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她她在世時有沒有用過,誰都沒數兒……”
他這話一出,族長就冷嗤一聲,“誰說沒有數兒?當初她身邊的管事嬤嬤可是什麼都記錄下來了的。
莫要說是嫁妝,就算是你們府裏每個月的用度,都有數!老五,將冊子拿過來。”
沒一會兒,冊子就拿出來了。
族長是老早就看過了冊子、嫁妝單子的,“我都看過了,雖說以往意兒她娘是有用過一點嫁妝,但是後頭都以三倍的數兒補上了。
我也不會爲難你,只需要你按照她最開始的嫁妝全部都拿出來,也就可以了。”
莫要說是全部都拿出來了,就算是讓程老爺拿出一半兒,其實都是十分艱難的。
因爲有些東西早就已經挪用了,還是價值不菲的那種,如今的程家也沒得原先富貴,他這一時半會兒的上哪去湊這麼多的東西出來?
程夫人這會子也大氣兒不敢出,畢竟有些東西就是她自己用了的。
而動用別人嫁妝這種事情,在大家族裏可是十分不齒的!
更別說她是繼室,周氏是原配!
若是讓族裏的人知道了,這程家上下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夠淹死她!
可就算他們兩人不說話,族長等人也都心裏有數。
不過也正是因爲心裏有數,他們纔會站在了程意這一邊。
“意兒她舅舅的意思,是讓你在一個月之內就將東西準備好。我看其實也用不了一個月,我就給你們半個月的時間吧!
到時候你們將東西準備好了,我先來清點一次。回頭意兒她舅舅來了,再點一次,這樣也就不會有什麼差錯了……”
族長這話真的是讓程老爺兩口子頓時有了上吊的心。
他們滿腦子都在想着這個嫁妝的事兒,連人是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族裏的人一走,程意也立刻出了門,找許嬌嬌去了。
……
許嬌嬌知道她父親將她孃的嫁妝給繼室用的時候,當下就氣得嘖了一聲,“程姐姐,他們這也太過分了!”
就算她是個投胎轉世的,也知道嫁妝不是誰都能用的!
尤其是在大戶人家裏,這可是十分講究的事情。
若是夫家用了妻子的嫁妝,說出去了,那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呢!
“別說是在大戶人家了,就算是在我們鄉下,也很少有男人用女人嫁妝的。”就算是有,那都是女人主動提出來的。
程意見她氣鼓鼓的,也就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兒,“不用氣,有族裏人給我撐腰,他們就算是砸鍋賣鐵,也要將我孃的嫁妝湊回來。”
若是湊不回來,他們這一輩子怕是都沒法兒在家裏擡起頭來了。
“怪不得呢……”許嬌嬌想到她當初讓人來問自己能不能一起做買賣的事兒,“程姐姐,你怕是老早就知道他們用了你孃親的嫁妝了吧?”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娘還沒死呢,他就已經算計着將錢拿出去給人家了。不過呢,這些年來母子三人的花銷,每一分都是我程家的。
她佔了我孃親的位置,又花了我孃親的嫁妝,我這回不讓她吐出來,我就不叫程意。”
光是這麼聽着,許嬌嬌就覺得那程夫人真的很過分。
她琢磨了一下,道:“程姐姐,回頭你嫁去了京城,就儘可能的找客人。生產精油這事啊,你不用擔心,我會看着的。”
“怎麼,你怕我去了京城之後,手頭不寬裕?”程意笑着問。
許嬌嬌聞言立馬就點頭了,“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你若是沒錢,又是個外來的,京城的夫人、小姐圈子必定看不上你。
但你有錢的話,那就不一定了。就算是不與那些人打交道,你手裏有錢,那就想做什麼做什麼,想喫什麼喫什麼,誰的臉色都不用看!”
女人湊在一起本身就容易起是非,她就是擔心京城的女人會欺負她。
她說完後,還跟程意說了好幾個計劃,打算以後將精油的生意做大一些。
一旁的嚴恪見這丫頭那麼爲別人着想,眼裏的溫柔就多了幾分。
……
等程意離開時,趙大夫就直接問許嬌嬌,“你這麼替程家小姐着想,就不怕人家去了京城後把你給忘記了麼?”
“怕什麼?忘了就忘了唄。”許嬌嬌道,“甭管是誰,身邊的人肯定都是來來去去的。若是她去了京城能過好一些,就算是把我忘記了,其實也沒什麼關係啊。
我呢,就是擔心她會喫虧……都說大宅子裏的人明爭暗鬥的,什麼手段都有。她也不知道能不能鬥得過人家……”
趙大夫聞言當即就笑了起來,“放心吧,那程姑娘看着是柔柔弱弱的,但其實也是一個有主意兒的人。”
若是她是那種好欺負的,怕就不會有程氏一族站出來替她出頭的這一天了。
許嬌嬌覺得他這話有些道理,也就點了點頭,“這倒是啊,不過這樣子也好。人善被人欺,她那繼母太討厭了,的確是要治一治。”
說罷,她就說,“老頭兒我不與你說了,我回屋裏琢磨琢磨,看看有什麼路子是可以讓她帶去京城做的。眼看她就要成親了,我得抓緊時間纔行。”
她說完就衝回了屋裏,趙大夫見了,不禁搖了搖頭,“這丫頭,真的是……”
嚴恪倒是能理解,“嬌嬌她是將程姑娘看成知己好友的,她雖說喜歡銀錢,但也挺重感情。”
這一點趙大夫很是認可,“這倒是,她除了銀子之外,最看重的怕就是感情了。若不然,她也不會一直帶着村裏那些個小夥伴兒做買賣。”
“嗯?”嚴恪聞言有些詫異,“她不是很少回白沙村麼,哪裏有時間帶着他們做買賣?”
見他不知,趙大夫就說,“她不光帶着那些孩子做了幾回買賣,而且還掙錢了!”
嚴恪一聽,頓時就來了興趣,“什麼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