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寬慰了兩位掌櫃好一會兒,這才與嚴恪出了喜來客。
只不過他們兩個剛剛走了一段路,就被人攔住了。
而攔住他們的人,就是方纔那婆媳二人。
見是她們,許嬌嬌就努了努嘴,“還有事兒?”
“小姑娘,方纔是我們不對。”老太太雖說性子有些霸道,但終究是個講道理的人,“我之前是真的沒想到我家兒子會這麼做……
如今知道了,也知道你們師兄妹二人是真心在替他醫治,我心裏就真的是特別過意不去。”
她說着也不管許嬌嬌要不要,就將自己手裏的飴糖放到了她手裏,“這是方纔買的,你們拿着喫。”
丟下這話後,她們婆媳二人就匆匆離開了。
許嬌嬌看着自己手裏那用油紙包着的一大塊飴糖,好半晌才仰頭看向自家師兄,“師兄,我長得那麼像喜歡喫糖的麼?”
這飴糖雖說沒得松子糖貴,但這麼一大塊,少說也得小一百文了。
這婆媳兩人買這麼一大塊,是怕喫不壞她的牙還是咋的?
嚴恪聞言揉了揉她頭髮,這才笑着說,“喜歡喫就多喫點,若是不想喫,回村了咱們就跟你那些小夥伴分享。”
許嬌嬌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將油紙打開,拿了一小塊碎的遞給他,“師兄,你喫一塊。”
嚴恪原本是不想要的,但是看着她那亮晶晶的眼神,他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見他吃了,許嬌嬌自己也捻了一小塊塞進了嘴裏,“嗯,真甜!”
“回家吧,明日還得去果園拉果子呢。”嚴恪道。
許嬌嬌聞言點了點頭,“對,咱們已經將果酒釀製出來了,現在要做的就是開始大批量的釀製果酒……
現在秋高氣爽的,果子也都熟透了,咱們得趕緊去拉果子。不然等入了冬,就沒啥果子了。”
他們這邊的秋天算是比較長的了,前頭去買果子的時候,別人果園裏的果子都已經賣了一批了。
眼下是深秋,其實很多果子都已經熟了。
要是再耽擱,就真的是有錢也買不到了。
第二天,他們與許河就去了他師傅的果園,將能買的果子都買了回來。
削皮、切塊、放酒、封壇……
許嬌嬌幾人忙活了一整天,這纔將事情給弄完。
就在他們弄完的時候,村長就過來了。
他性子比較直接,也就直接將自己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富貴,聽說你們家要弄大棚?這大棚可是要弄來種菜賣的?”
白沙村自古以來就沒有人弄這個,但村長知道許家東屋掙錢的路子多,若是他們家能夠帶着村子裏的人一起掙錢,那就是天大的喜事兒!
畢竟該這年頭掙錢真的太難了,他們一年到頭的都在地裏頭刨食兒,到頭來也攢不下幾個錢。
若是趕上家裏有人生病了,那別說是攢錢了,不欠錢都算是好的。
就是想着村子裏的人真的都不容易,所以他纔會厚着臉皮過來問一問。
只不過後來家裏事情多,他也就沒顧上與村長談。
如今見村長自己上門來問了,許富貴也不隱瞞,而是坦率的說:“我們家弄這個大棚,主要就是想要給自家種菜的。
現在剛開始弄呢,也不知道要啥時候才能弄好。若村長您是打算弄來種菜賣的話,我覺得也可以……”
白沙村秋季要比別處長一些,冬季雖說沒別處長,但前後也有兩三個月。
加上開春之後春雨一直淅淅瀝瀝的,其實要等到三月左右了才能開耕。
而且就算是開耕了,那時候雨水也多,端午過後了纔會好一些。
種地的話,雨水多可不行!
“但如果有個大棚的話,從入冬到可以種地這小半年的時間裏,只要是勤快的,其實都可以種出一批菜來了。
而且那時候各家各戶都沒啥子青菜,就算咱們種青菜去賣,其實也能夠掙不少錢的。”
尤其是酒樓飯館,這段時間裏他們就是最缺青菜的時候!
村長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他自己真的是沒有弄過大棚,“這弄一個大棚,得多少銀子啊?”
許富貴聞言在心裏頭算了一下,這才道:“我家這個是一畝半的地,前後弄好怕是得七八兩銀子了。
您若是弄個一畝或者是七八分地左右的,五兩以內肯定能弄好。”
而且他們家用的材料是比較好的,要是對材料沒有那麼高的要求,怕是都用不上這麼多錢。
村長說,“既然要弄,那就當然是弄個好點兒的了。我想過了,咱們白沙村如今大部分人家都比較艱難,且大家都沒什麼遠見,就是想着有一頓喫一頓的。
這樣子下去真的不是個辦法,所以我就想着先自己家做起來……”
等自己家做起來了,他以後纔有經驗帶着鄉親們往前走。
若不然啊,他們白沙村就真的是一代比一代窮,子子孫孫都沒什麼出人頭地的機會。
一旁的許嬌嬌聽了村長說的話,當即就在心裏給村長鼓掌了。
等村長離開自己家之後,她就與自家爹爹說,“村長這麼爲村子裏的人着想,這真的是很不容易。
不過咱們村子的人吧,其實很多人都是沒這個膽子的……”
畢竟他們東屋都已經幹了這麼幾年了,也沒幾個人敢跟着做。
若是他們有這個膽量,不說飛黃騰達啊,但起碼日子是能過過得紅火的。
聽着自家閨女這話,許富貴當場就笑了起來,“就是因爲他們沒有這個膽子,所以村長才會拉下臉來求咱們家帶他。
他自己做起來了,才能說服村子裏的人跟着幹。到時候村長掙錢了,那些個想要掙錢的人,他們肯定也會跟着做的。”
許嬌嬌覺得這個事情沒那麼容易,“先看看吧,村長這幾天肯定會跟一些人家說的,先看看大家夥兒的反應。”
別的不說,許嬌嬌的直覺真的很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