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老常家也真的是太過分了,你嫁給姐夫這麼多年,還給他們老常家生了一兒一女,他們現在無端端的就要和離,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無端端……
黃氏倒是希望常平是無端端跟自己吵架,而不是真的鐵了心要跟自己和離。
只是現在看着自己孃家人的態度,她就更加迷茫了。
她問自己爹孃,“爹、娘,他們都說我做錯了,我是一直按照你們說的去做的啊,這怎麼會有錯呢?”
黃老頭兒一聽這話,當下就怒了,“什麼!?他們說你做錯了!?
我呸!我看他們常家才真的是被豬油蒙了心!我們家妮兒這麼好,是他們說不要就能夠不要的!?
兒子啊,你拿上傢伙,我非得過去問他們老常家要個說法不成!”
他要去,黃氏也不攔着。
因爲她現在就真的是搞不清楚,到底是誰做錯了。
公公婆婆不幫她,大房二房也都不向着她,就連大姑子與姐夫,都來說她的不是。
分明就是他們看不起自己孃家,覺得自己孃家窮,所以自己纔會被他們排擠的!
黃家父子一到常家大門口,就開始罵罵咧咧的了。
“你們憑什麼說不要我女兒,就不要了?”
“出來!你們今兒必須給我一個說法!若不然,我們就讓你們村長、族長給評評理!
常家二老一聽外頭那動靜,人差點兒就氣暈了過去。
他們父子二人在外頭嚷嚷,街坊四鄰哪個聽不見!?
不知情的聽了,指不定還真的就以爲是他們家不地道呢!
老爺子一想到這裏,手都在發抖,“當、當真是太過分了!”
“爹、娘,您二老就歇着。”常久、常安兩兄弟見自家爹孃都氣成這個樣子了,也就趕緊拉着他們,“外頭有我們倆呢,你們就在屋裏歇着。
妹子妹夫,你們倆照顧爹孃,我們這就出去。”
……
常久大步走了出去,拉開了院門。
他這一拉開,剛剛要踹門的黃龍就差點摔了一跤。
剛剛站穩的他一看見常久,就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這才梗着脖子說:“我聽說,我姐夫要跟我姐和離?
我就想要來問一問,我姐姐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他非得要這麼對她!?”
黃老頭兒見有人來了,也態度惡劣的問,“你們家這是啥子意思!?哦,我家妮兒給你們老黃家生了一兒一女,你們有後了,就想要一腳將我女兒踹了!?
我告訴你,天底下就沒有這樣子的好事!先不說我們不可能答應,就算是我們要答應,我家閨女也絕對不可能淨身出戶的!”
隨便收拾了點東西就走回來了,這像話麼!?
常久、常安二人看着他們父子這態度,也就冷聲說,“首先,我們家有夠對得起三弟妹的了!
她尚未過門時,聘禮就是她們三妯娌裏頭最多的!她過門了後,上到公婆、下到兩個嫂子,都沒有虧待過她一分!”
黃老頭兒一聽這話就更加不樂意了,“怎麼,我聽你們這話的意思,是我做錯了?”
他都這麼說了,常安也就覺得沒必要兜圈子了。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這爺倆,道:“三弟妹常年就只想着你們黃家,喫的、喝的,都沒少往孃家扒拉。
她這麼做,我們雖說是覺得不妥,但在此之前,也沒說過她一句不是!”
“可是這一兩年她鬧騰得愈發厲害,我們老三起早貪黑的,回來沒有熱飯熱菜也就罷了,還得自己來做飯、洗衣!
我就問您一句,這是您黃家的規矩教出來的,還是她自個兒的意思?還有銀子,隔三差五就鬧着要銀子,咋的,我們家是開銀礦的不成?”
他們老常家本身就是本分人家,手裏那點子存銀都是辛辛苦苦一點兒一點兒攢下來的。
她黃氏不想着丈夫的難處,就只想着從丈夫手裏扒拉銀子好去填孃家的缺,一次兩次也就算了,長年累月如此,誰受得了!?
說到這裏,他就看了黃龍一眼,這才繼續說,“您兒子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了,若是您家以後娶一個這樣子不知丈夫難、只知道張嘴要錢、不給就鬧的兒媳婦,您會樂意麼?”
常安說的這些話,直接就讓外頭那些看熱鬧的嘀咕了起來。
“常家老二這話說得是,莫要說讓我家娶這樣子的兒媳婦了,我就光是這麼看着,都氣得牙癢癢!”
“誰說不是呢,一個勁兒的扒拉東西貼補孃家也就算了,還不知道心疼男人。我今兒早上還聽說那黃氏動手打人了呢!”
“不會吧!?她一個女人,能打得過常平?常平一直都在做體力活,她一個女人家,哪裏打得不過?”
“誒,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常家老三對黃氏好得緊,日日起得比雞還早,做了早飯纔出去下地或者是做宴席的!
回來了,還得給黃氏洗衣服呢,睡得比狗還要晚……”
“哎喲!這我還真的是不知!常家老大、老二,若是黃家與你們家當真不做親家了,你們也不要愁!我孃家大侄女兒是個好的,就是喫得有些多!
但人家也是幹活的一把好手,今年十七了!若是你們覺得合適,回頭我與你們說說去!”
就他們家這三兄弟,村子裏誰不知道他們的好!?
人都是老實勤快的,脾氣也好,對婆娘也實在!
就他們這樣子的,人家姑娘爭着要呢!
黃家老頭兒也沒想到這些鄰居說話這麼直白,加上大家對他們爺倆指指點點的,他臉上頓時就有些掛不住了。
常安見他不說話,也就說:“您家想要閨女幫襯自己家,我們都能理解!但做人不是這樣子做的,我們家有事兒,您家從來不搭把手,不是不得空,就是幫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