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恪這話一出,許嬌嬌與趙大夫都一臉震驚的看着他,且異口同聲的問,“你哪裏來那麼多銀子!?”
別人或許不知道他的情況,但是趙大夫與許嬌嬌是知道的。
他一個素日裏連米飯都捨不得喫的人,上哪兒整那幾百兩銀子!?
“你小子不會是想着進深山打大蟲去吧!?”趙大夫眉頭皺得都可以夾死蚊子了,“我告訴你,你可別打這個主意兒!那大蟲可不是小貓,你要是敢上山,我就把你腿給打斷!”
小孩子家家的,逞什麼能!
許嬌嬌也覺得沒必要冒這個險,“師兄,我知道你是不想讓我爲錢擔心。但是咱們真的沒必要冒險上山打猛獸,這鋪子我不盤了。
先過段時間吧,等我手裏的銀子攢夠了後,再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嚴恪見他們兩個這麼說,就道:“我真的有,你們若是不信,回家我拿給你們看。”
真的有!?
趙大夫見他也不像是開玩笑的,就問,“那這麼多的銀子,你是哪兒來的!?你莫不是將那玉佩典當了?那可是你……”
他說着說着就頓住了,畢竟這裏是外頭,不是家裏。
有些事情不方便讓外人知道,但他還是瞪了嚴恪一眼,“你在哪家典當行典的?趕緊給我贖回來!”
那可是他親生父母留下的唯一線索了,若是連這玉佩都弄不見了,他以後上哪兒找爹孃去!?
“不是,玉佩我還戴着呢。”嚴恪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表示自己沒典當玉佩。
隨後他看向佟掌櫃與範掌櫃,“三百五十兩是吧?您二位稍等,我們這就家去,今日必定會將銀子送過來。”
大半個時辰後,龍老九家。
他們兩個老的一個小的排排坐,一個個的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嚴恪放在桌面上的銀票。
特別是許嬌嬌,她看着那幾張一百兩面額的銀票,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嚥了咽口水後,她才問嚴恪,“師兄,這麼多的銀子,你是上哪兒弄來的?莫不是偷的!?”
“誰家有那麼多的銀票給你偷。”嚴恪搖了搖頭,“這些都是以前用虎骨換的。”
用虎骨換的!?
龍老九聞言眉頭皺得死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與我們說清楚……”
“在遇到您與師叔之前,我基本上都在山上過日子。”嚴恪雲淡風輕的說,“山上的老獵戶見我可憐,便帶着我打獵。
一來二去的,我對大蟲之類的猛獸也有一番瞭解。可那時候老獵戶病了,可我們都沒銀兩治病,最後我進了山,設下七八個陷阱,這才抓了一頭大蟲。”
最後大蟲是抓到了,可他回去的時候,老獵戶已經嚥氣兒了。
趙大夫聽着就眯了眯眼睛,“所以當初你一直不願下山,也是因爲那老獵戶?”
“嗯,他無兒無女,但待我甚好。他沒了,我守孝也是應當的。”
趙大夫嘆了一口氣,“怪不得你當時一口肉都不願意喫,三不五時的就失蹤。我還當你厭惡我們呢,誰知是因爲這個……”
山裏的大蟲可不少,這附近幾個鎮子都沒有人敢單槍匹馬的自己上山打大蟲!
也就這小子不要命,這麼危險的事兒都幹。
龍老九的表情也十分嚴肅,他一字一句的與嚴恪說,“你師叔說的話,你可要給我記住了!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能擅自上山打大蟲!
就算是別的猛獸,也不可以!記住了沒有!?”
嚴恪聞言點了點頭,“記住了。”
屋子裏安靜了一小會兒後,他就將這些銀票都放到了許嬌嬌跟前,“這裏一共有銀票四百兩,銀子也還有十多兩,不過都埋在嚴家柴房下頭。你若是要,我今夜就去挖出來。”
若這錢是他隨便撿來的,許嬌嬌覺得自己肯定是要的。
但是現在知道這銀子是他冒着生命危險上山設陷阱套着的大蟲換的,她一點兒都不想要。
她將銀票推回了他跟前,“師兄,這銀子可是你的辛苦錢。你自己收着吧,以後也莫要告訴別人。”
就算是別人不眼紅,她也怕自己多看幾眼之後就會心癢癢。
她拒絕,這是嚴恪完全沒想到的。
他不解的看着許嬌嬌,“你不是不夠銀子麼?那鋪子你也十分喜歡,若是錯過了,以後可找不到那麼閤眼緣的鋪子了。”
他是不懂那鋪子有什麼好的,可他知道她喜歡。
她當時看那鋪子的時候,眼裏都是亮晶晶的,與她每日睡覺前數銅板兒時的眼神一模一樣!
既然喜歡,爲何不要?
許嬌嬌聞言直接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免得自己看到那幾張銀票就動搖了。
“師兄,我是不夠銀子,但是我不能花你的血汗錢。”許嬌嬌十分嚴肅的說,“你把這些錢收好,留着以後給我娶嫂子吧。
至於鋪子,反正我現在還沒想好要做什麼喫食兒呢,也不着急盤。”
看着她捂着眼睛的小動作,嚴恪漸漸就有些失落。
他不解的問,“你是不想要我的銀子?還是誰的銀子都不想要?”
若是別人借給她,她肯定會動搖的吧……
“不不不,我不是嫌棄你的銀子!”許嬌嬌見他都快誤會自己的意思,也就立刻將手放下。
她一看到那幾張銀票,就沒出息的嚥了咽口水,然後一臉苦哈哈的對自家師兄說,“師兄,銀子誰不喜歡啊?
我許嬌嬌那可是見錢眼開的主兒啊,但凡是個值錢的藥草,我都薅一把拿去賣!如今真金白銀放在我眼皮下,我能不心動麼?”
“但這是你的血汗錢,我要是拿了,我就不是人!”許嬌嬌道,“所以你就別誘惑我了,我真的怕我自己頂不住。”
說完這話後,她直接就回房了。
她蹭蹭爬上了牀,然後用被子矇住自己的腦袋,不停的給自己洗腦,“許嬌嬌,不可以哈,那可是師兄的血汗錢,你要是花了,你就是個混賬東西!”
她不停的重複着這句話,就在她重複到第二十九遍的時候,被子就被人一把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