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好,將傷口處理好了的話,還是可以救的。
可如果運氣不好,傷口愈發嚴重,那就真的很難說了。
“您若是想學這個,我可以教您。”許嬌嬌道,“如果有機會的話,您自己親自嘗試幾回,慢慢的就能掌握其中要領了。”
他能學!?
老大夫一聽許嬌嬌那話,都直接愣住了,“你、你當真要教我啊?”
這等本事,其實都算是獨門絕技了!
她說教出去,就真的教出去麼!?
見他老人家這麼驚訝,許嬌嬌就說:“學醫,就是爲了治病救人。若是能夠救人,誰學不是學?
您本身就是大夫,還是個十分有經驗的大夫。以後您指不定也會遇見這樣子的產婦,若是難產時,直接用這個法子,然後做好後頭的事兒,小心謹慎一些,產婦與娃娃活下來的機會是特別大的。”
反正自打她學會這個法子至今,都已經救下了六七個孕婦了。
老大夫見她不像是開玩笑的,當下就說:“好!那我回頭就跟着你好好學一學……”
不說能完全學到手,但學個七八成也是好的。
洛氏見他們兩個還當着自己的面兒交流了起來,就不耐煩的道,“讓你們過來給看的,不是讓你們來我這裏閒聊的。”
許嬌嬌見她氣性還挺大,就一針見血的道:“馮姨太太,你若是不知道‘知恩圖報’這四個字怎麼寫,回頭我可以讓我們家秋娘教一教你。
另外就是,我前前後後來給你瞧了不下三十次了,可我一文錢都沒要過你的。你若是要擺架子,你與你家丫頭自己擺就是了,別來我跟前擺。”
若不是馮大人與自家公爹關係還不錯,這馮夫人又上門來求,她才懶得搭理這不知道好歹的玩意兒。
還真以爲她自己是皇后呢,誰都得按照她說的去辦,當真是無語得很。
給她弄好了後,許嬌嬌都懶得廢話,直接就扶着那老大夫下了馬車。
……
下來了後,這老大夫也就與她說,“這馮家姨太太架子是真的不小,宋少奶奶,你以後怕是要小心一些了。”
“不礙事。”許嬌嬌知道這姨太太以後還是要尋自己不快的,“就她那點子心思,她們家丫頭都能看出來的事兒,能瞞得住誰?”
說着她就看了看天,見天色還早,也就問:“您一會兒可有空?若是有空的話,就上我們那兒去坐一坐吧。
我師父師叔他們都在呢,正好咱們也可以交流交流……”
“好!”老大夫一聽她是真的要教自己,也不客氣了,“那我就厚着臉皮去聽一聽了。”
這老大夫年紀雖說是有點大了,但是他也真的是好學。
這不,他來過了一回以後,之後只要是有空,就會天天來。
許嬌嬌也願意教,除了解剖,他們師徒四人還與這大夫交流了很多其他的看診經驗。
而且打這一日開始,隊伍裏的大夫也好、太醫也罷,只要有空了,就會來尋他們師徒四人交流。
雖說大家拿手的病症都不同,但這麼一交流下來,的確是能夠讓大家都有不少的進步。
而洛氏態度惡劣、不知好歹,也的確是被馮夫人狠狠教訓了一頓!
如今的她,莫要說是對許嬌嬌大小聲兒了,她就算是對着其他不出名的大夫,也不敢跟從前一樣胡來了。
但她的確是落下了病根,其實只要她乖乖養着,就不是什麼大問題的。
但她坐月子的前大半個月,一直都不老實,該吃藥的時候不喫,該歇着的時候不歇,眼下情況比原來嚴重了很多,要想重新治好,難啊!
許嬌嬌與嚴恪後頭也沒有去過了,左右有別的大夫給她醫治,他們也沒必要操這個心。
程意見他們兩個是真的與馮家那邊不咋來往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許嬌嬌見她總是擔心自己,也就道:“程姐姐,你就好好照顧娃娃吧。我又不是三歲小娃娃了,我都知道的。”
“不管你多大了,在我眼裏,你都是我的小妹妹。”程意壓根就不認爲這丫頭有這個心思跟人家勾心鬥角,“這大宅子裏頭出來的女人,都跟村子裏的不一樣……”
村子裏的女人再壞,那也也就是在背後說三道四。
可這大宅子裏的女人,若她們當真要害人,那絕對是可以弄死人的!
“你別看那洛氏如今都不敢大聲說話,她回頭若是好起來了,那才真的是要小心呢。”程意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你就跟嚴大夫好好過日子。
該給病人治病的時候就給病人治病,該喫飯就喫飯,這些事情我來處理。”
她現在還要喂孩子,許嬌嬌怎麼可能會讓她來操心這些事情,“你程姐姐,你就莫要管了,我自己可以處理的,你不用擔心我啦。
你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給我好好養身子。雖說是出了月子纔出發的,但現在天兒那麼冷,你就算是覺得馬車裏悶得慌,也別老出來。”
她自己雖說沒有生養過孩子,但她很清楚,如果女人在這個時候凍着了,以後真的是要喫大苦頭的。
“好好好!”見許嬌嬌那麼嚴肅,程意也就老老實實的點頭了。
就在她們兩個人聊天的時候,聖上身邊的內侍過來尋嚴恪了。
“宋少爺,宋大人身子不適,您跟奴才來。”內侍壓低了聲音,就怕這個事情會讓別人知道。
嚴恪一聽這話,心頓時就疼了一下。
他大步跟着內侍往前走,一邊低聲問,“他如何了?”
“許是累着了,今日與聖上議事的時候,突然就昏了過去。”內侍道,“尋了兩個太醫瞧了,但聖上還是不放心。”
嚴恪一聽,就立刻過去了。
等看到靠在大迎枕上的人臉色特別差後,他低聲說:“父親,您別動,我先給您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