,都能想象到溫情知道後罵人的樣子了。
便是連張婆婆聽到這句話,臉上的表情都有一絲裂痕。
其實她也覺得醫谷這位傳人,目前來說各方面不太優秀,但也不能說的這麼直白吧。
可張婆婆是個頂老實的人,雖然不曉得他們爲什麼這麼說,卻也知道這倆人不會害自己。
她便又低下頭充耳不聞,裝作沒聽見的模樣。
說到這裏,趙錦瑟同紀臨淵便未再說什麼了,點到爲止便好。
剩下的就由帝王去猜測判斷了。
帝王穩坐着一言不發,只是見他們無話後,便看向方信問:“你可以什麼要說的?”
“臣......”方信張口卻不曉得自己該說些什麼。
這時童老太太站了起來,行了一禮道:“陛下,我家老頭子一向寡言少語,這種事情不若便交予我說吧。”
她一生高傲,對帝王雖然會有一絲尊敬,卻不會懼怕。
可正是這種高傲令帝王微微周圍,稍微偏了下頭,眸光晦暗不明的說:“老夫人何必着急,稍後自然有你來說話的時候。”
一旁像極了背景板的紀大人,仔細的看着每個人的表情。
帝王這會兒的隱忍、自家兒子的淡泊、趙姑娘的正義凌然、張婆婆的茫然無措、童老夫人的焦急、方信老將軍的心虛愧疚、宮人的懼怕恐慌,都給這個水榭覆上了一層劍拔弩張的意味。
其中最爲顯眼的便是貴妃,正由內侍給她剝着新鮮的荔枝,而她從頭到尾只是看戲。
她沒有半點的不安,只有享受。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一般,貴妃看着他露出一抹笑。
那笑卻不是什麼好的樣子,反而是帶着惡意。
紀大人嚇得立馬縮回目光,雖然這貴妃不懷好意,可這種眼光目光對視,很難讓人不往某些方面聯想。
可他在自己的記憶裏搜索了許久,卻都未曾想過自己跟這位有多少瓜葛,甚至臉話語都未曾說過幾句,怎麼就給得罪上了呢。
最後也只能胡亂的給這份惡意帶了個由頭,可能是這位貴妃天生就不喜歡他這麼英俊瀟灑的人吧。
在他思緒亂飛的時候,只聽見帝王問方信道:“你可識得這位張婆婆?”
說到張婆婆的時候他語氣頓了下,原本想喊老嫗,可想想到底是苗青音的後人,便隨便跟了這些孩子喊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