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人說什麼,許嬌嬌與嚴恪都不在意。
他們連着給段家旺兄弟二人看傷口,如今傷口也好了些了。
加上外頭傳得沸沸揚揚的,也瞞不住了,他們兄弟倆就回了自家的馬車上。
這一回去,就被各自的父母訓斥了一整日。
在外,他們是將軍、是朝廷重臣,可在家裏,他們就是孩子,依舊要捱罵。
若是以前,程意肯定是要幫着自家男人說話的。
但是這一次的事情真的很嚴重,若不是家寶後頭搬救兵搬得及時、若不是嚴恪手裏頭有藥,就算是他們衣裙上上山去了,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她說太多了,段家旺指不定還會嫌棄她囉嗦。
讓祖父、祖母、公公婆婆一起來訓斥他的話,他不聽也得聽。
被嘮叨了怔怔三天,最後段家寶是撐不住了,在第四天就以換藥的藉口跑到了嚴恪與許嬌嬌這邊來。
許嬌嬌兩口子見他過來了之後就大喫大喝的,不禁異口同聲問:“你爹孃不許你喫飯啊?”
“別提了。”段家寶指了指自己胳膊上那已經恢復了個七七八八的傷,“每天都說我胳膊不行了,非得讓人來伺候我。
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是真的殘廢……”
讓人來伺候他!?
許嬌嬌兩口子一聽這話,就對視了一眼。
他們都在彼此的眼裏看到了八卦的小火苗。
就算他們倆不是段家的人,可他們也知道段家寶不喜別人接近。
就算是四平,也不是什麼時候都可以靠近他的。
現在他爹孃尋人照顧他,這照顧他的人,怕不是四平喲……
見他們兩口子眼神那麼猥瑣,段家寶就齜了齜牙,“你們想什麼呢!?”
“段大人,伺候你的人,是好看的丫頭吧?”許嬌嬌賊兮兮的問,“你如今也入朝爲官了,你們家的人肯定是着急的。
再說了,你這都二十多歲了,再不成親,你們家老祖宗怕是都要託夢罵你了!”
段家寶見她跟自家祖母一樣,拿了一塊餅子後,轉身就想下馬車。
嚴恪見他這般,就笑着將他拉了回來,“還沒換藥呢,你這走?”
段家寶哀怨的瞪了許嬌嬌一眼,這才嘀咕了一句,“沒良心……”
“好好好,我以後不說這個了。”許嬌嬌見他一臉鬱悶,也就道:“不過說真的,那你這樣子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像他這個年紀,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紀,還是在這裏,真的都可以成親了。
且他現在本身就是朝廷重臣,多少官家小姐都盯着他啊!
就算段家這邊不催,別人也會打他主意兒的。
嚴恪給段家寶上了藥,這才與許嬌嬌說,“外頭冷,你別下來,我送他回去。”
許嬌嬌知道她們兩個人是要說私房話,自然不會跟着去。
嚴恪與段家寶下了馬車後,就慢慢的往段家的馬車那邊走,“說實話,嬌嬌方纔說的也有道理。
見他連這個事情都知道,段家寶就問,“你們兩口子一直都在關注我的事情?”
知道他會多想,嚴恪就道:“我們都沒別的意思,嬌嬌也知道我與你關係還不錯,外頭的人也知道。
所以有時候各家夫人來與嬌嬌拉關係的時候,少不得也會旁敲側擊的問到你。但嬌嬌都推掉了,所以你也不用多想……”
“但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們倆都希望你能夠早點尋個知冷熱的良人。”
段家旺在外行兵打仗回了家,好歹還有程意在一旁噓寒問暖。
他倒好,從跟着自家父親開始至今,都這麼多年了,他身邊就只有一個四平,連一個跟他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
“我也沒覺得你是威脅,更不是想讓你早點成婚了、好不打嬌嬌主意。”嚴恪知道自家媳婦兒不會移情別戀,他也知道段家寶不會胡來。
但他更知道,這傢伙還真的是有可能會等一輩子!
想到這裏,他就十分嚴肅的對他說:“不是讓你現在就成親,但你也不可能一輩子就這麼耗着的。若是遇上了合適的,你自己又喜歡的,指不定——”
“行了。”段家寶直接擺手,“你別送了,趕緊回你們家馬車上去是。四平!”
他說着就喊了喊遠遠跟着的食品,“跟上。”
嚴恪見他多少是有些不耐煩了,也就無奈的搖了搖頭。
四平見自家主子大步就往前走了,也就快步走到了嚴恪身邊,與他解釋,“嚴大夫,我們家老爺子半個月前與魏家老爺子見了面,還合了我家主子與他們家七姑娘的八字……”
“結果是很適合的,兩家現在已經有說親的意思了。”四平聲音也不敢太大聲,就怕前頭的段家寶會聽見,“所以夫人與老爺這才每日都探主子的口風,就是想要看看他能不能接受。”
若只是夫人與老爺出面,主子肯定是不會搭理的。
可現在老爺子身子不是很好,且他十分中意那魏府的七姑娘,主子近日才那麼爲難的。
嚴恪聞言看了段家寶的背影一眼,這才說,“如此看來,他之所以會那麼煩躁,也是有道理的。”
“可不就是麼,最近主子是真的煩得不行。”四平都有些心疼自家主子了,“嚴大夫,下回我們家主子過來時,您與許大夫就別催他了。
他其實也不容易,不過他也知道你們倆是好心的,您二位可別往心裏去。”
“放心吧,我——”
“四平!你腿斷了是不是!?”嚴恪原本還打算說些什麼,但段家寶就已經不耐煩的回頭罵人了。
四平見自家主子生氣了,與嚴恪行了禮後,這才趕緊跑了過去,“主子,奴才來了。”
嚴恪看着他們主僕的背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後,這纔回了自家馬車上。
他與許嬌嬌簡單的說了一下這個事情,許嬌嬌一聽,立刻就去找了程意。