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嬌嬌沒搭理他,而是往前了一步,“司掌櫃,你知道我爲什麼不討厭你麼?”
“不討厭我?”司掌櫃覺得自己好像是聽到了笑話,“許小大夫,小孩子家家的說謊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我之所以會進來這裏,這不都是多虧了你麼?”
要不是這小賤人,她的日子現在都還是滋滋潤潤的。
許嬌嬌見她眼裏有幾分戾氣,也就勾了勾脣,“不,一碼歸一碼,將你送進來這裏,那是因爲你用粟米花害人。
至於我說不討厭你,那是因爲——像你這樣子好看的女人,本身就是讓人賞心悅目的。但可惜,你弄錯對象了。”
她別說是勾引自家師兄了,他若是願意單獨跟這女人站在一起,都已經是破例了。
所以這女人想要以此來挑撥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那是絕對行不通的。
見這丫頭不上當,司掌櫃就乾脆坐在了那簡陋的茅草牀上,“好吧,既然這一招不管用,那你們就走吧,你們想要的答案,永遠都不會是從我嘴裏說出去的。”
“是麼?”許嬌嬌勾了勾脣,眼底裏也露出了少有的邪氣,“我賭一把,半個時辰之內,你就會說出來的。”
“許小大夫,你覺得我會說?”司掌櫃覺得她是在開玩笑,“這段時間裏,衙門的人也好,那個所謂的欽差大人也罷,都不知道來問過我多少回了。
如果我知道,我不是早就說了麼,還用得着等到現在?”
許嬌嬌這一次不迴應她了。
她就這麼定定的站在外頭,一瞬不瞬的看着裏頭的司掌櫃。
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司掌櫃覺得自己被她看得有些心裏發毛。
明明就是一個小傢伙,可她怎麼就會有這樣子的感覺呢……
就在她心裏發毛的時候,她突然就覺得身上有點癢。
低頭一看自己的手,她就尖叫出聲了,“啊!!!!”
這牢房裏本身就不是什麼乾淨的地方,不說毒蛇毒蟲,但是一般的蟲子、老鼠那肯定是應有盡有的。
這不,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腳下、身上,就多了很多噁心扒拉的蟲子。
“來人啊!快來人啊!快點將這些該死的東西將我弄走!快!”
她這麼一叫,就有不少獄卒過來了。
但許嬌嬌擺了擺手,“不用管,我弄的。”
許嬌嬌這話一落地,那些獄卒就紛紛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再不過來了。
而裏頭的司掌櫃卻是因爲她這話瞪大了眼睛,“許小大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許嬌嬌淡淡的道,“你要是不說,我就不會讓它們走。而且從現在開始,這裏會有越來越多的蛇蟲鼠蟻。
至於裏頭有多少是帶毒的,這個我就不敢說了……畢竟我也沒有近距離玩過這些東西,但爲了這麼漂亮的司掌櫃,我是願意試一試的。”
她越說,司掌櫃就越是頭皮發麻,“你趕緊將這些該死的玩意兒都給我弄走!快!”
嚴恪就知道這丫頭不是單純要跟來的。
如果是以前的話,他肯定也會阻攔,不許她用這樣子的招數兒。
但是這個司掌櫃真的是軟硬不喫,既如此,那就讓嬌嬌試一試好了。
而且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一招明顯也是管用的。
他讓獄卒拿了椅子過來,“嬌嬌,你坐着吧,我估摸着沒半個時辰這女人都不會張嘴的。”
許嬌嬌乖乖坐下,然後就調皮的衝自家師兄眨了眨眼睛,“不用半個時辰,很快就可以了。”
她話音一落,司掌櫃就看到有更多的老鼠從別的地方爬向自己這邊。
她一看這個情況,就死死的盯着許嬌嬌,“你到底做了什麼手腳!?爲什麼這些該死的玩意兒會一直往我這裏來!”
“司掌櫃有本事弄來粟米花,我也有我自己的本事。”許嬌嬌笑了笑,“不過司掌櫃不用擔心,我身上帶着很多很多解藥的,就算你真的是中毒了,這一時半會兒的,也死不了。”
不遠處的獄卒們見這一招奏效了,也就交頭接耳了起來。
“早知道許小大夫有這個本事,我們就讓大人去請她了,哪裏用一次又一次的審訊這個女人!”
“可不就是麼……我聽老狗說,這女人嘴巴可嚴實了,還狡猾得很!每次說話,她都顧左右而言他,大人又不能用刑,真的是都快被這個女人氣死了!”
“……”
“現在她遇上了許大夫與嚴大夫,簡直就是踢到了鐵板!等着吧,別看這許小大夫整天笑眯眯的,咱們城裏多少掌櫃、老闆都不是她對手,她就是個人精!”
就在他們幾個人說話的當口,司掌櫃看着自己腳下越來越多的蛇蟲鼠蟻,真的是都快嚇死了。
更讓她抓狂的是,那些東西不知道抽什麼瘋,竟然還往她身上爬!
她一次又一次的將這些噁心玩意兒都踹了下去,可它們依舊還會上來!
一刻鐘不到,她就已經吐了。
許嬌嬌依舊面不改色的看着。
又過去了一刻鐘,最開始美豔動人的司掌櫃,現在就跟一個瘋婆子沒什麼兩樣兒了。
她頂着一頭凌亂的頭髮,死死的盯着許嬌嬌,“你將這些東西都弄走!我就告訴你!”
“不不不,司掌櫃你怕是搞錯了。”許嬌嬌人畜無害的笑了笑,“你現在可沒有跟我討價還價的資格喲。”
“你——”
“無所謂,還有兩刻鐘才半個時辰呢,不着急。”許嬌嬌說,“左右我來的時候,也是吃了晚飯了的。我現在也不困,有的是時間可以等司掌櫃。”
看着她臉上那笑容,司掌櫃就咬牙切齒的吐出了一個官員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