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帝王的准許,應如是不敢隨意讓他進宮,只能安撫道:“你先彆着急,老奴先去稟告陛下。您先找一處歇一下吧。”
贏彧只是搖了搖頭,似是內疚道:“我害的父王難過了,身爲兒臣的又怎麼能偷懶呢。”
應如是無奈的回到宮裏。
御書房內帝王已經從案牘間起身,甚至心情愉悅的逗起了鳥兒。
應如是躬身道:“回陛下,老奴方纔過去,見到三公子揹負着荊條跪在地上,說是讓您難受了,特來請罪,並且求娶韓家的姑娘。”
“寡人先施壓,在他以爲有勝算的時候,再除掉那個礙事的民女。而後他便會乖乖回頭了,畢竟情愛這種東西,怎麼會真的飲水飽呢。”帝王說話的語氣十分篤定。
似乎對自己的做法還有得到的結局,都十分滿意。
應如是還未勸他這樣做是不是會冷了父子感情。
便聽見帝王再次開口道:“我原本以爲他還要堅持一些,果然還是未長大的孩子。心性並不堅定,只是這樣就認輸了。”
“不過,現在這樣寡人很滿意。”
按理說兒子不中用,當爹的哪會是滿意的。
可帝王不同,他就是想要贏彧當傀儡的,自然是越沒主見越好。
越容易控制越好。
而今贏彧正好滿足他的要求,一時間帝王的自得似乎都要溢出言表了。
即便應如是不懂他的野心,卻也曉得這並不是什麼正常的事情。
但他又能做什麼呢,帝王這種人根本不會聽人勸解的。
當然話雖然是敷衍的,但他看起來卻是百分百的認真。
帝王輕笑一聲說:“如是,你看。人和牲口沒什麼區別,只要你給了足夠的好處他能低頭。有了絕對的威懾,他也會夾着尾巴低頭。只是要用的手段不同,可從本質還有結果來說,並沒什麼不同。”
“是。”應如是一副受教了的樣子,其實心裏越發覺得冷。
能說出這種話的,顯然是把人當牲口一般對待,又哪會有什麼真心呢。
那對帝王來說,自己這個隨他多年的老僕。
在他眼裏,是否同一條狗相同,亦或是還不如一條狗呢。
應如是不可避免的這樣想着,如今鐵血手段的帝王,早先憑着平易近人和謙虛仁和收攬了一大批忠心的手下。
可那些特質,在如今帝王的身上,半點都沒了。
而對他的心思,帝王可沒心情去關顧。
帝王只是擺了擺手道:“既然他已經知道錯了,便放進來吧。”
應如是躬身稱:“是。”
門外的贏彧在得知帝王讓他入宮後,纔在衆目睽睽下起身後又暈倒。
即便他不大胖,可寬大的衣袍落地照樣還是激起了大片的灰塵。
宮人們手忙腳亂的將他擡到宮裏後,原本看起來十分熱鬧的宮門口,看起來便有些空蕩了。
暗處的趙錦瑟看着贏彧的表演,心裏只有一個感覺,奧斯卡欠他一個小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