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到自己兒子現在等着錢治療,他門也顧不上面子不面子的了,“意兒啊,我知道,從前是我們有些過分了,但我們當初也就是一時糊塗,讓你們誤會了。
再說了,不管如何,我們都還是一家人不是?家裏現在是真的沒辦法了,如果你不幫,那你哥哥他……”
他話都還沒有說完,程意就反問,“我娘就只有我一個女兒,我哪裏來的哥哥?”
“程!意!”程老爺徹底不高興了,“你這是要見死不救麼?縱然我有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孃的地方,可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家裏現在已經沒有足夠的銀錢來支撐了。
如果你這樣子都要見死不救,那我也無話可說,只能當自己倒黴,養了一個白眼狼。”
段家旺見他話裏話外都在威脅自家夫人,當下就道:“岳父大人賊喊捉賊的本事還真的是一如既往的好。
原本我是想着,岳母大人再不喜您,可她在程家也已經過了一輩子了。若是將她的牌位帶去京城周家,多少怕是都有些不合適。
可現在看着您這個樣子,我覺得這麼做不光是合適,還很合適!左右大將軍也早就有這個想法了,我想他必定是會同意的……”
程夫人聞言當場就愣住了,“你們、你們要將姐姐的牌位帶走?這、這不合乎規矩!”
周氏既然嫁給了程家,那她生就是程家的人,死了也是程家的鬼。
要是讓他們將周氏的牌位帶走了,外頭的人還不知道要怎麼說她呢!
一想到這一層,她就各種不同意。
程老爺也是反對的,“從古至今就沒有這樣子的事兒,我不贊成!”
“我不是在徵詢你們的意見。”程意冷聲說,“我娘是怎麼死的,你們心中有數。若你們當真想要體面一些,那就別攔着我。
倘若你們非得攔着,那我就將當初所有事情全部都給抖摟出去。我倒要看看,是誰臉上掛不住,是誰怕被指指點點!”
程老爺看着她那無比堅定的樣子,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猶豫了半晌後,他就只能看向許嬌嬌,“許姑娘,你幫我們勸勸你程姐姐吧,她這會子就真的是糊塗了啊!”
許嬌嬌原本就特別看不起程家夫妻二人的做派。
如今見他們兩個人將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來,她更是直接就翻了一個白眼,“程老爺,我可不是冤大頭!
我年紀是小,但孰是孰非還是能夠分辨得清楚的。”
如果她是這兩口子,就算是變賣家產,也不會出來丟人現眼!
也就他們這麼沒腦子,還以爲隨便說點什麼就能夠讓程姐姐心甘情願的給錢。
段家旺也特別瞧不上他們,尤其是這會子見他們打許嬌嬌的主意兒,他都懶得跟他們浪費口水,直接就讓人將這兩口子拉了出去!
程老爺不甘心,就在外頭嚎了一會兒,但最後也只能悻悻的離開。
他們離開了之後,程意就與許嬌嬌說,“若是他們以後還來,你就只管放狗咬他們!就他們這等不要臉的人,被狗咬死都是便宜他們的了……”
不過明天我回家,我們在陳掌櫃那邊碰頭,如何?”
“好。”程意笑着點了點頭,“剛好我們也給你爹孃爺奶帶了點東西,明日過去的話就正正好,可以將東西給他們。”
“我呢?”許嬌嬌一聽還有禮物,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我也要的!”
“當然少不了你的……”
程意知道她是故意逗自己開心,心裏的不快也就漸漸消失了。
……
第二天上午。
許嬌嬌與嚴恪一併去了陳掌櫃那邊拿螃蟹、蝦子。
小五子幫他們將東西裝好,剛準備離開呢,一店小二不小心將酒壺給打碎了,霎時間整個大堂酒香四溢。
不過許嬌嬌這會子可不敢喫酒了,畢竟上回自家大哥成婚時她喫多了就差點鬧出笑話來。
但她這會子想着的是做酒水這一塊的買賣。
她拉着陳掌櫃去了後頭說話,“陳掌櫃,你說我們如果自己釀酒賣的話,可以麼?”
自己釀酒賣!?
陳掌櫃聞言琢磨了一下,然後就搖了搖頭,“這個怕是不大好弄,光是城裏釀酒的人家就不少,除非我們釀製出來的酒與別人家的很不一樣,不然都很難做起來。”
以前酒水這一塊的買賣就跟鹽巴一樣,都是由官家管着的。
後來酒水這一塊放開了,尋常老百姓就可以自己做。
於是乎不少人都自己琢磨着釀酒,然後自己做起這一塊的買賣來了。
釀酒是不難,但想要在眼下這個行情裏將酒水買賣做起來,這是真的一點都不容易的!
“那果酒呢?”許嬌嬌想到了上一世在廣告裏看到了的果酒。
果酒?
陳掌櫃聽都沒有聽說過,他問許嬌嬌,“這是什麼酒?”
“就是用果子釀製的酒。”許嬌嬌道,“具體要怎麼弄,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我可以琢磨,如果可以琢磨出來,回頭我們就試一試能不能做起來吧?”
“行啊!”有新路子,陳掌櫃自然是願意嘗試的,“那你先琢磨,若是需要搭把手的,你就只管與我說,我想辦法將東西給你湊齊!”
陳掌櫃支持,許嬌嬌回家了後,也顧不上做飯,而是去找自家二哥哥說話。
“二哥哥,你師傅家裏的果子現下都熟了吧?”許嬌嬌湊到了他跟前,直接就問了起來。
許山聞言點了點頭,“都開始賣了。怎的了,你想喫?那我明日帶一些回來……”
“二哥哥,你能每一樣果子都給我多帶一些麼?”許嬌嬌將自己的主意兒先說了出來,然後道,“我也不知道這果酒能不能弄出來,就想要多做一些。
到時候只要有一罈是做成了的,我們以後就可以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