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嚴恪這麼一個兒子,宋夫人怎麼會不喜歡他?
“她以前就一直想要把師兄留在她身邊,但師兄拒絕了。”許嬌嬌道,“加上她在意別人的看法比在意師兄還要多,自然就說不到一塊去。”
本身師兄當初與宋大人關係都不是很好的,但宋大人真的是對師兄上心了。
他大部分時候,都是以朋友的姿態與師兄來往。
只有師兄迷茫時,他纔會以長輩的身份給師兄建議,而不是事事都要按照他的意思來要求師兄。
許嬌嬌說得很委婉,但許山還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家妹妹的意思,“如果是這樣子的話,那他十有**就是與宋夫人有矛盾了。
但他那人你也是知道的,他素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這回還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委屈呢。”
若是旁人,他怕是還能說對方几句。
可這人是他親生母親,他能說什麼?
哪怕是對着宋大人,怕也只能道一聲無礙。
若是別人,許嬌嬌肯定是不管的,但如今是嚴恪喫虧,她當然要問清楚。
於是她扭頭就去找嚴恪了,“師兄,你在宋府的時候,是不是與宋夫人拌嘴了?還是她說你什麼不好聽的話了?”
嚴恪搖了搖頭,“想什麼,沒有的事兒,你莫要多想。”
“我可沒有多想,你一直都心不在焉的。”許嬌嬌道,“大哥也說了,你在宋府的時候,就已經有些不對勁兒了。
師兄,我有心事的時候,你一直都讓我別多想,讓我要說出來。可到了你這裏,你怎麼就不知道跟自己說這樣子的話了呢?
你就告訴我吧,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你這樣子悶悶的,我看着就怪心疼的……”
嚴恪見她滿眼都是擔心,也就伸出手揉了揉她頭髮,“我真的沒有事兒,你莫要擔心我。”
“沒事兒纔怪!”許嬌嬌努了努嘴,“你要是不告訴我,也行,回頭等我可以出去了,我就去宋家問問。”
一個人不說,她就問兩個!
她還就不信了,他們能一直都瞞着自個兒……
嚴恪也知道自家師妹就是頭倔牛!
若是自己真的什麼都不說的話,這丫頭指不定真的就一直跟人家掰扯這事兒。
所以他最後還是說了實話。
他一說完,許嬌嬌氣得直拍大腿,“她那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你是見不得她好!?就是因爲想要她好,你才說實話的啊!”
若是真的不想她好,他幹嘛要說實話!?
直接什麼都不說,等着她肚子裏的娃娃越來越大,等着她越來越虛弱,那不就可以了麼!?
“她真的是太過分了!平時對你不聞不問也就算了,現在還說這樣子的話!”許嬌嬌越想就越生氣,“要我看啊,她就是想要將你弄走,見不得宋大人對你好!”
見她氣得滿臉通紅,嚴恪也就拉着她坐下。
“好了,不要生氣了。這個事情對於我來說,其實一點兒都不重要。”嚴恪說,“左右父親聽進去了,如果她聽父親與大夫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麼風險的。”
他們從頭到尾就沒有算計宋家的東西!
哪怕是原先宋大人給的東西,師兄都沒動過的,一直都放着呢!
且當初以宋家名義送過來的聘禮,都是師兄與師父、師叔湊的,沒讓宋家出一個子兒!
宋夫人怎麼可以過分成這個樣子!
“我不委屈。”嚴恪見她這麼說,就無比認真的看着她,“嬌嬌,在嚴家,我覺得委屈,是因爲我自小就以爲我跟別的兄弟姊妹是一樣的,都是嚴家子。
而宋家,若不是父親對問我用了真心,我也不會與宋家來往。至於母親,她從一開始就覺得我與她不是一條心的,她防着我,也是正常。”
“但我從不虧欠她半分,這些年不管在何處,但凡是逢年過節我都讓人給她送東西,就是不想落人口舌。”
哪怕她現在就到處去跟人說自己不孝,他也不虧心的。
許嬌嬌越聽,心裏就越心疼。
她沒好氣的拍了他肩膀一巴掌,“你是不是傻啊?人家都這麼說了,你還要替她說話。”
“我不是替她說話,我只是不想讓我們有把柄落在她手裏。”嚴恪道,“不管你我有沒有成親,我都已經將禮數做足了。
她不敢在外頭說你我半句不是,也是因爲這些。外頭誰不知道逢年過節時我都會送東西過去?如今我實話實說,也有別的大夫證明我不是胡說八道。”
“只是父親夾在中間,怕是要爲難了……”
依母親的脾氣,她肯定是不會將大夫們的話聽進去的。
許嬌嬌見他到了這個時候都還在替宋夫人擔心,也就氣鼓鼓的說,“別管她了,她現在剛剛懷上,怎麼可能會聽你的?
回頭等她身子不舒服了,她比誰都緊張。你也別想了,要是爲了這麼一個事兒讓自己每天都不高興,也沒必要。”
“好。”嚴恪知道她是擔心自己,所以也就點了點頭,“你放心,我們肯定不會因爲這個事情讓自己繼續不高興了的。”
“這就最好!”許嬌嬌說,“走吧,我們烤紅薯去,不想這些事情了。”
有許嬌嬌開導,嚴恪很快就將這些事情拋到了腦後。
但十天不到,宋家那邊就來人了,來的還是宋夫人的貼身嬤嬤。
嚴恪與許嬌嬌是在偏殿見的她。
許嬌嬌弄清楚這嬤嬤的身份後,以爲她是來罵自家師兄的,就老母雞護雞崽兒似的護着自家師兄,“你來做甚?我告訴你,這裏可不是宋家,我可不許你們欺負他!”
嬤嬤聞言立刻擺手,“不不不,許姑娘誤會了,老奴來,是想要請二位下山替夫人瞧一瞧的。”
她這話一出,嚴恪就問:“母親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