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一落地,不少人都紛紛站了出來。
“就是就是!嬌嬌那小姑娘素來聰明,她還帶着我們村子裏的娃娃掙錢,人家怎麼就禍害村裏人了!?”
“就算真的禍害人,我看也是你們西屋想着禍害人吧!?”
“上回孩子們就說了,說許峯、許明二人想要將嬌嬌的營生搶過去呢!當時我還覺得是我家孩子胡說,畢竟他們是堂兄妹,就算真的不對付,也不會做出這樣子的事情來。
可是現在我仔細想一想,孩子們怕是一個字都沒說錯,你們啊,就是早就想要將人家嬌嬌手裏的營生搶走了!”
這人話音一落,大家都紛紛指着許峯、許明罵個不停。
許嬌嬌之前是不知道這一茬的,如今聽着大家夥兒這麼一說,她真的是當場就被氣笑了。
她冷眼看着許峯、許明,“果真是我的好堂哥,但凡對我不利的事兒,你們都會搶着幹!”
東屋的大人們也沒想到許明二人還做過這樣子的事兒。
尤其是許富貴,他一聽說這兩個侄子差點就將自己閨女的小營生給搶去了,當下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一鋤頭朝他們揮了過去,要不是他們躲得快,這兩兄弟怕是要掉下一塊肉了。
“我真的是沒想到,你們竟然是這樣子的人!”許富貴氣得身子都在發抖,“我們嬌嬌可曾做過對不起你們的事情,犯得着你們這樣子來害她!?
當年你們西屋將我媳婦兒的嫁妝偷了去,我看在咱們都姓許的份兒上,饒了你們一回。如今你們一個個的都想要欺負我閨女,我許富貴若是還饒了你們,我就不得好死!!”
許富貴這話一落地,在場的人都驚得跟被雷劈了一樣。
西屋偷了嬌嬌她孃的嫁妝!!?
大傢伙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就跟炸開爲了鍋似的,一個個的都氣得不行。
嫁妝,那可是人孃家給的,西屋的人有什麼資格動!?
別說是西屋了,就算是他們許家東屋的人,也沒臉動用人家常氏的嫁妝啊!
莫要說大家都是鄉下人,可就算是泥腿子,他們也沒聽說過誰家會動用兒媳婦的嫁妝的!
在他們這兒,也就只有窮得連骨氣都沒了的人,纔會做這樣子的破事兒。
如今大家一聽說這個事情,都紛紛指着許家西屋的人,罵他們的罵他們,朝他們吐口水的朝他們吐口水。
這事兒其實也就只有長輩們知道,許山許峯這一輩的,其實是不知情的。
他們一開始都以爲自己是聽錯了,尤其是許明,他壓根就沒想到會有這麼一件事兒。
他聽說了之後就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自家爹孃、爺奶,等着他們反駁。
可見他們一個個的都不吱聲兒,臉上甚至還有些慌亂,他當場就懵了。
他們西屋當年真的偷了人家的嫁妝!?
這可是要被人戳一輩子脊樑骨的事兒啊……
許富貴見他們一個個的都不敢說話,就繼續問,“我們東屋到底是怎麼着你們了!?啊!?用得着你們這樣子三番五次的來給我們添堵!?”
因爲當初因爲常氏嫁妝的事情,他們就已經理虧在先了。
後來分家,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因爲這個。
加上上一次說好兩家互不往來、徹底斷絕關係,其實也是因爲許老頭兒他們想起了這個事情來。
他們不說話,許富貴倒是有一肚子的話要說。
他將鋤頭丟在地上,拍着自己的心口說,“我許富貴出生至今,對得起二叔二嬸你,也對得起富糧、富榮你們兩個!
可我問問你們,你們對得起我,對得起我媳婦兒麼!?”
“當初她剛剛嫁過來,你們一個個的在背地裏爲難她;她生了山子,坐月子要吃薑,你們就將地裏的姜全部挖了拿去賣,還一個子兒都不給我們!”
“她月子都還沒出,你們就開始讓她去做這個做那個!她懷嬌嬌的時候,腰痠得很,我就特意給她買了個捶腰桿的,想讓她舒服一些。
你們倒好,轉手就順走了!我去要,你們還說那是你們自己花錢買的!!”
“嬌嬌滿月,你們說辦酒席鋪張浪費,不願意辦,也沒搭過一把手!成,我不怨你們,畢竟那時候已經分家了。
可我問問你們,爲啥子我們辦了酒席之後,你們不添禮就來喫飯,還帶着一大堆人來,這又是什麼道理!?”
他越說,就越生氣,眼睛都給氣紅了,“從來就只有你們西屋佔便宜的份兒,沒我們東屋不喫虧的時候。
我們一次又一次的看在大家都是親戚的份兒上,不跟你們計較。可你們是怎麼做的!?佔便宜不算,現在還想要我們嬌嬌的命!?
我許富貴今兒就把話撂這兒了,誰要是敢動我嬌嬌一根頭髮絲,我就將他脖子擰斷!我管你們是誰!”
什麼親戚,他壓根就不需要這樣子的親戚。
就這些人,有一個他都嫌多,更別說是這麼一屋子了。
衆人見他氣得滿眼通紅,都紛紛說西屋的不是。
早先還滿嘴爲了大家的西屋,現在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龍老九見他們這般理虧,也就說:“既然你們西屋拿不出證據,那就不要說這些事情了。你們若是還這般,那我們就會報官!
到時候孰是孰非,直接跟官府說就是!那等偷人嫁妝的齷齪事,就算是現在告官,也一個準兒!”
偷人嫁妝這種事情,那可是大罪,輕都要坐個三五年!
更別說他們西屋態度這麼惡劣了。
西屋的人最怕的就是這個事兒,如今他們見龍老九拿這兒來說事,一個個的都怕得瑟瑟發抖。
最後許老二直接就站了出來,“大哥,這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加上我們這一次其實也真的是爲了大家好,難不成你要……”
他話都還沒說完,許老頭兒就打斷了他的話,“我看不用等下次了,今日就直接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