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方信和童老太太的緣故,趙錦瑟並未將張婆婆和溫情送走,只是讓她們住着,並且多派了守衛護着。
紀臨淵得知這個消息後,一大早就過了趙府。
“你今日怎麼這麼早。”趙錦瑟步入花廳,問話的時候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紀臨淵往她身邊走了兩步,問:“你把弟弟送走了?”
對於他這種不見外的稱呼方法,趙錦瑟只當沒聽見,畢竟這人臉皮厚的很。
她只是笑了一下,落座道:“送走了,我姨母說想我們了,公務繁忙我走不開。便先把他送去,忙完這段時間你剛好同我一起去接他。”
這意思是姨母喊我一起去,但我留下了。
日後若是我們能平安,就一起去姨母家。
紀臨淵坐在她身旁,猶豫了下說:“其實你可以一起去的。趙家親友較少,你若是向陛下告假探親,陛下斷然不會拒絕你。”
他的意思是即便趙錦瑟現在想避開朝堂上的事,帝王念在趙家滿門忠烈的份兒上,也不會爲難。
若是她真的離開王城,應當會更安全
雖然是這麼說,但他臉上的表情就已經出賣了他。
故作淡定卻又難掩不安。
趙錦瑟有些無奈,接過侍女遞來的茶水,溫聲道:“親友日後再探也是一樣的,何必急於一時。”
她想自己一定會贏,所以什麼時候都可以。
其實她有許多話想和紀臨淵說的,不是這樣打啞謎一樣的。
兩個人雖然說的話彼此都懂,卻也這樣遮遮掩掩的,實在憋屈的很。
這就是探子太多的壞處,人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生怕自己行差踏錯,便惹了帝王的眼。
但好處就是於上位者消息靈通,更容易集中權利。
這種感覺很不爽,趙錦瑟將茶杯放在桌上,將背完全倚在椅子上,像只鹹魚一般的攤着。
趙錦瑟對着侍女們說:“你們先下去吧。”
孤單寡女共處一室顯然不合禮法,但是姑娘說話的時候雖溫和,卻又透着不容拒絕的意味。
侍女們不如綰寧她們相處的多,一時間面面相覷。
趙錦瑟只是瞥了她們一眼,未再說話。
“是。”侍女們被嚇的立馬行了一禮從屋裏退出去。
姑娘平日裏看着好脾氣溫溫柔柔的,可剛剛的模樣似乎要捏死她們一般。
侍女們退的位置,剛好是聽不見他們說話,又能看見他們兩個人的地方。
門窗大開着,倒也不算是孤男寡女。
紀臨淵見沒有別人,這才道:“現在朝堂之事風雲叵測,你實在不該留在王都。”
“說的好聽,我若是真的走了,你見不到我,不得難過死。”趙錦瑟毫不留情的拆穿,還順便白了他一眼。
這話說的過於直白,愣是把他說的一噎,不曉得該怎麼接話。
趙錦瑟倒沒有糾結這種事情的打算,而是正色道:“現在大公子和二公子風頭正勁,總感覺不是很穩當啊。”
贏彧當日雖然立馬振作入宮,但在朝堂上始終沒有激起什麼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