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覺得許明說的話有些道理。
“陳老狗罵我看你就是糊塗了,你別酒還沒醒就在這裏胡咧咧,就算他們兩家有過節,可他明知道做這樣子的事兒會坐牢,難不成還要做麼?”
“就是啊,若是沒有之前的事兒,我指不定還會懷疑一下這小子。可現在嗎,我是真的不覺得這會是他乾的……”
陳老狗聞言當場就哈哈大笑了起來,衆人見他這般,還以爲他是瘋了呢!
可就在這個時候,陳老狗直接就說:“我是不會記錯的!”
說着他就看向許明,“昨兒我去酒坊打酒,外頭就湊了幾個乞丐在說話。我聽見其中一個說他前兒掙了半吊錢,還說要請旁人喫酒呢!
其餘幾人便問他——你莫吹噓,你上哪兒掙來的半吊錢?”
“嘿嘿,白沙村一小子喊我做事,說讓我把一個藥粉包丟魚塘裏,這半吊錢就屬於我了。嘿!這算啥難事兒啊,我一聽,就點頭了。
不過那小子**道啊,昨兒早上我就已經按照他的意思將事情辦了。可他拖了一日纔給我錢,原本他還不想給我半吊錢呢,我不答應,他纔不情不願的將錢給我了……”
他一人分飾幾角,將那日發生的事兒有模有樣的學了出來。
村子、姓名、模樣兒,但凡是知道的,陳老狗都當衆說了出來。
他這一說,大家都十分震驚的看向了許明。
若是陳老狗只是一口咬定這事兒是許明做的,大家怕是會覺得他的話不可信。
可如今他說得有板有眼的,若是他說謊,大家去城裏找那幾個乞丐問一問便知。
所以這會兒大家都覺得陳老狗說的話是真的!
許明也沒想到陳老狗真的知道,他之前一直都以爲這老不死的就是在碰運氣。
可是這會兒聽着他那麼說,許明眼神也就微微眯了起來。
許富貴與常氏可是一直都在一旁盯着他的,如今見他表情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他們兩口子哪裏還不明白。
對於他做的這些事兒,常氏是真的特別的惱火,“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知不知道,這魚苗可是你伯父與山子他們辛辛苦苦拉回來的!
如今你這一包藥下去,就將他們的大半心血給白費了!”
見自己是真的沒辦法否認了,許明也就沉着臉說,“這能怪我麼!?你們明知道我們西屋現在難得不行,可你們從來都沒打算幫我們一把……
這也就罷了,你們是寧願幫綠意一家子,也不願意幫襯我們一下!既然你們這麼狠心,那你們就莫要怪我!”
他們不想讓自己好過,他就不會讓這些人也好過!
常氏聞言氣得手都在抖,“你這說的什麼混賬話!”
就連村長衆人聽着他說出來的這些話,都氣得不行。
這事兒本身就是錯的,可他自己一副很在理的架勢,誰能不生氣!?
許富貴見這人是存心的,也就與自家媳婦兒道:“媳婦兒,你莫要與這樣子的人置氣。氣壞了自己身子,不值當。”
若是這小子態度好,能夠承認自己的錯誤,他指不定還能看在西屋的情況上放他一馬。
可事到如今,他一點認錯的意思都沒有,那還有什麼可說的!!?
村長也覺得許明是真的有些冥頑不靈,“成,這個事兒也不光是你們家的事兒!這樣子的風氣,是絕對不能在白沙村起來的!
來人啊,先將許明綁起來,明兒一早就直接送去衙門!”
許嬌嬌回來的時候,就聽說了這個事情。
她都還沒來得及驚訝呢,衙役就過來了,“你們家誰叫許嬌嬌、許山?”
大家夥兒一聽這話,心頓時就緊張了起來,“差爺,可是我們家嬌嬌和山子犯事兒了?”
“不是,是那許明死活鬧着要見這兩個人。”衙役道,“他又是尋死又是大喊大叫的,縣太爺也沒法兒,就派我過來喊一下。
若是這兩人在家,就莫要耽擱時間了,走吧!”
許嬌嬌一聽是許明想要見自己,也就直接與自家爹孃、爺奶說,“爺奶、爹孃,我與大哥去城裏一趟,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們莫要擔心。”
老太太聞言點了點頭,又叮囑道,“山子,你要照看好你妹妹。富貴,你也一併跟着去,送他們兄妹二人到衙門外頭,然後等他們出來。”
若是就他們兄妹二人去,她可不放心!
許富貴也是這麼想的,於是就點頭了。
……
許明的牢房前。
他一看許山與許嬌嬌來了,當下就撲了過去,“你們可算是來了!”
見他這般激動,許山就將許嬌嬌護在了自己身後,“你找我們做什麼?我告訴你,如果你是想要讓我們將你弄出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爲了那一池塘的魚,他爹孃、爺奶都快哭死了。
就這樣子的情況下,他死都不會就這麼原諒許明的!
許明聞言搖頭,他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們兄妹二人,問:“我就問你們一句話,許嬌嬌,你到底是不是被妖精附身了!?”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爲何這小丫頭片子能有那麼大的能耐!
她不光讓喜來客的佟掌櫃與她合作了,她還能再眨眼之間就買了一個鋪子!
尋常人累死累活一輩子都做不到的事兒,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就做到了,他怎麼可能不懷疑!?
面對許明的質疑,許嬌嬌當下就笑了出聲兒。
她說:“倘若我真的是山裏的妖精,我絕對不會讓你們西屋欺負我爹孃的!當然,以後你們也不可能欺負我爹孃了!”
敢藥他們家的魚!?
她要這許明牢底坐穿!
就在她說完這話後,她眼神突然就變了。
她將許明來回看了幾遍,然後就笑得更歡了,“果然,老天爺是有眼的。你啊,活不了幾個年頭了……”
“你胡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